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望向赵忆歆。
说真的,赵忆歆三十六了,身段却依旧窈窕。
她是那种天生的妩媚长相,尤其适合穿旗袍。往那儿一站,就是活色生香。
抛开妯娌关系好坏不说,赵忆歆是个美人。
温静声音轻缓:“不知谁养的橘猫,挺亲人的,在院子里蹭我小腿。我看它可爱,就抱进来逗了一会儿。”
“是吗?”赵忆歆盯着她的脸,很轻地笑了下,“弟妹久了不回老宅,连管家养的猫咪都不认得了。”
温静神色如常,拍了拍裙子,“原来如此。管家真是有心了,把猫咪养得这样温顺可爱,难怪招人喜欢。”
旁边的傅绮琳问:“妈妈,猫咪在哪呢?”
赵忆歆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目光却是看着温静的,“这得问你小婶婶呢。”
温静:“刚还在这呢,它贪玩吧,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你来我往几句之后,赵忆歆也没法当众拿温静怎样。
毕竟温静是傅宴北明媒正娶的傅太太,没有真凭实据,她这个做大嫂的,还真不敢把事情做绝。
一行人陆续散去,准备各自上车离开。
就在这时,“喵~喵~”几声轻软的叫声传来。
那只橘猫不知何时出现了,它蹲在走廊的长椅上,尾巴尖悠闲地轻晃。
傅绮琳被猫咪吸引,要回去摸摸它,傅哲怕她被抓伤,跟着倒回去。
傅宴北倚在车头,在打电话。
温静和赵忆歆站在车尾后面,谁也没看谁。
“温静,我没想搅进你和傅宴北的婚姻,你清楚的,是白雅宁喜欢你老公,”赵忆歆手臂上搭着女儿的外套,“但我劝你,看风向要准。在老宅,有些人只是过客,而有些人,是扎根很深的。为了你自己好,有些事,看见了也得当没看见。”
温静之前还觉得霍尧打胡乱说,但今晚她听到的,还有现在赵忆歆的隐晦警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要轻易干涉他人的事情,因为我们无法了解他们的全部情况。
温静略显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即莞尔一笑:“赵小姐说的话有点深奥,我好像听不太懂。不过您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吃个便饭。您照顾女儿辛苦,还是多休息,别为我们小辈操心。”
“听说你俩要领离婚证了?”赵忆歆也懒得装了,扭头看向她,“在京市陪你那男的,长得是不错。但那种男人,你玩不转的。”
“谢谢提醒。那依赵小姐看,什么样的男人才算玩得转?”
赵忆歆微怔。
很快,她开口说:“有时真看不懂你和傅宴北,离前大吵大闹,离后,还能平静地在一起吃饭。”
“好聚好散,是成年人最基本的体面。”温静唇角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我是没想到,我和他离婚了,赵小姐倒是对我颇为关心了,受宠若惊。”
赵忆歆红唇一勾,冷笑道:“我是怕你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温静微微歪头,“赵小姐的格局,怎么总是局限在女人之间的斤两上?看来傅家给您的眼界,还是窄了些。”
赵忆歆忽然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临走前得大闹一场呢,见谁咬谁,把得罪过你的人全撕一遍。”
这是在点她吧,以为她会把京市看到的那个男人抖出来。
温静轻轻一笑,装不懂:“让赵小姐失望了。我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演给别人看的戏。”
话落,两人都沉默下来。
赵忆歆以前没发现温静说话这么四两拨千斤,怪不得老太太喜欢她。
傅哲牵着傅绮琳朝这边过来了,赵忆歆脸上马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琳琳,把外套穿上,别感冒。”
温静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好笑。
这豪门里的众生相,比戏台子上演的还精彩。
傅宴北打完电话,走到温静身边,声音温和:“走吧。”
温静微笑着点头。
黑色宾利车上。
傅哲问:“刚和温静聊什么呢?”
“没什么。”赵忆歆笑了笑,“就是关心一下她和宴北,毕竟都要离婚了,问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看宴北对温静还是有感情的。刚饭桌上,温静说要醋蘸饺子,他手比脑子快,自己那碟没动过的直接就推了过去。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可比嘴硬诚实多了。”
赵忆歆心里冷笑,面上却浮起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挽住了傅哲的手臂,“小年轻就是心高气傲,明明心里在乎,偏要端着架子不肯低头。”
说着,她把头靠在男人肩膀上,“哪像我们这些年磨合的,早就知道,在真心人面前,低个头、服个软,不算丢人。”
傅哲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慨道:“老太太也劝不住,两人还是要离婚。”
“不说别人了。你这次出差几天?我让佣人把衣服给你收拾好。”
~
这边。
傅宴北见温静上车后,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道:“怎么了?大嫂为难你了?”
温静抬眸望向傅宴北,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人性最是经不起揣度。
方才那一家三口和美的画面,或许内里自有其别人不知道的相处之道。
他们既是联姻,利益与感情早已盘根错节,又何必由她这个局外人去点破。
温静摇头:“没有。”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
温静靠在车窗上,轻阖着双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她红唇微张,气息轻缓,整个人睡得毫无防备。
傅宴北垂眸,看了眼腕表,从上了高架后,就一直睡,睡了半个小时了。
他的声音含着笑意:“醒了,这会睡多了,晚上你还睡得着吗?”
温静睁开眼,一脸惺忪,“到了吗?”
傅宴北看着她略乱的发顶,“温静,你也要冬眠吗?”
“?”
她意识还不够清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谢谢你。那我先上去了。”
温静推开门,脚还没有落地,却被傅宴北抓住胳膊。
“嘶——”
上午抽过血,好几百毫升呢,被他没轻没重地抓住扎针处,温静疼得皱眉。
“疼,松手。”
傅宴北松开她,“你怎么了?”
温静攥紧包带,脑袋飞快运转,唇边漾笑:“路过公益献血的,就去了。事后,还给了我一盒牛奶和面包。”
傅宴北睨着她,看了好半晌,没看出什么,才沉声道:“少去路边瞎献什么血。”
“嗯,知道了。”
“头晕,就是这么来的?”
温静眨了眨眼,想起先前让他别抽烟而找的借口,只好顺着说:“嗯。”
“帮你联系营养师?就你这身子骨,别到时候头昏眼花,还要麻烦别人照顾。”
温静微笑:“我没那么娇气。”
这时,电话响了。
是温静的。
来电人是宋淮景。
温静看了眼傅宴北,他眼神幽沉,她慌乱地熄灭手机屏幕,但铃声一直响。
“再见。”
说完,就拎着包,下车,直奔电梯口。
走得急,温静想吐,回头看了眼仍在原地的劳斯莱斯,手指疯狂按着电梯键。
进了电梯,她深呼吸一口,再看手机屏幕,宋淮景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温静不敢在傅宴北面前接电话,主要是了解宋淮景的一些为人。八成是为了昨天咨询流产手术的事。
车厢里又安静又封闭,她怕一开口,就被傅宴北听出端倪。
孩子的事,既然决定不要了,就没必要让傅宴北知道。
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歹带他们去傅家老宅吃过一顿饭,也算不欠了。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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