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案·暗夜劫踪
夜色如墨,青棠驿的炭火已渐次熄灭,只剩廊下的灯笼投出昏黄的光晕,映着满地海棠花瓣的残影。吕清薇送走众人,回到房间整理药箱,将今日用过的银针一一消毒,又把新配的解毒丸分装进小瓷瓶——经历了王承业的风波,她总想着多备些药材,以防不测。
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带着淡淡的异香,绝非寻常草木气息。吕清薇心头一警,刚要摸向枕下的短刀,就觉眼前一黑,浑身发软,竟是中了迷烟。意识模糊之际,她瞥见两个蒙面人闯了进来,身着玄色劲装,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莲纹——那是幽冥道核心成员才有的标识,比之前的墨鸦、枯莲层级更高。
“带走!”其中一人低喝一声,将她扛在肩上,动作利落得不像寻常匪类。吕清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枚绣着银线海棠的香囊扯下,藏在廊下的海棠花丛里——那是陈琰送她的信物,香囊夹层里还缝着半张洛州药材分布图的残片,或许能成为追查的线索。
片刻后,陈琰带着温热的粥来到吕清薇房外,见房门虚掩,屋内一片狼藉,心瞬间沉到谷底。“清薇!”他冲进房间,只看到散落的药箱和地上残留的迷烟气息,伸手一摸被褥,尚有余温,显然刚被劫走不久。
“怎么了?”杨枕溪、卢珩与李砚闻声赶来,见此情景也慌了神。陈琰俯身捡起地上的一根玄色布条,上面绣着暗金莲纹,咬牙道:“是幽冥道的核心势力!他们没走正门,定是从后院翻墙离开的!”
李砚立刻吩咐卫士分头追查,杨枕溪则在院子里仔细搜寻,很快在海棠花丛中找到了那枚银线海棠香囊。“陈琰,你看这个!”他将香囊递过去,“是清薇姐的,她肯定是故意留下的!”
陈琰接过香囊,指尖抚过熟悉的针脚,摸到夹层里的残片,眼眶发红却强迫自己冷静:“清薇心思缜密,定是在给我们留线索。这迷烟有异香,像是西域特产的‘醉魂草’,只有幽冥道的高层才能弄到。”
卢珩忽然想起一事:“我之前查药材商道时,听说幽冥道在洛州城外有个隐秘据点,藏在邙山的溶洞里,那里常年囤积西域药材,或许他们把清薇姐押去了那里!”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陈琰握紧佩刀,肩头的伤口因情绪激动隐隐作痛,却顾不上理会,“李砚带部分卫士留守青棠驿,以防调虎离山;我和枕溪、卢珩带人手赶去邙山,务必在天亮前救回清薇!”
夜色深沉,三人带着一队玄镜司卫士,快马加鞭往邙山赶去。山路崎岖,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前方蜿蜒的路径。卢珩熟悉药材气息,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醉魂草香味,不断调整方向;杨枕溪则警惕地观察四周,以防遭遇埋伏;陈琰始终握着那枚香囊,心头的焦虑如烈火灼烧,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想起吕清薇温柔却坚定的眼神,想起她为自己包扎伤口时的细致,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她平安带回。
与此同时,吕清薇在颠簸中渐渐苏醒,发现自己被绑在一辆马车里,手脚被粗麻绳捆住,嘴里塞着布条。马车外传来两个蒙面人的对话,隐约提到“坛主”“长安”“虎符玉玦”等字眼,她心中一凛——看来幽冥道的目标不仅是她,更是想通过她逼迫陈琰交出虎符与玉玦,甚至可能与长安的势力有所勾结。
马车行至邙山脚下,她被押下马车,推搡着往溶洞走去。溶洞入口隐蔽在茂密的灌木丛后,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硫磺与药毒混合的气味。走了约莫半里地,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室里,摆放着数十个药缸,里面浸泡着不知名的草药,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个身着黑袍的人,面容被阴影笼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吕清薇,久仰大名。”黑袍人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只要你写信让陈琰把虎符玉玦送来,我便放你回去,还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吕清薇瞪着他,眼中满是鄙夷,虽不能说话,却用眼神表明了态度——她绝不会为了苟活而背叛同伴,更不会让幽冥道的阴谋得逞。
黑袍人见状,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关起来,给陈琰送封信,限他三日内带虎符玉玦来换,否则,就等着收她的尸体!”
吕清薇被押进石室旁的小洞,绑在石柱上。她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块尖锐的碎石,便悄悄挪动身体,用手腕的麻绳去摩擦碎石。她知道,陈琰他们一定在赶来的路上,她必须坚持住,为他们争取时间,或许还能找到机会,摸清溶洞的布局,为救援提供帮助。
洞外的风声呜咽,像是在诉说着暗夜的危机。陈琰等人已抵达邙山脚下,正循着线索往溶洞靠近,一场关乎生死的救援,即将在这阴森的溶洞中展开。
洛州案·溶洞破局
邙山溶洞的入口被藤蔓严密遮掩,陈琰抬手示意众人止步,指尖沾了点洞口湿润的泥土,混着淡淡的硫磺味与醉魂草的异香——与吕清薇房内残留的迷烟气息一致。“卢珩,你带两人绕去溶洞东侧,用硫磺点燃湿柴制造浓烟,吸引守卫注意力;枕溪,你随我从正门潜入,找准时机控制外围守卫;卫士们埋伏在入口两侧,一旦听到信号就冲进来!”
卢珩点头应下,从马车上搬下硫磺和干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陈琰与杨枕溪借着月光,拨开藤蔓钻了进去,洞内阴暗潮湿,石壁上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地面,发出“滴答”声响,与远处隐约传来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贴着石壁前行,转过一道弯,就见两个守卫靠在石墙边打盹,腰间佩刀绣着暗金莲纹。陈琰足尖点地,悄无声息地落在守卫身后,指尖精准点在他们的穴位上,守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杨枕溪立刻上前,搜出他们腰间的钥匙,压低声音道:“方才听见他们说,黑袍人在炼制‘蚀骨毒’,要用清薇姐的医术改良配方。”
陈琰眼神一沉,握紧佩刀继续深入。溶洞内部岔路纵横,如迷宫般复杂,石壁上偶尔能看到刻画的莲纹标记,指引着核心区域的方向。行至中途,东侧突然传来浓烟呛咳声,伴随着守卫的惊呼:“着火了!快去灭火!”
“机会来了!”陈琰拉着杨枕溪加快脚步,循着莲纹标记直奔石室。此刻石室外围的守卫已大多被浓烟吸引,只剩两人守在门口。陈琰挥刀斩断其中一人的佩刀,杨枕溪趁机用短刀架住另一人的脖颈,转瞬就控制了局面。
推开石室大门,刺鼻的药毒气味扑面而来。数十个药缸整齐排列,里面浸泡着发黑的草药,咕嘟咕嘟冒着气泡,中央石台上的黑袍人正俯身观察药缸,闻声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怒:“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陈琰目光扫过石室,并未看到吕清薇的身影,怒喝一声:“把清薇交出来!”话音未落,黑袍人抬手一挥,药缸的木塞同时弹出,黑色的药汁喷涌而出,瞬间在地面汇成溪流,散发着腐蚀性的白雾。
“小心!这药汁能腐蚀衣物皮肉!”杨枕溪拉着陈琰后退,避开飞溅的药汁。黑袍人趁机按下石壁上的机关,石室一侧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小洞——吕清薇正被绑在石柱上,手腕的麻绳已被磨出一道裂口,见到陈琰,眼中瞬间亮起光。
“清薇!”陈琰不顾药汁的危险,纵身跃过药汁溪流,挥刀斩断绑住吕清薇的绳索。吕清薇踉跄着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他们在炼制蚀骨毒,药缸里的草药怕火,用硫磺火攻能毁掉毒剂!”
黑袍人见状,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向药缸,药汁瞬间沸腾起来,白雾更浓:“想毁掉我的心血?没那么容易!”他挥起藏在袖中的短刃,朝着吕清薇刺来。
陈琰将吕清薇护在身后,佩刀与短刃相撞,火星溅落在白雾中。杨枕溪趁机点燃随身携带的硫磺包,扔进最近的药缸,药缸瞬间燃起蓝色火焰,火焰顺着药汁溪流蔓延,很快引燃了所有药缸。黑袍人见状大惊失色,转身就往石室后侧的密道逃去。
“别让他跑了!”陈琰追了上去,吕清薇紧随其后,从药箱里摸出银针,精准地扎在黑袍人后腿的穴位上。黑袍人腿一软摔倒在地,被陈琰上前按住。杨枕溪立刻上前捆住他,扯下他的面罩——竟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左额角有一道月牙形疤痕。
“你是幽冥道总坛的‘鬼医’!”吕清薇认出他的身份,“三年前洛阳城郊的毒疫,就是你炼制的毒剂引发的!”
鬼医冷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血:“既然被认出,那你们也别想好过!这溶洞的密道里藏着炸药,半个时辰后就会引爆,你们都得给我的毒剂陪葬!”
陈琰脸色一变,立刻道:“清薇,你带枕溪先撤离,我去拆炸药!”吕清薇拉住他:“一起走!我懂医理,也能帮你辨认炸药的引线!”
三人押着鬼医,循着密道快速撤离。密道两侧果然藏着不少炸药,引线连接着石室的火焰装置。吕清薇指点陈琰剪断关键引线,杨枕溪则看守鬼医,沿途还救下了几个被囚禁的药工。
当众人终于冲出溶洞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卢珩带着卫士们早已在洞口等候,见他们平安归来,松了口气。陈琰将鬼医交给卫士看管,转身看向吕清薇,抬手拂去她发间的草屑与灰尘,声音里满是后怕:“以后再也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了。”
吕清薇笑着摇头,从怀中摸出半块从鬼医身上搜出的令牌,上面刻着复杂的莲纹:“这令牌上的纹路,与长安某官署的印记相似,看来幽冥道与长安的联系比我们想象的更紧密。”
卢珩凑过来看了眼令牌,沉声道:“范阳卢氏在长安有商号,我立刻让人去查这令牌的来历。”杨枕溪握着玉玦,坚定地说:“无论他们藏在何处,我们都要追查到底,彻底铲除幽冥道!”
朝阳穿透云层,洒在邙山的轮廓上,溶洞的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毒剂与炸药一同化为灰烬。陈琰握着吕清薇的手,看着身边的同伴,心中清楚,这场与幽冥道的较量远未结束,但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守护好洛州的安宁,揭开隐藏在长安的深层阴谋。
洛州案·水路追凶
洛州码头的晨雾尚未散尽,洛水水面上已停泊着各式船只,南来北往的货船装卸着货物,船夫的号子声混着水汽弥漫开来。卢珩拿着从鬼医身上搜出的令牌,与码头“锦记”货栈的管事核对纹路,面色凝重道:“这令牌的暗纹,与洛水一带‘锦帆帮’的船标完全吻合。锦帆帮表面是水运商号,实则多年来一直为幽冥道转运毒材,他们的船队昨日刚离港,往长安方向去了。”
陈琰望着水面上渐次扬帆的船只,沉声道:“我们必须追上他们!清薇,你备足解毒药和银针,以防他们用毒;枕溪,你带着玉玦,锦帆帮的船只会在船舷刻特殊标记,玉玦能感应到同源的气息;卢珩,你熟悉药材商道,帮着辨认他们伪装的运输货物;我和李砚带卫士,分乘两艘快船紧随其后。”
众人迅速分工,半个时辰后,两艘挂着“卢氏药材”旗号的快船驶离码头,顺着洛水往长安方向疾驰。吕清薇坐在船舱内,将解毒药分装入小瓷瓶,又把银针整齐排列在药盒里,指尖划过瓷瓶上的纹路,想起之前被劫的经历,眼神愈发坚定:“这次绝不能让他们把毒材运到长安,更不能让长安的百姓遭难。”
杨枕溪站在船舷边,握着怀里的玉玦,忽然感受到一阵微弱的震颤。他俯身看向水面,指着前方一艘挂着青帆的货船:“那艘船!玉玦有反应,船尾的雕花正是锦帆帮的标记!”
陈琰立刻下令加速追赶。青帆货船似乎察觉到异常,也加快了速度,船尾还抛下几袋碎石,试图阻碍快船前进。“他们想逃!”李砚挥刀斩断迎面而来的缆绳,“卢公子,你带一艘船绕到他们前方拦截,我们从后方包抄!”
卢珩领命,指挥快船转向,借着水流的助力,很快绕到青帆货船前方。青帆货船的船长见状,竟下令将船上的货箱推入水中,货箱破裂,黑色的毒粉扩散开来,与水面接触后泛起泡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是蚀骨毒的半成品!”吕清薇大喊,“快用艾草和石灰粉混合的药粉撒在水面,中和毒性!”
卫士们立刻照做,将提前准备好的药粉撒向水面,白色的粉末与黑色毒粉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毒性渐渐消散。陈琰趁机指挥快船靠近青帆货船,纵身跃上船舷,佩刀一挥,斩断了船上的桅杆,青帆缓缓落下。
“束手就擒!”陈琰的声音响彻船舱,锦帆帮的水手们却不肯投降,纷纷抽出短刀反抗。双方在狭窄的船板上展开激战,水花四溅,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杨枕溪握着短刀,凭借灵活的身法避开攻击,玉玦的震颤越来越强烈,他循着气息冲进船舱,发现里面藏着数十箱密封的毒材,还有一封未寄出的密信。
吕清薇在船舷边为受伤的卫士处理伤口,忽然瞥见一名水手悄悄摸向船舱的炸药引线,她立刻掏出银针,精准地扎在水手的手腕穴位上,水手惨叫一声,引线掉落在地。“小心!他们在船舱底部藏了炸药!”吕清薇大喊着冲过去,用刀斩断了剩余的引线。
激战过后,锦帆帮的水手尽数被擒,船长被押到陈琰面前。“你们把毒材运去长安交给谁?”陈琰的佩刀架在他的脖颈上,船长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吕清薇上前,将一枚解毒丸递到他嘴边:“这是解蚀骨毒的药,你体内已中了慢性毒,若不招供,不出三日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船长脸色一变,终于松口:“是……是长安东市的‘同德商号’,商号老板是幽冥道在长安的联络人,我们按约定把毒材运到那里交接。”
卢珩接过杨枕溪找到的密信,展开一看,上面用密语写着“月圆之夜,以毒为引,搅乱长安”。“不好!”卢珩脸色发白,“再过三日就是月圆,他们要在长安用毒制造混乱!”
陈琰立刻下令:“全速前进!务必在月圆前赶到长安,阻止他们的阴谋!”快船再次扬帆,顺着洛水一路向西,船尾激起的浪花拍打着水面,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吕清薇站在船舷边,望着渐渐远去的洛州方向,又看向身边的陈琰,心中清楚,这场跨越洛州与长安的较量,即将迎来最终的决战,而他们肩上的担子,也愈发沉重。
洛州案·水鬼截途
夜色笼罩洛水,快船借着微弱的月光全速前行,船舷划破水面,激起阵阵涟漪。陈琰站在船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锦帆帮残余势力未除,幽冥道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深夜的水路,藏着未知的凶险。
忽然,船底传来“咯吱”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水手的惊呼:“船底漏水了!有东西在水下凿船!”
陈琰心头一紧,俯身查看船舷,只见水面下隐约闪过几道黑影,动作迅捷如鱼,正是幽冥道训练的水下死士,江湖人称“水鬼”。他们身着黑色紧身衣,口含换气芦管,手里握着尖锐的凿子与短匕,正悄无声息地破坏船底木板。
“快往水下撒石灰粉!”吕清薇快步冲出船舱,手里举着个布包,“石灰遇水发热,能逼退他们!”卫士们立刻照做,将石灰粉大把撒向水面,白色粉末融入水中,瞬间泛起白雾,水下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可“水鬼”并未退缩,反而有更多黑影从水中冒出,有的攀上船舷,挥刀砍向水手;有的继续凿船,船底的漏水口越来越大,船身开始微微倾斜。杨枕溪握着玉玦,忽然指向左侧水面:“那里!玉玦感应到强烈的同源气息,有个头目藏在水下!”
陈琰纵身跃上船舷,佩刀出鞘,迎着攀上来的“水鬼”砍去,刀光闪过,一名“水鬼”惨叫着坠入水中。“卢珩,你带人手修补船底,用木板堵住漏水口!枕溪,你跟着我对付船舷的敌人!清薇,你守在船舱门口,救治伤员,同时准备迷烟,干扰水下的‘水鬼’!”
分工已定,众人立刻行动。卢珩指挥水手搬来备用木板,用铁钉快速固定在漏水处,虽未能完全止住漏水,却减缓了船身下沉的速度。杨枕溪握着短刀,配合陈琰斩杀攀船的“水鬼”,他虽文弱,却凭借着父亲教的基础刀法,精准避开攻击,偶尔还能偷袭得手。
吕清薇将迷烟点燃,装入竹管,朝着水下黑影密集的区域吹去。迷烟在水面扩散开来,水下的“水鬼”吸入迷烟,动作变得迟缓。她又从药箱里取出几包雄黄粉,撒向水面——雄黄能刺激水下生物,也让“水鬼”的皮肤泛起红斑,攻势渐缓。
激战中,左侧水面突然涌起一股水花,一个身材魁梧的“水鬼”头目破水而出,手里握着柄三叉戟,直指陈琰:“拿命来!”三叉戟带着劲风袭来,陈琰挥刀格挡,却被震得手腕发麻。这头目显然比其他“水鬼”厉害得多,招式狠辣,招招致命。
“他身上有幽冥道的核心令牌!”杨枕溪指着头目腰间的黑色令牌,玉玦在他手中剧烈震颤,“他一定知道长安的具体阴谋!”
陈琰眼神一凛,故意卖了个破绽,任由三叉戟刺向自己的肩头。就在头目得意之际,陈琰侧身避开,佩刀顺势劈向他的手腕,头目惨叫一声,三叉戟坠入水中。吕清薇抓住机会,将一枚淬了麻醉药的银针射向他的脖颈,头目浑身一软,倒在船板上。
剩余的“水鬼”见头目被擒,纷纷潜入水中逃窜。陈琰让人将头目捆住,又指挥众人加快修补船底。吕清薇上前检查,发现头目口中藏着剧毒,早已咬毒自尽,只留下那枚黑色令牌。
“船底破损严重,无法继续高速航行。”卢珩面色凝重,“前面不远处有个废弃的渡口,我们可以停靠修整,否则船只会沉没。”
陈琰看着渐渐亮起来的东方,咬牙道:“只能如此。大家加快速度,停靠后抓紧时间修补,争取午时前重新出发!耽误了时间,长安的百姓就危险了!”
快船缓缓驶向废弃渡口,船底仍在漏水,却总算稳住了局势。众人将船停靠在岸边,立刻着手修补船身。吕清薇处理着伤员的伤口,陈琰与杨枕溪研究着那枚黑色令牌,卢珩则清点剩余的物资与药材。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渡口时,船身的修补工作已近完成。陈琰将令牌收好,望着长安的方向,沉声道:“水鬼截途只是开胃菜,幽冥道在长安的布局才是真正的硬仗。我们必须尽快赶去,阻止他们在月圆之夜制造混乱!”
午时刚到,两艘快船再次扬帆起航,顺着洛水继续向西。水面恢复了平静,却没人敢放松警惕——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路程,只会更加凶险,而长安城里,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
洛州案·码头暗哨
未时过半,两艘快船终于抵达洛水沿岸的古渡码头。这码头虽不如洛州码头繁华,却因地处洛水与渭水的交汇处,是通往长安的必经水路枢纽,往来货船络绎不绝,鱼龙混杂间藏着不少隐秘交易。
陈琰让卫士们先将船停靠在偏僻的泊位,自己则带着杨枕溪上岸探查。码头的青石板被常年的水汽浸得发滑,两侧摆满了售卖渔具、干粮的小摊,摊主们热情地吆喝着,眼角却时不时瞟向往来行人,透着几分警惕。
“那边有个修船铺,咱们去问问情况。”杨枕溪指着不远处一间挂着“老周修船”木牌的铺子,玉玦在他手中微微震颤,“这里有幽冥道的气息,应该有他们的暗哨。”
两人刚走进修船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船工就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凿子:“两位客官,是修船还是买渔具?”陈琰递过一枚从锦帆帮水手身上搜出的铜钱,沉声道:“我们找锦帆帮的人,有批‘货’要交接。”
老船工眼神微变,上下打量着他们,半晌才引着他们走进内屋:“锦帆帮的人昨日就走了,不过留下话,说要是有带‘铜钱信物’的人来,让我转交这个。”他从床底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张纸条和半块船标。
纸条上用密语写着“月圆之夜,东市同德商号,以船标为凭交接”。陈琰看着半块船标,与之前在青帆货船上找到的船标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莲纹图案。“多谢老丈。”陈琰刚要起身,就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老船工脸色一变:“是码头的‘刀疤帮’,他们是幽冥道的狗腿子,专查往来陌生人!”
杨枕溪立刻将油纸包藏进怀里,两人躲在门后。刀疤帮的人踹开铺门,为首的刀疤脸扫视着屋内:“老周,刚才看见两个人进了你这儿,人呢?”老船工赔着笑:“是两位买渔具的客官,刚走没多久,往东边去了。”
刀疤脸显然不信,挥手让手下搜查。陈琰趁机从门后冲出,佩刀架在刀疤脸的脖颈上:“别动!谁派你们来的?”刀疤脸吓得浑身发抖:“是……是同德商号的老板,让我们盯着码头,见到带锦帆帮信物的人就抓!”
与此同时,码头的快船旁也起了冲突。卢珩正指挥卫士补充淡水和干粮,一群刀疤帮的人突然围了上来,为首的人喊道:“奉同德商号之命,搜查这艘船!”吕清薇立刻让卫士们戒备,从药箱里摸出几包迷烟:“他们人多,别硬拼,用这个!”
迷烟点燃后,顺着风飘向刀疤帮的人,他们呛得连连咳嗽,动作变得迟缓。吕清薇趁机指挥卫士们反击,用绳索将他们捆住。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李砚带着一队玄镜司卫士疾驰而来:“清薇,我们在附近村镇接到消息,刀疤帮要突袭码头,特地赶来支援!”
修船铺内,陈琰和杨枕溪也制服了刀疤脸的人。众人汇合后,将俘虏集中看管,老船工端来热茶:“客官们,同德商号的老板神通广大,在长安人脉极广,你们去了一定要小心。”他又从屋里拿出一张水路图,“这是我画的长安东市周边水路分布图,从码头坐船到东市,走这条密道能避开守卫。”
陈琰接过水路图,拱手道谢:“多谢老丈相助,日后定有回报。”老船工摆摆手:“我儿子就是被幽冥道的人害死的,能帮你们铲除他们,是我最大的心愿。”
夕阳西下时,快船再次起航,顺着密道往长安东市方向驶去。吕清薇看着手中的纸条,眉头微蹙:“幽冥道在码头设了这么多暗哨,可见他们对这次交接极为重视,我们必须提前布局,不能让他们的毒材流入长安。”
陈琰点头,指着水路图:“清薇,你和枕溪带着船标,伪装成交接的人潜入同德商号,摸清毒材的存放位置;我和卢珩、李砚带着卫士在商号外埋伏,等你们发出信号就冲进去,一举歼灭他们!”
夜色再次降临,快船在密道中悄然前行,前方的长安城已隐约可见灯火。众人都清楚,这场潜伏与突袭,将是粉碎幽冥道阴谋的关键一战,而月圆之夜的钟声,也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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