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大胜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宛都的大街小巷。百姓欢欣鼓舞,歌颂战神宸王的功绩。然而,在这片欢呼声中,凤仪宫内的气氛,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皇后云容与脸色阴沉地坐在凤座上,指尖用力地掐着凤椅的扶手,精心保养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太子胤澈坐在下首,面色同样难看。
“母后,不能再让四弟如此下去了!”太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焦虑,“此次他立下如此大功,在军中和民间的威望必将更上一层楼!若是父皇再对他另眼相看……儿臣的储君之位……”
皇后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慌什么!功高震主,古来皆是取祸之道。你父皇的心思,深沉得很,未必就真的全然放心他。更何况……”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外,“我们手中,不是还有一颗棋子吗?”
“母后是说……清珞表妹?”太子蹙眉,“她嫁过去两年,几乎没什么用处。只怕她早已被四弟……”
“未必。”皇后打断他,眼神深邃,“云清珞那丫头,看似温顺,骨子里却执拗。她对云家,未必有多少归属感,但对胤桁……哼,一个女人,尤其是她这种年纪,对英雄救美、又朝夕相处的夫君,动心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好拿捏。”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传本宫旨意,召宸王妃入宫。”
当云清珞接到皇后召见的懿旨时,心中并无多少意外。她知道,宸王凯旋,姑姑定然坐不住了。
再次踏入凤仪宫,依旧是那浓郁的檀香,依旧是那看似雍容华贵、实则压抑无比的氛围。皇后见到她,脸上立刻堆起了亲切无比的笑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这两年桁儿不在府中,真是苦了你了。”
云清珞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微微屈膝:“劳皇后娘娘挂心,王府事务清闲,不敢言苦。”
“好好好,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皇后拍着她的手,语气充满“怜爱”,“眼看着你十七岁生辰就要到了,姑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示意秋韵端上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华丽非常,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清珞不敢当。”云清珞连忙推辞。
“哎,你如今是宸王妃,代表的是我们云家的脸面,穿戴自然不能寒酸。收下吧,这是姑姑的一点心意。”
皇后强行将锦盒塞到她手里,话锋随即一转,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清珞啊,你是个聪明孩子,应当知道,我们云家能有今日,不易。太子,是我们云家未来的指望,是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云清珞低下头,装作聆听教诲的样子。
皇后盯着她,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桁儿此次立下大功,风头正盛。但他性子桀骜,与你太子哥哥又素有嫌隙,长久下去,恐生祸端。你既已是他的王妃,便是他最亲近的人。要懂得……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让他信任你,依赖你,让他觉得,你是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在他身边,为你太子哥哥,为我们云氏一族,做好长远谋划。明白吗?”
又是这一套!云清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烦和无力感。两年了,他们还是只想利用她来监控、算计胤桁!
她不能直接反抗,只能再次祭出敷衍大法。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为难:“皇后娘娘的教诲,清珞记下了。只是……王爷他……性子冷,对清珞也……颇为疏远。清珞人微言轻,只怕……难以担此重任。”
皇后看着她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心中气结,但想到她毕竟年轻,又或许真的在宸王府不得宠,便强压下怒火,耐着性子“鼓励”道:“事在人为!你年轻貌美,又与他有夫妻名分,只要多用些心思,何愁不能成事?记住,你身上流着云家的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了,本宫也乏了,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本宫的话。”
“是,清珞告退。”云清珞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
走出凤仪宫,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锦盒,只觉得如同烫手山芋。她随手将锦盒递给觉夏,吩咐道:“收起来吧,以后宫宴或许用得上。”
她的心思,早已飞回了宸王府,飞向了那个即将归来的人。姑姑的话,如同过耳清风,她一个字都不会照做。她现在只想看到他平安回来,只想让他尝尝她精心准备了两年、已然炉火纯青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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