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正是周平安!
昨晚苏晚离开后,他聚集力量,清理了山匪老巢,又如天神下凡般,杀进县城。
以雷霆扫穴之姿,击溃残余山匪以及趁乱欲火中取栗之人,稳定了局势。
雷彪看见他出场,瞬间想通了,更是气急。
神秘人的出手,周平安的做局,让他亡魂皆冒,携带残余势力而败走。
此刻,周平安一身深青色劲装,外罩染血的狼皮大氅,腰悬佩剑,面容沉静,眼神锐利如鹰,在废墟和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
周平安身后。
左面,是以铁牛为首的十五名周家庄护卫队!
他们人人身着厚实的带血棉甲,虽然制式不一,但队伍整齐,手持加长加固的长矛,矛尖滴血,在火光下闪烁着森森血光。
他们沉默前行,眼神凶狠,带着一股经过血雨洗礼的彪悍之气,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压迫感十足!
右面,则是吴管家带领的十五名退役老兵!
他们人数虽少,却更令人心悸。
他们没有呼喊,没有乱阵,只有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以三人为一小组,呈楔形阵势稳步推进,手中不再是长矛,而是清一色的带血腰刀和加厚的藤牌。
刀盾配合默契,脚步沉稳,眼神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精准地扫视着战场。
他们身上那股百战余生的煞气,让众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再往后,则是赵癞子带领的百十号清河互助会的会员。
他们有些人扛着几口沉重的樟木箱子——正是之前准备应付钱剥皮查账的“乱账”!
个个神情肃穆,眼神凌厉,腰间鼓囊囊的,如同待命的猎犬。
这支浑身欲血的队伍出现,瞬间打破了城内的死寂!
无数道或惊恐、或疑惑、或隐含期待的目光,从残破的门窗缝隙中投射出来。
“是周家庄的周少爷!”
“他们已经打了一夜,却几乎无恙!”
“已经打退了山匪,他们这是还要干什么?”
“周平安胜了!他们过来了!”
“他们……他们来干什么?”
窃窃私语如同水波般在死寂的街道上蔓延。
队伍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已成一片焦黑废墟的县衙。
断梁残柱,瓦砾遍地,几处余烬还在冒着青烟,几具未来得及清理的衙役尸体被雪半掩着,景象凄惨。
周平安在废墟前站定,目光扫过这片断壁残垣,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寒,他微微抬手。
铁牛会意,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滚滚传开:
“清河县的父老乡亲们听着!昨夜山匪雷彪丧心病狂,袭杀官差,焚毁县衙,罪不容诛!县令李大人不幸罹难!”
此言一出,隐藏在暗处的百姓们一片哗然!
县令死了?!
铁牛继续吼道:
“然!国不可一日无主!县不可一日无官!值此危难之际,清河县士绅耆老联名推举,由我周家庄周平安周少爷,暂代清河县令之职!主持赈灾,缉拿凶匪,恢复秩序,护佑一方!”
“代……代县令?!”
百姓们彻底震惊了!
一个地主家的儿子,竟然要代掌一县?!
“周………周少爷。”
一个胆子稍大的衙役班头硬着头皮道。
“您救命之恩,我等感激不尽!只是……这代理县务之事,非同小可,是否……是否应上报州府,等候上官指令……”
“上报州府?等候指令?”
周平安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电扫过那人。
“等到几时?等到黑风岭残匪卷土重来?等到城内饥民暴动?还是等到北狄探子趁虚而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因循守旧,坐等上级公文,这清河县数万百姓,谁人来护?”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和务实的决断力,压得那人哑口无言。
然而,质疑并未完全平息。
毕竟,法理和程序是根深蒂固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权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
“周公子所言极是,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法!”
众人愕然回头,只见苏晚带着两名同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她着一身素雅裙袄,但此刻神情肃穆,手中高举着一面巴掌大小、在火光下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玄色令牌。
令牌之上,刻着一个古篆体的“察”字,周围环绕着龙纹,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监察司巡察使,苏晚在此!”
苏晚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目光扫过全场。
“李县令勾结匪类,祸乱地方,已遭天谴!本使一路暗访,早已知悉清河县情!周平安公子,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勇平匪患,心怀黎庶!”
“本使以为,由其暂代县务,稳定局面,安抚百姓,乃当前最适宜之选!此事,本使自会呈报监察司及州府备案!”
监察司!巡察使!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那可是直属于皇帝、拥有风闻奏事、先斩后奏之权的恐怖衙门!
虽然苏晚看起来如此年轻,但那面令牌做不得假!
那种来自帝国最高权力机构的威压,瞬间镇住了所有质疑!
众人看向苏晚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敬畏,再看向周平安时,那丝质疑也彻底变成了信服和庆幸。
有监察使大人背书,这程序上的问题,还算问题吗?
两人默契相视,苏晚对他微微颔首,眼神略有复杂。
昨晚她答应周平安请求,在今日亮明身份,助其一臂之力。
不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这是私事!
最主要的,一是情势所迫,周平安需要这法理上的关键一环。
二也是她已观察良久的决定,想看看这个能将一个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能让流民安定、能让泼皮收敛、能让老兵归心的年轻人。
是否真有本事,将这千疮百孔的清河县,也带入一个新的局面。
她想亲眼见证,他是否真的能让这一县百姓,也如周家庄那般,看到富足安稳的希望。
周平安适时的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风雪、安抚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
“乡亲们!山匪凶残,毁我家园!官衙罹难,我心同悲!然,逝者已矣,生者当强!平安不才,蒙父老信重,临危受命!在此立誓:”
周平安的目光扫视废墟,语气陡然变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一,即刻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凡房屋损毁、亲人罹难、衣食无着者,皆可至县衙旧址前登记,按口领粮!”
“二,悬赏缉凶!凡提供悍匪雷彪及其余党确切行踪者,赏银百两!擒杀雷彪者,赏银千两!”
“三,肃清匪患,整顿治安!即日起,招募乡勇,重建衙役!凡有趁乱劫掠、滋扰生事者,严惩不贷!”
“四,理清账目,追索赃款!凡县衙旧吏,限三日内至临时县务处报到,协助理清库银、赋税、文书!有隐匿瞒报、知情不举者,以通匪论处!”
条理清晰,措施有力!
尤其是开仓放粮和悬赏缉凶两条,瞬间戳中了饱受惊吓、饥寒交迫的百姓最迫切的需求!
废墟周围死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哭喊和激动的声音!
“开仓放粮!周少爷要开仓放粮!”
“悬赏千两抓雷彪!那狗日的土匪!”
“周少爷仁义啊!”
民心,在绝望的废墟上,被周平安这沉稳有力、直指要害的宣告,瞬间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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