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混沌摇篮的时空集市
混沌摇篮的银海翻涌着柔和的光浪,林澈坐在块漂浮的水晶上,看小女孩用头发编织的能量网捕捉时空鱼。透明的鱼儿撞在网上,溅起的星光落在他手背上,竟凝成颗小小的星核水晶,转眼又化作雾气消散。
“你这网比阿铁的捕鱼笼好用多了。”林澈戳了戳能量网,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能给我编一个不?回去捞生命星球的蜂蜜虾,据说那玩意儿的虾黄能当能量燃料。”
“才不要。”小女孩把网甩向银海,精准套住条肥美的时空鱼,“你的朋友上次差点把我的鱼烤了,说要尝尝‘穿越时空的味道’。”
林澈想起阿铁举着烤架追时空鱼的蠢样,忍不住笑出声。三天前他们抵达混沌摇篮时,正赶上混血者们举办“时空集市”——银海中央的水晶广场上,摆满了来自不同时空的摊位:有的卖侏罗纪时期的蕨类植物种子,有的兜售未来世界的能量饮料,甚至还有个老头在兜售“后悔药”,据说能让人回到过去改变一件小事。
“那老头的药靠谱不?”林澈指着个挂着“昨日重现”招牌的摊位,老头正给个长着鸟嘴的混血者递小瓶子,“我想回去把奥德里奇小时候的尿布偷了,让他当众出糗。”
“别碰他的东西。”小女孩突然收起笑容,头发化作的能量丝警惕地绷紧,“他是‘时间拾荒者’,专门收集别人的遗憾当燃料,那些药都是用混沌能量做的,会让人困在自己的回忆里永远醒不过来。”
话音刚落,那买了后悔药的鸟嘴混血者突然僵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喃喃着:“不该放你走的……对不起……”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像要融进银海的光浪里。
“不好!”小女孩的头发突然暴涨,能量丝缠绕住鸟嘴混血者,硬生生把他从幻境里拽出来,“拾荒者又在害人!”
老头见状,扛起药箱就想通过时空裂隙逃跑,却被林澈一脚踹翻。药瓶摔在地上,里面的紫色液体溅出来,在水晶地面上凝成无数段破碎的回忆:有母亲临终前的眼泪,有父亲离开时的背影,还有奥德里奇第一次接触混沌能量时的贪婪……
“这些都是被你困住的人?”林澈踩住老头的背,能量刀抵住他的后颈,“混血者收留你,你就这么报恩?”
“他们本来就活在遗憾里!”老头挣扎着尖叫,“我只是帮他们‘永远记住’而已!”
银海突然掀起巨浪,所有摊位的主人都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愤怒——显然这老头早就劣迹斑斑。林澈这才注意到,老头的脚不是血肉,而是两段生锈的金属管,关节处缠着暗紫色的布条,和冰封基地的改造人残骸一模一样。
“你是联盟的余党?”林澈的刀又压进几分,“奥德里奇派你来的?”
老头突然怪笑起来,身体像气球般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混沌能量:“主人说了,混沌摇篮的混血者是最大的威胁……今天就把你们全变成回忆的养料!”
暗紫色的能量瞬间爆发,将周围的混血者卷入幻境。小女孩的头发能量丝剧烈震颤,却只能勉强护住林澈和几个同伴:“他把自己改造成了混沌容器!用别人的遗憾当能量!”
林澈看着陷入幻境的混血者们,有的在哭,有的在笑,全都是最痛苦的回忆。他突然想起父亲照片上的话:“真正的强大,是敢于面对遗憾,而不是逃避。”
“想困死我们?”林澈突然笑了,举起能量刀划破手掌,金色的原初能量混着鲜血滴在地上,“那就让你看看,回忆不止有痛苦!”
鲜血接触到紫色液体的瞬间,破碎的回忆突然重组——林澈看到母亲笑着给他编辫子,父亲偷偷在他口袋里塞星核糖,林溪第一次成功组装能量枪时的雀跃,阿铁把最后块能量块让给他时的别扭……温暖的画面像阳光,驱散了紫色的阴霾。
“不可能!”老头的混沌能量开始溃散,“回忆里怎么会有……光?”
“因为你这种只会盯着过去的废物不懂。”林澈一步步走近,金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光茧,“遗憾是疤,不是枷锁。能让人站起来的,从来都是那些美好的东西。”
他一拳砸在老头的能量核心上,混沌能量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原初能量彻底净化。老头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只留下两段金属管,上面刻着的联盟编号渐渐褪去。
被解救的混血者们围过来,对着林澈深深鞠躬。小女孩的头发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谢谢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愿意帮你了吧?你的回忆里有光。”
时空集市重新热闹起来,只是多了个新规矩:禁止出售“后悔药”。阿铁正蹲在个卖未来机甲零件的摊位前砍价,唾沫横飞地说:“五百年后的东西还这么贵?你这是欺负我们过去来的不懂行情!”
林溪在研究块能预测短期未来的水晶,屏幕上显示她明天会摔一跤,却能捡到块巨大的星核水晶。“这玩意儿靠谱吗?”她戳着水晶,突然打了个喷嚏。
林澈靠在银海边,看着跳跃的时空鱼,手里捏着颗从老头药瓶里抢救出来的“回忆珠”——里面封存着父亲年轻时的画面,他正对着星核之心发誓,眼神坚定得像座山。
“原来你那时候就这么能装。”林澈笑着把珠子抛向空中,任由它化作星光融入银海,“放心,你的遗憾,我帮你补全了。”
离开混沌摇篮时,小女孩把能量网送给了他:“下次来,教你钓‘未来鱼’,能看到明天的蜂蜜果熟了没。”
“一言为定。”林澈挥手告别,看着银海渐渐变成个光点。
飞船驶向阿尔法星的方向,林溪正在调试新捡的水晶,突然惊呼:“哥!你看!水晶显示奥德里奇还有个秘密基地,藏在黑洞的另一边!”
“黑洞?”阿铁啃着从时空集市买的未来压缩饼干,“那地方连光都跑不出来,老东西藏那儿干嘛?养老啊?”
林澈看着水晶屏幕上的坐标,嘴角勾起抹痞笑:“管他干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捞点黑洞特产,比如能穿梭平行宇宙的门票。”
阿铁眼睛一亮:“那能见到另一个世界的我不?告诉他多囤点蜂蜜果罐头,保值!”
林澈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星辰。他知道,只要这群人还在身边,无论黑洞里藏着什么,都不过是场新的冒险。毕竟人生这趟旅程,重要的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路上的吵吵闹闹,和那些值得珍藏的——带着光的回忆。
而他们的回忆,还在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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