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内,死寂与杀意交织。求道玉那漆黑的、蕴含着森罗万象之力的球体,在带土掌心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他那只轮回眼冷漠地注视着卡卡西,仿佛在看待一个即将被抹去的错误。
卡卡西紧握着苦无,左眼的写轮眼同样死死锁定着带土。他的内心如同被撕裂,挚友变成死敌的残酷现实,以及带土那偏执疯狂的言论,让他痛彻心扉,但多年的暗部生涯和忍者本能,让他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进入了战斗状态。
他知道,任何言语在此时的带土面前都是苍白的。唯有力量,才能阻止他,才能……或许有机会打醒他?
“了断吗……”卡卡西低声重复着带土的话,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啊,是啊……是时候该了断了。为了琳,为了水门老师,为了玖辛奈师母,也为了……那个曾经相信着‘忍者规则’的,宇智波带土!”
话音未落,卡卡西的身影瞬间消失!不是飞雷神,而是极致的速度!他将雷遁查克拉刺激肉体的能力发挥到极限,配合写轮眼的洞察,如同闪电般冲向带土!
“太慢了!”
带土甚至没有移动,只是轮回眼微微一凝!
“神罗天征!”
强大的斥力以他为中心猛然爆发!虽然因为轮回眼破损,威力有所减弱,但那无形的力场依旧如同坚固的墙壁,狠狠撞在冲来的卡卡西身上!
砰!卡卡西如同撞上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重重砸在后方的立方体上,发出一声闷哼。
“没用的,卡卡西。”带土淡漠地说道,“在我的轮回眼和这双万花筒面前,你的任何攻击,都是徒劳。”
卡卡西从碎裂的立方体残骸中站起,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更加凝重。他尝试着投掷出带有飞雷神术式的苦无,但苦无在靠近带土周身一定范围时,就被那无形的斥力场弹开,根本无法近身建立坐标。
“飞雷神也无法使用吗……”卡卡西心中凛然。带土对轮回眼基础能力的运用,配合其本身的万花筒神威,形成了几乎完美的攻防一体体系。
“看来,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带土摇了摇头,似乎对卡卡西的挣扎感到无趣,他抬起手,求道玉化作一道黑光,再次射向卡卡西!
这一次,卡卡西没有硬抗,也没有试图用神威转移——他知道,同源的眼睛,互相转移攻击意义不大。他将写轮眼催动到极致,死死锁定求道玉的轨迹,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猛地向侧方翻滚!
嗤——!
求道玉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那逸散的能量依旧将他肩膀的护甲和血肉消融了一部分,留下一个焦黑的伤口,剧痛传来!
“呃!”卡卡西咬牙忍住疼痛,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双手飞速结印!
“雷遁·雷虎通杀!”
一只由雷遁查克拉形成的蓝色猎犬,咆哮着冲向带土!
“无聊。”带土甚至没有动用轮回眼的能力,神威发动,身体虚化,雷虎通猎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身体,轰击在远处的立方体上,炸得碎石纷飞。
而就在带土身体虚化,无法同时进行物理攻击和实体防御的瞬间——
“就是现在!”
卡卡西的左眼,万花筒图案疯狂旋转!他的目标,并非带土本身,而是……带土脚下所站立的那块巨大立方体!
“神威!”
嗡!带土脚下的立方体,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坍缩!整个巨大的立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入时空间的漩涡之中!
带土脸色微变!他正处于虚化状态,虽然免疫物理攻击,但脚下立足点的突然消失,还是让他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坍缩的空间向下坠落!
“抓到你了!”卡卡西眼中精光一闪,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深知神威虚化的弱点——无法在虚化时攻击,并且对立足环境有依赖!
他瞬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冲向失去平衡的带土,手中闪烁着雷光的千鸟,发出如同千只鸟儿鸣叫的刺耳声响,直刺向带土的胸口!
这一次,带土无法虚化!因为虚化需要集中精神维持,而在失去平衡、空间坍缩的干扰下,他无法瞬间切换!
眼看千鸟就要贯穿带土的胸膛,卡卡西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苦。真的要……亲手杀死带土吗?
然而,就在这决定胜负的瞬间,带土那下坠的身体,却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方式,猛地停滞在了半空!他的轮回眼爆发出强烈的紫光!
“轮墓·边狱!”
砰!
一声无形的闷响!卡卡西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来自另一个次元的巨大力量,狠狠撞击在他的腹部!他甚至看不到攻击来自何处,整个人就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手中的千鸟也瞬间溃散!
“咳啊……”卡卡西重重地摔落在远处的立方体上,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肋骨似乎断了几根,查克拉一阵紊乱。他艰难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缓缓从坍缩空间边缘“走”回实体的带土。
“那是……什么?”卡卡西咳着血问道。他完全没能察觉到任何攻击轨迹。
“轮墓·边狱。”带土冷漠地解释道,缓缓降落在卡卡西不远处,“轮回眼的能力之一,能够召唤来自‘轮墓’世界的影子进行攻击和防御,寻常的感知和瞳术无法察觉。卡卡西,你以为抓住了神威的弱点,却不知道,我拥有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侵蚀卡卡西的心。实力的差距,太大了。带土不仅拥有与他同源的万花筒,更拥有更高层次的轮回眼之力!
带土缓缓走向无法动弹的卡卡西,求道玉再次在他手中凝聚。
“结束了,卡卡西。带着你的愧疚和天真,下地狱去忏悔吧。”
他举起手,求道玉对准了卡卡西的头颅。
卡卡西看着步步逼近的带土,看着那致命的求道玉,意识因为伤势和绝望而有些模糊。过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闪过——
忍者学校的初遇……
第七班的吵闹日常……
神无毗桥的托付……
琳死在自己怀中的绝望……
水门老师那失望而悲伤的眼神……
慰灵碑前,日复一日的伫立……
最后,定格在带土那半边毁容、却带着疯狂执念的脸上。
“带土……”卡卡西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却清晰地问道,“创造一个有琳的梦境……真的能让你得到幸福吗?”
“在那个梦里……你真的能……忘记亲手杀死琳的痛苦吗?”
“你真的能……原谅……这个让你失去了琳,也让我……失去了你的世界吗?”
这三个问题,如同三根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入了带土内心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愿触碰的角落。
带土举起的手,猛地顿住了。那冰冷的轮回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如同地震般的动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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