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兰脑海里想起刚才监控里看到的视频内容，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面色无常继续问:“在张淑景和贺居平常的相处里，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是不是有矛盾？”
馆主垂眸想了想，遂道:“他们在别人眼中感情一直很好，并没有发现什么矛盾。”
沈芝兰看着整体的笔录情况，施里抬头，与她视线撞上。
她先移过头，接着又问:“你们这里来的都是些什么客人？比如比较常来的有哪些？”
馆主笑了笑，“按理说这是商业机密，不应该告诉别人的，但目前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些身份比较特殊的人，比如某个单位的负责人，井市有名的商业大鳄，还有一些品位比较高的清闲人士。
熟客也是这帮人居多。本来娱乐嘛，越是高端的娱乐，需要的品位也就越高，当然对于欣赏者的素质要求也就越高。”
“方便提供一下具体名单吗？”
馆主未置可否，只是笑笑。
...
办公室里，四人开始了研讨。
坐在余珉旁边的周澧枫撑着头，表情里全是迷茫。
“这个dNA鉴定出来确实是张淑婉的没跑，作案工具也是对得上。”
余珉调动着下面传来的监控，做了剖析：“我们现在看到，在贺居家楼下，6月19日晚上8点25分，有一个打伞的人出现在监控里。26分，这个伞下的人差点跌了一跤，很明显，从她的动作就能看得出来。
这个人穿了一双深色高跟鞋，以旁边的垃圾桶作为参照物以及伞柄等的设计特点来看，我们大概可以预估此人的身高在165~170之间。这和张淑婉的口供相符。
九点二十分，有个打着伞的人出现在楼下，很快没有了踪迹。九点五十八分，一辆大众车停在楼下，正是汪勉的那辆车，打着伞那人去而复返进了居民楼。十点三十二分，监控视频里显示，那个人提着一个密码箱出了大门，这里明显看出换了一双女士皮靴穿了。依照密码箱的滑动方式，以及这里……”
余珉用红色笔指着那一段画面。车后备箱打开，伞下的人仅仅用一只手就将密码箱提了起来，丢进了后备箱里。
沈芝兰紧紧盯着那一段，不知道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施里像是在发呆。
“这人的手臂力量非常大，已经远超正常人的水准。贺居的体检体重约为135斤，她竟然单手就能拎起，足见其厉害。
刚开始我还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健壮的男性。
在贺居家我们进行了全面的侦查，客厅地板上发现有血迹，经过比对确证就是死者的。贺居的妻子张淑景我们做过常规询问，目前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进行相应的伤情检验。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张淑婉说自己是凶手这个观点是没有矛盾的。”
在几人沉默的同时，他又继续说：“通讯记录排查结果出来了，周进国给章正华发过一条信息，时间是章正华失踪那一晚，信息内容是：老地方见。
汪勉失踪那一晚曾收到章正华发的短信，内容同样是：老地方见。
而邹肃宽在失踪的那一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周进国打的。我们试着恢复，还原了通话内容。”
余珉点开了那个音频，点了播放。音频里传出声音：
周进国问：“区长，在忙吗？”
邹肃宽那头默了几秒，随后传出他冷漠的声音：“怎么了？”
周进国这边赔了几声笑，随即非常恬不知耻地说：“最近有没有好的夜宵能入您眼啊？”
这边的邹肃宽还是等了几秒，语气稍微好了些：“没有。你有什么事？”
这边，周进国似乎是深吸一口气，还是笑得很是谄媚：“是这样的，您日常喜欢吃的那个夜宵到了，这边还从国外进口了几种，有花生卤猪蹄汤，炸鸡腿配番茄酱，烤小黄鱼，您看，您有时间过来吗？”
邹肃宽稳定发挥，几乎是过了一分多钟才赏脸，口气还是极冷：“先准备好。”
周进国忙赔笑：“好的，好的！您一路顺风，我在老地方等你。”
电话嘟的挂断。
四人面面相觑。
周澧枫托着下巴问：“这邹肃宽是不是个大吃货？态度刚开始挺冷漠的，后面一听到有什么卤猪蹄，炸鸡，烤小黄鱼就想去了。
莫非这周进国找的厨师是比我花花哥还厉害的大厨？有机会，一定要跟他讨教讨教！”
施里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非常无语地说：“此夜宵非彼夜宵！说你是智障也不为过！”
“不是夜宵？？？？”
周澧枫简直不信邪，“女汉子，你不是想要针对我故意显摆自己有文化吧？”
说着，他立马拿出手机，“我不信，我要搜索看一看是啥！”
旁边的三人没理会他，沈芝兰思索着道：“如果跟我想的一样，那这个案子……这个联络的顺序是不是藏着深意？周进国，章正华，汪勉，邹肃宽……”
余珉补充道：“目前文炫也没有音讯。查不到出境信息，以及出行信息，包括酒店等没有入住记录。经过视频侦查，他最后出现的时间是7月31日，此后再没有他的消息。
而下面摸排的人说，文炫是个非常大方的商人，每年春节，青环路附近的所有人，每年每户都会有一千块钱的过年红包。
平时如果哪家遇到有生大病的，他都会帮其付医药费。所以，我推测，这就是大家为什么袒护他的原因。”
沈芝兰问：“那家人审得怎么样？”
余珉道：“说出来的跟调查出来的大差不差，不过现在，他们也会因为故意伤害，强奸等接受法律的制裁。”
“许肖已经遇害，我有预感，这里面的所有人，包括周进国，应该已经出事了。”
沈芝兰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这也许就是一场报复游戏。”
“为……”
余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周澧枫直接拿出手机念出内容：“夜宵，可以指每日三次正餐以外，于晚间安排的一次加餐，时间特指休息时间，通常为晚八点到凌晨四点。
也可以作为行话使用，特指少女……”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上面的文字，一把拍在桌子上，眼睛都瞪圆了，眼里全是愤怒：“也就是说，那里根本没有夜宵！
邹肃宽之所以答应要去，是因为周进国在那里给他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女人！”
施里“呵”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不然你以为这些已经奔六的老头大晚上不睡觉是闲得蛋疼吗？不，他们是真的蛋疼！”
周澧枫再次拍了一把桌子，骂道：“人渣！社会的败类！要是真死了就是死得其所，死得活该！我看我们也没必要调查了！就这样，该死的全死光！不用查，我就知道他们该死！”
施里垂下头，嘴边轻轻一动：“还是太年轻了你！你以后说不定也会变成他们这样的人。”
周澧枫很激动地说：“我才不会！我死都不会变成他们这样！人活着，是要有尊严有气质有道德地活着，我才不要变成人渣！”
余珉的手在他身上拍了拍，继续说道：“为什么这样认为？”
他问的话是针对沈芝兰那句问的。
沈芝兰手指往电脑鼠标上一放，尽管他的手隔着鼠标有一段距离，风里依旧传来一股热量，激起他的手背颤栗。
“你看这段视频，看她的腰部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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