燕都的春日刚漫过朱雀大街,街东头的“西域坊”便挂起了五彩幡旗——赤旗绣着于阗玉石,黄旗缀着疏勒香料,绿旗飘着龟兹乐符,风一吹,幡旗翻飞如彩蝶,引着百姓围在坊门外翘首等候。
辰时三刻,慕容复身着明黄常服,与七位女子一同站在坊门前。苏玉姬捧着玉雕的“西域坊”牌匾,指尖轻轻拂过边缘的缠枝纹;古丽仙则换上了新制的舞裙,裙摆绣着大燕的云纹与西域的缠枝,两种纹样在阳光下交织成趣。
“开坊!”慕容复话音落,坊门两侧的鼓乐手立刻奏起《燕西合乐》——月怜心的玉笛领奏,大燕的古筝相和,刚柔相济的曲调里,百姓们便涌了进去。
坊内早按西域各国分了区域:于阗玉铺前,苏玉姬正为百姓讲解羊脂玉的鉴别,手中玉牌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疏勒香料铺里,阿米娜将安息香、乳香分装成小囊,笑着说“佩在身上能安神”;龟兹乐坊中,月怜心教着孩童吹短笛,笛声清脆得惹得檐下燕子转圈;最热闹的是古丽仙的舞场,她带着几名西域舞姬跳起《燕庭春》,围观百姓的喝彩声盖过了街市的喧闹。
乌兰则守在坊中最里侧的“商路驿”,桌上摊着西域通商地图,不时有商人来询问路线。她指着黑风谷的标记,对一名布商道:“如今那里派了大燕兵驻守,您的布匹走这条道,三日便能到疏勒,比从前快了整整五天!”
慕容复走到伊帕尔罕身边,见她正与大燕的户部官员核对商税文书,便轻声问:“今日坊内的客流,比你预想的多多少?”
伊帕尔罕抬头,眼中带着笑意:“至少多了三成!方才还有成衣铺的掌柜来问,能不能从西域进些胡麻布料,说百姓见了古丽仙的舞裙,都想来一匹呢。”
日头偏西时,西域坊的门仍被百姓堵着,苏玉姬的玉铺卖空了半数存货,阿米娜的香料囊也只剩最后两袋。慕容复看着坊内的热闹景象,对七位女子道:“今日累了一天,晚上朕在宫中设宴,咱们也尝尝西域的吃食。”
暮色漫进燕宫时,长乐殿的桌上已摆好了宴席——既有大燕的清蒸鲈鱼、蟹粉豆腐,也有西域的烤羊腿、葡萄酿,连餐具都是苏玉姬新雕的玉盘,盘沿刻着七位女子的家乡风物。
慕容复刚落座,古丽仙便端来一盏奶茶,笑道:“陛下,这是民女按乌兰教的法子煮的,加了些龟兹的葡萄干,您尝尝合不合口?”
慕容复浅啜一口,奶香混着果香在舌尖散开,便看向乌兰:“看来你把草原的手艺,都教给大家了。”
乌兰脸颊微红,正要开口,阿米娜却举起酒杯:“陛下,今日西域坊能这么热闹,多亏了您支持。民女敬您一杯,愿燕西通商能长久兴旺!”
众人举杯相碰,月怜心忽然放下酒杯,轻声道:“陛下,方才在坊中教孩童吹笛时,有个孩子问我‘西域的月亮,是不是和燕都的一样圆’。明日我想把西域的《月亮歌》译成燕语,教孩子们唱,也让他们知道,燕西的月亮是一样的。”
慕容复点头:“好主意。往后你们若想在宫中办些西域的小活动,或是有什么想做的事,都尽管跟朕说。”
苏玉姬闻言,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到慕容复面前:“陛下,这是民女今日在坊中抽空雕的,上面刻了燕都的朱雀门与于阗的玉河,您留着做个念想。”
玉佩莹白,两面的纹样恰好连成一幅“燕西同辉”图。慕容复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细腻的纹路,忽然笑道:“今日你们都给朕带了礼物,朕也得给你们回礼。”他拍了拍手,内侍便端来七个锦盒,“这是朕让人按你们的喜好备的——伊帕尔罕的是西域地图册,阿米娜的是大燕诗集,乌兰的是草原纹样的锦缎,苏玉姬的是新采的和田玉料,古丽仙的是舞衣绣线,月怜心的是寒玉笛膜。”
七位女子接过锦盒,眼中满是暖意。伊帕尔罕打开地图册,指着龟兹的一处标记道:“陛下,这里是民女的家乡,下次若有机会,民女想带您去看看那里的箜篌作坊。”
“好啊,”慕容复笑着应允,又看向古丽仙,“下次宫宴,你也把今日教的孩童带来,让他们给大臣们跳支舞,也让大臣们瞧瞧,燕西的孩子有多亲近。”
夜渐深,殿内的烛火映着众人的笑靥,杯盏相碰的轻响混着偶尔的笛音,竟比白日的鼓乐更显温馨。慕容复看着眼前的七位女子,忽然觉得,这燕庭的夜,因有了西域的风情,竟比从前更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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