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起命案,现场都出现了邪眼符号,这绝非巧合。陈强确信冥罗教已在陵县县城内活动。他决定不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查探,摸清对方的意图和动向。
他没有贸然向刘威汇报全部猜测,毕竟涉及自身秘密和遗迹发现,难以解释来源。他打算先收集更确凿的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陈强利用走镖间隙和休息时间,开始在县城内暗中调查。他没有直接去案发现场,那里已被官府封锁,容易惹人注意。他选择从外围入手。
他先去西城根老更夫家附近的茶摊坐了半日,要了碗最便宜的粗茶,听着周围苦力、小贩的闲谈。从他们零碎的抱怨和恐惧中,他得知老更夫为人孤僻,但没什么仇家,死前几日似乎有些神不守舍,曾嘟囔过“晚上总听到怪声”。有人猜测他是撞邪了。
陈强又去了南市那家小酒馆所在的街巷。酒馆依旧关门,他假意去隔壁杂货铺买火石,与掌柜搭话。掌柜心有余悸,说那老板娘前几天曾和几个生面孔的江湖人有过争执,好像是为了赊账的事,那几人穿着普通,但眼神很凶。具体样貌,掌柜也说不清,只记得其中一人手背上似乎有块青疤。
这些信息琐碎,但让陈强确认,命案并非无迹可寻。冥罗教徒在行动前,有过踩点和接触。
他最大的优势在于怀中的噬源珠。他尝试在夜间,潜入案发地点附近的阴暗巷道,收敛气息,全力感应噬源珠的变化。在老更夫家后巷一处堆积垃圾的角落,当他靠近时,噬源珠传来一丝极其微弱、但与他之前接触冥罗教符号时类似的阴冷感,虽然转瞬即逝,却让他精神一振。这里残留有极其稀薄的邪异气息。
他循着感觉最清晰的方向,在泥地上发现了一点几乎被雨水冲散的暗红色痕迹,不像是血,更像某种矿物颜料。他用油纸小心刮下一点残留。
随后,他根据杂货铺掌柜模糊的描述,重点留意手部有疤痕或举止异常的生面孔。几天下来,虽未直接发现目标,但他注意到,县城西南角的废弃城隍庙附近,近日常有不明身份的流浪汉聚集,那些人不像普通乞丐,眼神更警惕,彼此间有隐秘的交流。
陈强没有打草惊蛇。他远远观察,记下那些人的活动规律和大致人数。他发现,每天黄昏时分,会有一个穿着宽大旧袍、看不清面目的人悄悄进入庙中,与里面的人短暂接触后离开。那人身形步法,不像普通流民。
他将收集到的信息碎片拼凑起来:冥罗教的人可能伪装成流民,以废弃城隍庙为临时据点。他们在县城内活动,有目的性地选择目标(如独居者、小商户),作案后留下符号。目的尚不明确,可能是制造恐慌、进行某种邪恶仪式的准备,或是清除特定目标。
掌握了这些初步线索,陈强认为时机成熟。他需要将情况告知刘威,借助镖局的力量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至少要提高警惕,防范可能针对镖局本身的袭击。
这天傍晚,他来到刘威的书房,将油纸包着的颜料痕迹和关于废弃城隍庙的发现放在桌上,省略了噬源珠的细节,只说是自己暗中查访所得。
“镖头,我怀疑近日的命案,与一个叫‘冥罗教’的邪教有关。他们可能在谋划什么事,城隍庙那边或许是他们的一个窝点。”陈强沉声道。
刘威看着桌上的痕迹,听着陈强的叙述,脸色渐渐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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