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种的事情查清楚了,张小夏又买了一批红薯,挑好的做种,不好的做成红薯干。
之前嚷囔着说不种的,见是有人捣鬼,把张秋月和杨进才骂了个底朝天,又屁颠屁颠回来了。
尤其是跟老张头吵架的那位,狠狠心牺牲了一坛子烧酒,才把老张头哄好。
红薯粉也晒干了,准备做粉条的这天,陆寒野来了。
照样是青山驾车,陆大爷坐在后面。
到了后,张小夏跟青山咬耳朵:“陆大爷为什么不骑马,感觉他骑马会很威风。”
旁边的陆寒野瞥了张小夏一眼。
青山挠了挠头,“现在没有马,只有马车。”
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位陆大爷到底遭了什么难。
“陆公子你请坐。”
陆寒野有些奇怪:“每次我来,你都跟青山在背后叨咕我,你觉得我听不见吗?”
张小夏惊恐,她的声音已经够小了。
“你,能听见?”
陆寒野失笑:“算了,听不见。”
什么叫“算了,听不见。”到底是能听见还是不能听见?
张小夏又想去找青山。
“有事直接问我,别问青山,他不懂。”
“哦,那陆公子,我们开始做红薯了?”
陆寒野:……
“行,你做吧。”
村里的姑娘、妇人们陆续过来,看见陆寒野时都眼睛一亮。
衙门的俊小伙又来了。
青山在边上担心的要命,担心主子暴起一巴掌拍死一个。
姐妹们大娘们,你们的眼神能不能收敛一点啊,我主子的脸皮都快被你们看穿了。
不过令青山欣慰的是,主子经过生活的磨练,果然还是稳重不少,只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院子里的风带着红薯粉的干爽气息。
张小夏正和婶子们围着大瓦盆分干红薯粉。
王凤英抓了把粉往竹筛里过,筛掉细渣。
张小夏取过筛好的干粉倒进陶盆,往里面兑温水,手指搅着粉团试软硬——干红薯粉做粉丝,调浆最关键,水多了易散,少了又搓不开。
她指尖沾着粉浆捏了捏,点头道:“差不多了,能揉成团还不粘手。”
张老二拿了一捆干净的细竹条放到檐下开始搭架子,待会晾粉丝要用。
这边张小夏已经把调好的粉团塞进漏瓢——漏瓢底是细密的圆眼,她握着瓢往烧滚的锅里晃,粉浆顺着眼往下掉,在水里立刻凝成长长的白丝,“这就是漏粉了,得盯着火,水不能停滚。”
青山凑过来看,忍不住咋舌:“原来粉丝是这么漏出来的?比打铁还得细心思。”
陆寒野站在灶边,帮着递干净的笊篱,看张小夏踮脚够漏瓢时,伸手扶了扶瓢沿,低声道:“小心烫。”
张小夏心想:陆大爷还挺贴心。
漏好的粉丝捞进冷水里过凉,再挂到老二搭的竹架上,风一吹,细白的粉丝轻轻晃,渐渐透出半透明的光泽。
张小夏去地里摘了一把嫩菜叶,笑道:“这些粉丝等它晒干就行,待会我先煮一锅红薯粉给大家伙尝尝鲜。”
她擦了擦手,看陆寒野正站在红薯粉边上看,还帮着把粉丝摆得更匀,阳光落在他侧脸,倒比往日温和了许多。
今天她特地带了一刀肉回来,想着晚上做红薯粉的浇头。
肉全部切成肉末,加葱姜蒜末和红油炒成肉臊子。
锅里放水,水开放粉条,碗里放盐、松茸粉、一点酱油、醋,酱。
粉条烫好捞起,锅里放菜叶子,烫熟,也捞起放在粉条上面,搅拌一下,撒葱花,加汤,再舀满满一勺肉酱和黄豆、切碎的腌菜。
香的张小夏流口水。
围观的人也跟着咽口水。
先做好的两碗,张小夏端给了陆寒野和青山。
锅里王凤英接手。
热腾腾的酸辣粉,怕陆寒野不能吃辣,她还特地少放了一点辣椒。
“陆公子,你这碗我辣椒放的少,红油在这,你自己看着添。”
陆寒野看着摆在面前的粉丝,蒸腾的热气裹着酸香、辣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粗瓷碗里卧着透亮的红薯粉丝,上面铺着切碎的腌菜、炸得酥香的黄豆,淋了红油的汤面飘着翠绿的葱花,看着就热辣新鲜。
“这叫酸辣粉,又酸又辣,我自己取的名字。”张小夏给陆寒野和青山各递了双筷子。
陆寒野先挑了一筷子粉丝,粉丝吸足了汤汁,滑溜溜进了嘴——先是酸得舌尖一颤,跟着是温和的辣意漫开,粉丝筋道得很,嚼着还带着红薯本身的清甜。
婶子们的也做好了,一人一碗,蹲在屋檐下吃,赞叹声不绝于耳:“哎哟!这酸脆酸脆的,配着辣,真好吃!”
旁边几个婶子也跟着动筷,嘴里“嘶哈”着,却舍不得停,腌菜的咸鲜、黄豆的酥香混在汤里,喝一口汤,暖乎乎的辣意从喉咙落到胃里,浑身都松快了。
青山早被香味勾得没了分寸,埋头就嗦了一大口,结果辣得直眨眼睛,又赶紧喝了口汤,反倒越吃越上瘾:“这味儿怪得很!又酸又辣,可咋就这么开胃?”他捧着碗扒得飞快,连碗底的黄豆都一颗颗捡着吃了。
陆寒野吃的慢条斯理,轻轻吹了吹才送进嘴里。
酸意先解了腻,辣意来得不冲,倒是衬得粉丝更清爽,汤里的鲜味儿顺着喉咙往下走,让他想起在军营里喝的姜汤,却比姜汤多了几分鲜活。
他没说话,只是夹粉丝的手没停,连平时吃饭的从容都少了些,直到碗见了底,才发现额角竟沁出了薄汗,看向张小夏时,眼里带了点意外的笑意:“这做法,确实新奇,好吃。”
张小夏见他们吃得香,自己也端了碗坐旁边。
这久违的味道,吃的她想哭,末世待在安全屋时,她什么都不馋就馋这一口。
做梦都想。
今天终于吃到了。
一个婶子吃的兴起,跑来跟陆寒野搭讪:“小夏这手巧的!回头让她教咱调这汤料,冬天冷的时候煮一碗,准能暖透身子!”
陆寒野点头应着,又看了眼青山空了的碗,低声道:“再盛一碗?”青山立刻直起脖子:“要得!多放两勺红油!”
院子里的笑声混着“吸溜吸溜”的吃粉声,晚风把酸辣的香气送得老远,连墙角的丝瓜藤都似是被熏得摇了摇,透着股热热闹闹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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