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此刻也完全明白了过来。
陈默看着眼前这位羞得几乎要晕过去的美丽姑娘，心中并无半分旖旎，只有些许无奈和歉意。
陈默接过花束，并非接受，只是避免让姑娘更难堪。
“苏晓棠同学，谢谢你。”陈默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非常感谢你的厚爱。你非常优秀，也非常美丽。”
苏晓棠听到这里，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怯怯地抬起头。
然而，陈默接下来的话，却让苏晓棠如坠冰窟：
“但是，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我的爱人很好，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非常爱我的家庭。所以，你的这份心意，我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我们国家的法律和道德，也不允许我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陈默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真诚的祝愿：
“苏同学，你值得更好、更完整的感情。忘记我，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祝你前程似锦，早日找到两情相悦的伴侣。告辞。”
说完，陈默将花束轻轻放回苏晓棠手中，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离开。
陈默的背影决绝而挺拔，没有一丝留恋。
苏晓棠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花束仿佛有千斤重。
苏晓棠看着陈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耳边回响着陈默清晰而残忍的拒绝话语。
“原来……原来他已经结婚了……我……我真是个傻瓜……”
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瞬间淹没了苏晓棠，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刘晓燕这时才跑过来，看到好友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样子，以及被退回的花束，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赶紧抱住苏晓棠，安慰道：
“晓棠，别哭别哭！没事的！是他没福气！咱们苏大校花还怕找不到好对象吗？”
苏晓棠伏在好友肩上，泣不成声：
“可是……可是我再也不会遇到像他这样……这样让我心动的人了……呜呜呜……”
校园里的这场告白风波，如同一个小插曲，很快被陈默抛诸脑后。
对陈默而言，这只是人生路上一点无关紧要的涟漪。
自己的未来，在工厂，在家庭，在那片自己即将挥洒汗水和智慧的轧钢厂。
陈默离开学校后，并没有直接回家。
陈默先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不少紧俏的好东西
包括肥瘦相宜的五花肉、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一瓶难得的茅台酒，还有给儿子买的一罐麦乳精和几样时新水果。
陈默要用这顿丰盛的晚餐，与家人分享成功的喜悦。
当陈默提着大包小包，意气风发地回到四合院前院时，第一个撞见的，正是像雷达一样时刻扫描着院门动静的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那双透过眼镜片的小眼睛，立刻精准地捕捉到了陈默手中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物品。
阎埠贵像只闻到鱼腥味的猫，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
“哎哟喂！默子！你这……你这是发财了还是怎的？买这么多好东西！这肉，这鱼，这酒……茅台？了不得啊！”
阎埠贵的算盘脑子飞快转动，猜测着各种可能。
陈默心情正好，想到阎解成是自己干儿子，如今也算是自家人，便没有隐瞒，笑着开口道：
“三大爷，瞧您说的。没什么，就是今天毕业了，工作也定下来了，心里高兴，买点菜回家，晚上和星月他们庆祝庆祝。”
阎埠贵一听“工作定下来了”，精神立刻高度集中，身体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好奇和试探道：
“定下来了？哎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以默子你的本事，这工作单位肯定差不了！是哪个部委？还是哪个重要研究所？快跟三大爷说说，让三大爷也替你高兴高兴！”
陈默看着阎埠贵那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也不再卖关子，云淡风轻地道：
“没去部委，也没去研究所。组织上照顾，让我回咱们旁边的红星轧钢厂，担任副厂长。”
陈默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前院，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什……什么？轧……轧钢厂？副……副厂长？”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里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阎埠贵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直挺挺地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轧钢厂副厂长”这几个字。
那可是红星轧钢厂啊！
上万人的大厂！
副厂长？
那是多大的官？
多少干部熬一辈子都未必能摸到的级别！
陈默这才大学毕业，就直接空降成了副厂长？
这……这简直是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啊！
阎埠贵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猛地回过神来，激动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副厂长！我的老天爷！默子！不！陈厂长！陈厂长！您这……您这可真是……一飞冲天啊！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阎埠贵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搓着手，围着陈默转了两圈，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我就说！我阎埠贵自打您第一次进这院，我就看出您不是池中之物！瞧瞧！瞧瞧！这才几年功夫，您就成了咱们轧钢厂的副厂长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陈默被他这夸张的反应弄得有些无奈，笑道：
“三大爷，您可别这么叫，还是叫默子亲切。就是个工作安排，以后还得兢兢业业，为厂里服务。”
“那不能！规矩不能乱！该有的尊重必须有！”阎埠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陈厂长，您看，这天大的喜事，确实该好好庆祝！您家里人口少，这么多好东西也吃不完，要不……晚上让我家那口子还有解成、于莉他们过来，帮帮忙，也沾沾您的喜气？”
陈默本就有此意，便顺势点头：
“行啊，三大爷，晚上你们都过来吧，一起热闹热闹。”
“哎！好嘞！好嘞！谢谢陈厂长！谢谢陈厂长！”
阎埠贵喜出望外，连连鞠躬，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
而阎埠贵刚才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副厂长”，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陈默当了轧钢厂的副厂长？”
中院，正准备做饭的易中海手一抖，勺子差点掉进锅里，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易中海作为轧钢厂的八级工，太清楚副厂长意味着什么了！
那是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
陈默这一上位，自己在院里本就摇摇欲坠的权威，将彻底不复存在！
而且，想起过往的恩怨，易中海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哎呦喂！副厂长？真的假的？”
后院，刘海中正端着架子训斥儿子，听到消息，胖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先是震惊，随即涌上巨大的懊悔！
早知道陈默能爬这么高，当初就该死死抱住这条大腿啊！
现在再去巴结，还来得及吗？
刘海中心思急转，开始盘算着晚上要不要也提着东西去陈默家“道贺”。
“轧钢厂……副厂长？”
贾家，贾张氏正坐在炕上纳鞋底，听到窗外的喊声，先是愣住，随即“嗷”一嗓子，直接从小板凳上出溜到了地上。
此刻的贾张氏脸色煞白，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完……完了！秦淮茹！秦淮茹！咱们家完了！他当了副厂长，还能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东旭的工位……棒梗将来……完了！全完了！”
无边的恐惧将贾张氏彻底淹没。
秦淮茹刚下班进门，听到婆婆的哭嚎和外面的议论，手里的布包“啪嗒”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倚着门框才没软下去。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陈默成了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贾家以后在轧钢厂，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秦淮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傻柱！傻柱！听见没？陈默当副厂长了！”
许大茂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脸幸灾乐祸地找到正在屋里揉腿的傻柱。
傻柱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副厂长？
那个一招就把自己放倒的陈默，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
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厂里食堂混？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憋屈感，涌上傻柱心头。
傻柱猛地一拳砸在炕桌上，震得茶碗乱跳，却说不出一句话。
整个四合院，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彻底炸开了锅！
惊叹声、议论声、懊悔声、恐惧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世间百态。
阎埠贵家更是如同过年一般。
三大妈乐得合不拢嘴，阎解成和于莉兴奋地满脸红光。
“爹！您真是太有远见了！让我认了陈默做干爹！”
阎解成激动道。
“以后咱们家在院里，看谁还敢小瞧！”
于莉附和道。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眼中精光四射：
“都给我听好了！晚上去陈厂长家，手脚麻利点，眼睛里有活儿！以后，咱们家就跟陈厂长绑在一起了！这才是真正的大腿！”
而陈默，此刻已经提着东西，回到了自家小屋。
牛星月和牛燕听到外面的动静，早已迎了出来。
“默子哥，外面……外面说的是真的？你当副厂长了？”
牛星月的声音带着激动和难以置信。
陈默将东西放下，看着妻子和岳母惊喜交加的脸，微笑着点了点头，将那份任命书递了过去：
“嗯，真的。星月，妈，以后，我会让你们过得更好。”
牛星月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纸，看着上面鲜红的公章和清晰的职务，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那是喜悦的泪水，是比翼夫妻的自豪。
牛燕也在一旁抹着眼泪，连声道：
“好！好！我就知道默子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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