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是在一种奇异的感受中醒来的。身体内部残留着无法言喻的酸软,而更直观的,是那种被巨型八爪鱼全方位缠绕、动弹不得的窒息感。
他猛地睁开眼,本能瞬间驱散了所有残余的睡意,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下一秒,没有丝毫犹豫,纪川积蓄起腰腹的力量,对着身侧那个身价高不可攀、无数权贵趋之若鹜只为瞥见一眼的黑鹰集团前第一继承人——商时砚,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
“唔!”
伴随着一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响,商时砚揉着后脑勺,略显狼狈地坐在地板上。但他眼底没什么真的懊恼,反而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蒙笑意,目光黏在纪川身上没移开。
他上身赤裸,只穿了条裤子,结实精悍的胸膛和臂膀上还残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那是昨夜纪川无意识间留下的印记。
纪川坐起身,低头审视自己——身上就套着一件明显属于商时砚的宽大衬衫,长度勉强遮到大腿。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脖颈、锁骨乃至更下方一片片被精心“标记”过的、深浅不一的暧昧红痕,在午后的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带着被冒犯的杀气,利落地翻身下床,一步跨到还坐在地上的商时砚面前,单膝压住对方的大腿,身体前倾,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将人重新按回地板上!
“你不是说就一次?”纪川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满。
商时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按得闷哼一声,却没挣扎,反而顺势抬手,指尖轻轻蹭过纪川敞开的衬衫领口,眼神在那些红痕上打了个转,才对上纪川带着些许羞恼的灰蓝色眸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痞气的笑:“K先生,我是说就一次……可我没说,是谁的一次啊?”
他促狭地眨眨眼,拇指还在纪川颈侧那片温热的皮肤上游移,语气带着点暧昧的回忆感:“而且你不觉得这情节……有点眼熟吗?我们第一次……你也把我踹下床了……”
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撞开!纪川清晰地想起了那个同样混乱的清晨,自己是如何恼羞成怒地把缠人的“跟踪狂”一脚蹬下去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恼和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甘瞬间涌上心头,烧得他耳根发烫。
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钳制商时砚的手,猛地抽身后退,仿佛被烫到一般,转身时带起的气流都透着股气闷,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去,懒得再理会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虽然但是……
昨天……商时砚那混蛋确实只做了一次。
可那一次被他磨得温温吞吞、黏黏糊糊,时间拉得极长,虽然……纪川不得不承认,过程确实带着一种磨人的舒适感,以至于醒来后腰身除了酸软倒也不觉得多疼。
但是!
最后自己竟然……晕过去了?!
为什么每次在这种事情上,自己总显得……处于下风?
商时砚那家伙肯定留了一手!
纪川面无表情地总结外因,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衬衫下摆,再把内因归结为绝对是自己之前太累,身体一放松就直接睡死过去。嗯,很合理。
商时砚见纪川转身,立刻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从后面环住纪川的腰,下巴抵在他肩窝蹭了蹭,才把手机屏幕举到他眼前,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开心:“没事~K先生就是太累了才晕的~但你看,这次睡得多好?历史最久睡眠记录!直接睡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纪川看清屏幕上的时间。
纪川的目光扫过屏幕——下午四点四十七分!
黄昏将近!
这次竟然睡了这么久?而且……身体反馈的感觉,睡眠质量似乎……还行?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那点不甘稍稍平复了些,却又莫名窜起一股想扳回一城的念头。他盯着屏幕上的时间,脑子里飞快转着念头。
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拿定了主意,毫无预兆地转过身!
商时砚还维持着环抱和举手机的姿势,猝不及防对上纪川转过来的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目标明确地捏住了自己的脸颊!
“诶…?”商时砚刚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脸颊就被纪川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向外拉扯了一下,形成一个有点滑稽的弧度。
纪川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个简单的实验操作。他甚至还极其轻微地勾了下嘴角,语气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淡评价:“证明你是一颗可变形的安眠药。”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像在打发什么物件,“用户评价:感觉还不错,再接再厉。”然后他又故意凑近了些,呼吸轻轻拂过耳畔,低声问:“还有存货回购吗?”
然后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满意地瞧见商时砚像是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染上绯色,从耳根到下颌,红得越来越深,像是被温水慢慢浸透的红纸。
……呵。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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