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飞逝。
转眼便是寒冬腊月。
年关将近。
萧瑟的四合院。
各家各户都在为年货发愁。
牛家。
窗明几净,从屋内隐约飘出炖肉的香气。
与四合院内其他家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段时间,邻居们因陈默就连给贾家捐钱都一毛不拔,认定陈默就是铁公鸡。
都跟牛家疏远了起来。
有时一些普通住户跟陈默见面,也只是点头,眼神嫉妒又疏离。
前院。
阎埠贵家日子依旧紧巴,但脸上有光。
他走路腰板挺直。
三大妈见人就不经意提起陈默仁义。
但她没明指出陈默又因为自己帮助陈默,指认棒梗偷东西,又给自己家送来了二十斤粮。
三大妈只是强调人要知恩图报才能得人帮衬,话里话外敲打其他邻居,尤其是贾家。
其他邻居看阎埠贵家气色不算太差,都以为陈默暗中接济了阎埠贵家。
这引发了其他邻居私下嘀咕和一丝后悔。
轧钢厂提前关饷。
包括秦淮茹在内的工人们疲惫又带着一丝期待地拿着微薄但珍贵的年货各自回家。
因为缺粮原因,其实年货也不多。
也就几斤棒子面、一小块肥肉、几两油。
回院的秦淮茹满脸憔悴。
“妈!肥肉!我要吃肉!”
棒梗在院里玩耍,刚好撞见提肉回家的秦淮茹。
他一把抢过秦淮茹手里的肥肉就跑回家,渴望家里早点开餐。
贾张氏知道厂里提前发年货了。
她眨着眼睛躲在窗后,像秃鹫一样盯着每一个拎东西回来的人。
忽然。
当贾张氏看到小当因为长期饥饿而虚弱地靠在门框时,一个恶毒的计划瞬间成型。
贾张氏像发现猎物般兴奋,压低声音命令小当:
“死丫头,想不想吃顿饱饭?想就听奶奶的,去院子中间,躺下!装死!装得像点!”
“嗯!”
小当眼中只有对食物的渴望,麻木地点点头。
这段时间秦淮茹上班,在家的奶奶又偏心。
大部分食物都被棒梗抢了,小当天天几乎只能吃一顿,还吃不饱。
按照贾张氏的指示。
小当在众人都差不多回院时,踉跄几步,精准地倒在院中最显眼、人最多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易中海家门口。
小当倒地时还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躺在地上的小当就不动了,快饿晕的她也不想动。
贾张氏从屋里“嗷”一嗓子冲出来,扑到小当身上又是拍大腿、又是捶地,嘴里惊天动地的干嚎道:
“我的老天爷啊!开开眼吧!看看我这可怜的孙女啊!活活饿晕过去了啊!秦淮茹啊,你命苦啊!棒梗他爹啊,你咋不把我也带走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让人欺负死啊!!”
易中海闻声而出,一脸悲天悯人。
他扶起贾张氏:
“老嫂子!快别哭了!作孽啊!这大过年的,孩子都饿成这样了!”
易中海环视围过来看热闹的众人,痛心疾首道:
“街坊四邻们!大家都刚领了年货,手头再紧,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啊!一家凑一口,就能救条命啊!积德行善啊!”
易中海临场发挥,就把道德绑架发挥到了极致。
在易中海的煽动和贾张氏的哭嚎下,几个面软的邻居。
其中有刘海中老伴和其他普通住户,他们半犹豫着掏出本就不多的年货。
象征性地给了一小把棒子面或几片菜叶子。
贾张氏一边哭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东西,内心计算着价值。
不一会儿。
陈默推着自行车,手里拎着研究院特供的明显优于普通年货的袋子。
袋子里面是十斤精白米、一桶透亮的豆油,甚至还有一小包白糖。
陈默推着车步履从容地走进院子。
看到陈默丰盛的不像话的年货,瞬间刺痛了四合院所有人的神经,尤其是贾张氏。
贾张氏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撇开还在地上装晕的小当,冲到陈默面前,指着那显眼的特供品:
“陈默!陈大能人!你瞧瞧!你瞧瞧我孙女都饿晕了!你上学都发这么好的东西!你家顿顿吃肉,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我们活命了!你行行好,接济接济我们吧!大伙儿都看着呢,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贾张氏把“我穷我有理”、“你富你活该”的强盗逻辑赤裸裸展现在了脸上。
陈默先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晕倒的小当和哭嚎的贾张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没立刻回应贾张氏,而是转向众人,用清晰有力的声音道:
“卖惨?贾张氏,你这招用烂了。”
“要说惨?”
陈默目光如炬,直接点名:
“王婶家!一家五口,三个半大孩子挤一铺炕,一条破棉裤轮着穿!为了省力气少消耗,孩子们大冬天只能躺着不动,饿得皮包骨头,两天才敢吃一顿稀的!那才叫真活不下去!”
“哼!”
陈默冷哼一声:
“你们贾家?棒梗可天天红光满面,跑得比谁都快!小当饿晕?我看是饿得没力气配合您演戏了吧?”
“你胡说!”
贾张氏气的手哆嗦,还要开口解释。
陈默不给贾张氏狡辩的机会,直接对众人道:
“口说无凭!大家伙儿要真有善心,跟我去看看王婶家!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揭不开锅!”
说罢,带头走向王婶家破败的小屋。
来到王婶家门口。
门虚掩着。
陈默直接推门而入,屋内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家徒四壁,寒气逼人。
只见王婶一副枯槁绝望的脸,三个孩子裹着破被单缩在炕上。
因为长期饥饿和寒冷,三个孩子真的只能躺着节省体力。
他们瘦得颧骨突出,眼神空洞麻木。
炕头放着的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这就是全家的口粮。
一条打满补丁、看不出原色的棉裤放在炕边。
这景象与贾张氏的哭嚎、棒梗的圆润形成地狱与天堂般的对比。
包括刚才给贾家粮食的所有邻居,瞬间沉默。
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看向贾张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刚才给贾家粮的邻居,恨不得把东西要回来。
有人羞愧地当场掏出自己的一点粮食塞给惶恐不安的王婶。
陈默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的米袋,当众舀出足有五斤的精白米,倒进王婶家的米缸。
米入米缸的时候,还发出哗啦啦的悦耳声音。
紧接着,陈默又把油倒出一小半在王婶家的油罐里:
“王婶,给孩子熬点稠粥,沾点油星。年总要过。”
“谢谢你,陈默!”
王婶感激涕零,脸上满是泪水。
看到自己的骗局被当众拆穿,善心被截流,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陈默跳脚大骂:
“陈默!你个挨千刀的绝户!你不得好死!你帮别人不帮我!你的心让狗吃了!”
见无人响应,甚至有人指责自己“不要脸”。
贾张氏祭出终极杀招,亡灵召唤升级版。
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地,扯着嗓子对着天空哭喊: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天有灵开开眼啊!看看这院子里出了个多么没良心的畜生啊!他有钱有粮宁可喂狗也不帮我们孤儿寡母啊!你们快上来把他带走吧!把他全家都带走啊!让他断子绝孙啊!”
王婶不满的对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你走!我这不欢迎你!”
贾张氏这才灰溜溜的离开王婶家。
而陈默眼神冰冷如刀,但碍于众目睽睽,不好动手。
陈默只是冷哼一声,拎起剩下的东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回家。
人群中的易中海脸色铁青,哑口无言。
牛家。
陈默推开家门。
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弥漫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陈默仔细放好粮油,洗去手上的灰尘。
牛星月挺着巨大的孕肚,坐在铺着厚垫子的椅子上。
她正笨拙地缝着小衣服,脸上是恬静满足的母性光辉。
牛燕在一旁整理婴儿用的柔软棉布,脸上是期待的笑容。
陈默拿起工具和一块上好木料,坐在星月身边。
刨花纷飞,陈默动作娴熟而温柔。
牛星月好奇地问:
“默子哥,又给小宝贝做什么呀?”
陈默抬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做个拨浪鼓。等小家伙出来,逗他玩。”
陈默轻轻放下工具,俯身贴在星月肚子上,柔声说:
“宝宝,听见爸爸给你做玩具的声音了吗?”
牛星月眼中闪着光:
“默子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
陈默握住牛星月的手:
“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都是宝,我都喜欢。”
牛星月追问:
“默子哥,你想好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吗?”
陈默沉吟着道:
“想好了,男孩就叫陈星,女孩叫陈月。各取咱们名字中的一个字。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闻言,牛星月感动地依偎进陈默怀里:
“默子哥,你真好!咱们再生一个好不好?最好是一男一女,把星星月亮都凑齐!”
“好。”
陈默宠溺地笑着,轻抚牛星月的背。
牛燕听着对话,脸上是欣慰满足的笑。
看着眼前优秀的女婿和幸福的女儿,她对“姓氏”问题早已释然。
内心喃喃道:
“老牛啊,你在天上看着吧?咱闺女有福气!女婿有本事又疼人,这日子多红火!什么上门不上门,这就是咱老牛家的大福星!是咱家靠着默子呢!只要他们小两口好,外孙健康,我老婆子能帮着带带孩子,这辈子就值了!”
除夕夜在四合院各家各户守岁的零星灯火和爆竹声中度过。
牛家吃了温馨的团圆饭。
深夜。
这一天也是大年初一的凌晨。
牛星月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脸色发白:
“默子哥!疼…羊水…好像破了!”
陈默瞬间从床上弹起,沉稳指挥:
“妈!拿上准备好的待产包!星月要生了!”
陈默迅速给星月裹上最厚实的棉衣棉被,小心翼翼地背起牛星月。
寒冬深夜。
陈默急得额头冒汗,在寂静的胡同里奔跑呼喊三轮车。
终于拦住一辆三轮车,陈默小心安置好星月和牛燕,急促催促车夫快去医院。
牛家的动静惊动了邻居。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四合院邻居们都知道牛星月要生了!
大部分邻居是好奇和祝福,议论纷纷。
“陈默夫妻结婚有五年了吧?终于要生了!”
“陈默要有后了”
“大年初一生孩子,真喜庆!”
人们惊叹不已。
阎埠贵夫妇也感叹:
“好人该有好报。”
许大茂睁大眼睛,满眼羡慕。
不过看到傻柱的时候,许大茂的眼神有冷若冰霜。
贾张氏扒在自家破窗户后,看着陈默一家匆忙离去的背影,脸上是扭曲的嫉恨。
她对着陈默一家匆匆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声诅咒:
“呸!生孩子?陈默你个绝户命!生个屁!老娘诅咒你生个赔钱货!最好一尸两命!让你得意!让你有钱不给我!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贾张氏的诅咒声虽低,但还是被路过的许大茂模糊听到。
贾张氏骂完觉得不解气。
贾张氏又在院子里跟几个长舌妇嘀咕。
几个邻居有些不敢接话。
而贾张氏诅咒的时候,被刻意躲在暗处的许大茂听了个清清楚楚!
许大茂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露出阴险的,准备告密的笑容。
……
医院产房。
紧张等待后,产房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
护士报喜:
“男孩!母子平安!”
一直守在门外的陈默,闻言瞬间红了眼眶,紧握的拳头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
牛燕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是男孩!老牛家有后了!”
很快。
陈默和牛燕进入产房。
牛星月虽然疲惫但满脸幸福。
牛燕小心翼翼接过襁褓,看着红扑扑皱巴巴却透着健康的小脸,一个劲地心肝宝贝地叫着:
“小乖乖,看看外婆!外婆给你买糖吃!买新衣服!”
牛燕此刻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
陈默先关切星月身体,确认无恙后,才看向儿子。
牛星月问陈默:“默子哥,给咱孩子取个小名吧!”
陈默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柔声道:
“就叫小星星吧,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
“这名好俗。”
牛星月虽笑陈默取名“俗”,但满心甜蜜。
陈默轻轻哼起《小星星》的调子,小婴儿竟神奇地安静下来,仿佛在听。
陈默坚持让星月多住几天院观察调养。
这在当时都吃不饱饭的时期非常罕见。
医生建议普通家庭可以回家,但陈默态度坚决:
“钱不是问题,安全第一。”
陈默几天未归,贾张氏在院子里散播恶毒谣言:
“哼!这么多天不回来?我看是出事了!牛星月那身板,生个孩子还能好?肯定难产死了!”
“陈默那个绝户命,能有儿子?指不定生了个啥怪物呢!不敢抱回来见人!”
三大妈闻言,脸色阴沉的劝阻道:
“贾张氏!嘴上积德吧!让陈默知道饶不了你!”
贾张氏叉腰叫嚣:
“我怕他?我巴不得他听见!他个丧良心的东西,活该!”
许大茂再次恰好路过,将这些谣言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许大茂脸上露出““机会来了”和“有好戏看”的阴险笑容。
几天过后。
陈默一家四口,牛燕抱着小星星。
陈默带着大包小包装着婴儿用品和营养品的物资,扶着牛星月精神焕发地回到四合院。
看到牛燕抱着小星星。
邻居们围上来道喜、看孩子。
看到小星星极高的颜值,众邻居惊叹了起来。
“哎哟!这孩子!才几天就这么白净!眉眼真俊!”
“像爹!也像妈!这长大还得了?”
“瞧这小脸,看着就让人想亲一口!福相啊!”
众多邻居是真的羡慕,这夫妻颜值高。
刚出生的孩子颜值也这么高,这么可爱!
躲在人群后的贾张氏,看到健康可爱的婴儿和红光满面的牛星月。
贾张氏脸色煞白,知道自己造的谣不攻自破。
贾张氏心虚又嫉恨,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
她像老鼠一样灰溜溜地缩回了自己阴暗的屋子,内心充满挫败感和更深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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