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一会儿功夫,陆羽周围聚集不少人。蒙着面,只能凭借衣服上的标志分清谁是谁。
“时间紧,我也不多说,看到前面的人吗,除了妇女儿童,剩下的都给老子撂倒。梁叔你带几个能射箭的,站到左侧高地,看我信号射翻那些站岗的守卫。”
“常叔你带其他几个靠近那边的斜坡,一旦动手迅速解决那些看管的人,秦石,唐三你们两个带几个人,负责保护那些妇女儿童。”
“少爷,唐三去就行,我得守着你这边。”大小伙子,摸摸头憨憨地说,获得众人一致同意。
无语,只能随他去。
众人立马纷纷行动,期间陆羽也带上头盔,披上布甲,蒙上黑布,拿出短刀防身。
他举起刀用力一挥。飕飕地箭雨声传来,瞬间干翻三个站岗的守卫。不等对方反应,常叔一马当先,冲上去第一刀就解决了那个打的最凶的人。
管事的刚想张嘴大喊,一把刀已经放在脖颈上。而妇女儿童们蜷缩在一起,一动不敢动。
“少爷,船已控制住,大伙受伤两个。船上情况有点特殊,你得上去看看。”唐三跑过来,很是兴奋。
当鲜血、死亡的味道扑面而来时,陆羽的腿脚在抖,一时视觉冲击太大,无法接受。
深呼吸几次,他咬牙装作镇定撑着走到船上,这里也经过激烈打斗,地上倒了四个人。
房间中一对主仆蜷缩在一起,紧张地看着外面的几人。
“额,女真?蒙古?”他转头问唐三。
“少爷,别问我,就是不知道才找你的。”
“白瞎,你家少爷我也分不清,不管了,和这陈氏搅在一起的,估计不是什么好鸟,一会儿一并解决。”
“别,别,别杀我们!”一个柔弱的声音急匆匆响起。
“你听得懂汉话!”陆羽跨出大门的脚又缩了回来,转身盯着她们。
“老实交代,哪儿人,去哪儿,准备做什么?”
丫环扶小姐做正,他这才发现,女子五官立体,皮肤白皙,搁现代妥妥的御姐风范。此时受惊,梨花带雨,又有一种江南小家碧玉的韵味。
曾几何时,能近距离见过这样的女子,陆羽咽了咽口水,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
“我们是叶赫那拉部的人,在辽阳城中被抓,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小姐幽怨地说道。
“哼,海西女真叶赫部落,是明朝盟友,他们为什么抓你们?”
“大人,小女子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根本不青红皂白就直接抓了起来,你看!”说罢,把脚伸了出来,一副脚镣赫然在列。
陆羽带人退了出来,锁上门,这会儿没工夫掰扯,先关着再说。一通折腾,天已经快亮了,船在这边有些显眼,容易惹麻烦。
趁着有时间,赶紧先将妇女儿童安排到船楼的房间中,集中看管,专人登记,再将活着的陈府随从,赶到船仓蹲下。
让马华带人,将船行驶到海面上,远离岸边。顺便命人挨个仔细搜索房间、船舱,就连随从身上也不放过。
船在大海上,缓慢行驶着,陆羽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短刀巡视着甲板上待宰的羔羊。
看着面前桌子上堆放的各类物件,他一刀劈断桌子一角,冷冷地说道:“一会儿进了房间,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要是知道有人说假话,就如这桌子一样,缺胳膊少腿就不要怪别人。”
房间中,陆羽问,顾野记,为此这位郎中还颇有微词,他是来行医的不是来做书办的。
“没办法其他人水平达不到,他们都是些大老粗,识字才开始,让他们干简直要命,顾兄稍微委屈下,听听八卦也蛮有趣,是不是。” 陆羽嬉皮笑脸地说道,拉着顾野就坐在一旁。
船上伙计们一个一个依次进房间,方法挺有用,陆羽问什么答什么,基本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反正只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着十来个人的说词,以及搜出的书信往来,陆羽几人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人居然在边关做走私生意,缺什么走私什么。
这次陈府主要贩卖的是棉衣以及铁器,得到的是金子、妇女儿童以及人参等。靠着这个贸易,他们陈府这几年秘密积攒大量金银及人口(纺织需要大量女工)。
“这些畜生,简直不当人,居然当汉奸走狗,我说朝廷怎么败的这么快,这么彻底。”顾野恶狠狠地叫嚷道。
“老子要去告官,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额,你咋这么淡定,像没事似的。”
“呵呵,顾兄大义,可你想过没,这种事情是他陈家一家就能做到的事情?”
陆羽不理会顾野的愤慨,他仔细看着信件以及伙计们说的记录稿,筛选有用信息,接下来才是关键。
一会儿功夫,管事的被带了进来,此时他反而很放松。他是最后一个进来,那些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们知道的东西肯定交代的一干二净。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活下去,见招拆招。
“我想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你说我听?”陆羽头都没抬,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算着。
这有点意外,让他自己说,这不是要命吗?有些事情是能说的吗?
“怎么,不想说?”
“小人,只是个管事的,听命干活,知道的有限,公子想知道什么,问就是,在下知无不言。”不愧是常年在外的,说话行如流水,滑溜的很。
“嘴真硬,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有一个船队,大概六艘海船,每年大概往返三次,货物多以粮食、布匹棉花、盐铁还有火药为主。”
“换回来的是金银、人参、皮草及妇女等。交易地点呢,大概三个地方,柴河堡、松山堡及鸦鹘关。”
随着陆羽越说越多,管事越来越惊讶,这些东西都是绝密,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如何得知。
“陈氏在后金有话事人,就是不知道是家中哪位老爷,没事以后核实下,谁太久没露面就行。”
此时管事心里很慌,对面蒙面的少爷,知道得太多,似乎是熟悉的人,但也不对,难道是黑吃黑?
“公子,知道这么多,想必是同行中人,能否行个方便放了我等,钱财好说,开口就行。”
“谁和你同行,污了老子名字,滚一边去。”陆羽气急了,他是从字迹行间,扣数据和时间等算出来的。再说他知道的事情海了去,就连大势他都知道,可惜能向谁说,即使说了谁会信?
“对了,楼上女子是什么身份?”
“叶赫贝勒金台石的孙女。”管事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陆羽有些吃惊,怪不得能说一口流利的明朝官话,原来是贵族之后。
“这家伙嘴硬不想说,来人将他绑上石头,丢进海里面。”说罢走出房间,准备去和楼上女子谈一谈。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说,小人说,这里还有内应,有奸细。”管事急了,没见过这样的人,压根不给谈判机会,不是应该慢慢审的吗?
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晚了。
他挥挥手,示意继续进行。常二和梁勇最积极,早就看这管事不爽,这下终于落他们手里。怕他话多,直接塞上布条堵住嘴,手脚绑紧,腰上系上石头,抬着就丢进海里。
一个管事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还想着活命,真是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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