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何雨水领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
“哥!”
何雨水哭得梨花带雨,虽然平日里与傻柱关系不睦,但看到亲哥哥落到如此境地,血缘亲情还是让她心痛不已。
而那中年男人,正是接到消息后连夜从保城赶回来的何大清。
他甚至没有先去四合院,一下火车就直奔医院,刚好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前来探望傻柱的何雨水。
何大清一眼就看到了傻柱那空荡荡的右臂袖管,眼睛瞬间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何大清几步冲到床前,声音沙哑而颤抖:
“柱子!我的儿啊!你的手臂怎么回事?你告诉爹!是哪个畜生把你手臂给砍断的?爹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替你报仇!”
此时的何大清,心中早已没有了是非对错的界限,只剩下为儿子报仇的熊熊怒火。
无论傻柱做错了什么,都不该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
傻柱看到父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原本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燃起仇恨的火焰。
傻柱红着眼睛,咆哮道:
“爹!砍断我手臂的人,是一个满头癞子的家伙!我根本就不认识啊!我怀疑是有人买凶来对付我!”
何大清闻言,瞳孔猛地收缩:
“有人买凶对付你?柱子!你告诉爹!你最近得罪谁了?”
傻柱听到这里,眼神闪烁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爹!我最近谁也没得罪!不过陈默当上了副厂长,在轧钢厂针对我,把我贬为了学徒工,考察期一个月,然后……然后娄晓娥来我们院子,我就跟娄晓娥说了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娄晓娥突然就被吓哭了,然后就跑了!除此之外,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啊!”
傻柱隐瞒了自己试图强迫娄晓娥、甚至动手打了娄晓娥的关键细节,只将责任推给陈默和娄晓娥的“莫名其妙”。
然而知子莫如父,何大清一听,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傻柱话语中的隐瞒和漏洞。
娄晓娥怎么会无缘无故被吓哭?
肯定是傻柱对人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而娄晓娥的父亲娄振华,当年可是有个外号叫做“娄半城”的大资本家,即便现在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脉和财力依然不可小觑。
你动了人家的宝贝女儿,人家能不动你吗?
至于陈默,何大清快速分析着,陈默都已经是副厂长了,想要收拾傻柱,利用厂里的规则就行,根本不用玩这种凶险的棋,搞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而且陈默与傻柱的冲突主要在厂里,不至于下此毒手。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娄振华!
何大清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他深吸一口气,对傻柱道:
“还能是谁,是那个娄振华!你动人家的女儿,人家肯定会找人动你!只是这娄振华下手太狠!直接要了你的手臂!你放心!爹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何大清的眼神当中已经满是杀意。
何大清心中暗道:
“娄振华,我儿子是有错!可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我何大清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给儿子报仇!”
安抚好傻柱后,何大清立刻动身前往派出所,向民警交代了自己的猜测。
民警听到此案可能与前大资本家娄振华有关,立刻重视起来,马上组织人手,跟着何大清朝娄振华家赶去。
而此时此刻,在四九城一个偏僻隐蔽的角落里,刚刚完成任务的赖子头,正与娄振华的管家进行着最后的交接。
“这是答应你的报酬。”
管家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一个小木盒。
赖子头接过盒子,打开一条缝,顿时被里面金灿灿的光芒晃花了眼。
整整一盒子小黄鱼!
赖子头的眼睛都在发光,贪婪地抚摸着那些冰冷的金属,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按照约定,你赶紧离开这里,前往香江,以后永远别回来!也别吐露出去半个字!”
管家压低声音,语气严厉。
赖子头嘿嘿一笑,将盒子小心翼翼收进怀里:
“你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用!我说到做到!我马上就走!”
很快,赖子头就在娄振华提供的渠道的帮助下,悄然踏上了前往香江的路途。
而娄振华家中,此刻却是另一番光景。
娄振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
当真正除去了傻柱手臂的消息传来时,娄振华在解恨之余,更多的是后怕。
在这个敏感时期,自己一个前大资本家,竟然动用手段,废了一个工人的手臂,这要是被发现,全家都得玩完!
“老爷,不会有问题吧?”
娄母担忧地问道,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揉搓得不成样子。
“应该不会,赖子头已经送走了,他不敢乱说。”
娄振华强自镇定,但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就在两人忧心忡忡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民警冰冷的声音:
“娄振华,开门!我们是派出所的,现在查出你涉嫌跟一起故意致人伤残案有关!现在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话音落下,娄振华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而娄母更是紧张的冷汗直流,险些晕倒过去!
不过两人毕竟是常年久居高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强迫自己恢复了平静。
娄振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对妻子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迈着尽可能沉稳的步伐走向门口。
当娄振华打开门,面对门外严肃的民警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困惑而不解的表情,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故意致人伤残案?”
娄振华的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为首的民警锐利的目光扫过娄振华的脸,冷声道:
“娄振华同志,何雨柱昨晚遇袭,右臂被砍断,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娄振华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的神色:
“什么?傻柱……何雨柱的手臂被砍断了?这……这怎么可能!我完全不知情啊!”
娄振华的表演堪称完美,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却没有逃过经验丰富的民警的眼睛。
“是否知情,调查后自然清楚。请吧。”
民警侧身让开一条路,语气不容拒绝。
娄振华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了。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妻子,用眼神传递着“稳住”的信息,然后迈步走出了家门。
在前往公安局的路上,娄振华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赖子头已经送走,只要他不出面,警方就没有直接证据。
现在最关键的是稳住,绝不能自乱阵脚。
而与此同时,陈默在公安局的询问也接近了尾声。
“陈厂长,非常感谢你的配合。经过我们的调查,你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你的嫌疑已经消除了。”负责询问的民警站起身,歉意地对陈默说道,“我们派人送你回去吧。”
陈默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配合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陈默走出公安局,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
虽然嫌疑被排除,但陈默知道,这件事远未结束。
傻柱被废,娄振华被调查,四合院里的暗流涌动……而且,傻柱的亲爹何大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老何家现在就傻柱这么一个儿子!
而此时此刻,在四合院里,关于陈默被抓的议论仍在继续。
“我看陈默这次是悬了,警察都上门带人了,能是小事吗?”
一个邻居低声说道。
“可不是嘛,傻柱那手臂砍得,啧啧,太惨了……”
另一个接茬道。
“要我说,就是陈默干的!除了他,还有谁跟傻柱有这么大仇?”
“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四合院的大门被推开,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刹那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安然无恙归来的陈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陈默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将那些震惊、失望、恐惧的眼神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呵呵!禽兽们,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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