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金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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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青衫泪湿忆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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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那阵恍然的松动,并未能持续太久。

白日里,借着扫地的劳作,借着那“风动幡动”的片刻清明,她仿佛真的触摸到了一丝解脱的可能。心头的巨石像是被撬开了一道缝隙,透入些许微光,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许多。晚斋时,她甚至比平日多喝了半碗清粥,那寡淡无味的米汤滑过喉咙,竟也品出了一丝难得的甘甜。

慧明法师在斋堂远远看了她一眼,目光依旧平和,并无赞许,也无提醒,仿佛日间庭院里那场近乎当头棒喝的机锋,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然而,入夜后的云深寺,是另一重天地。

当最后一声暮鼓的余韵彻底消散在山谷的幽暗里,当僧侣们沉重的关门声次第响起,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白日里被经文、劳作和那点微光暂时压制下去的一切,便如同蛰伏的兽,悄无声息地苏醒,开始啃噬她并不牢固的心防。

寮房狭小,一桌一榻而已。窗棂破旧,糊着的桑皮纸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细微的、呜咽般的声响。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榻前尺许之地,光影在墙壁上跳跃晃动,映出她孤零零的身影,扭曲,拉长,像个被困住的魂灵。

她褪下那身青灰色的僧袍,小心折好,放在床头。里面穿着的,还是她自己的旧衣,一件月白色软绸中衣,领口袖边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只是如今也已洗得发白,边缘有些磨损了。这是她从侯府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旧物之一。指尖抚过那细腻的、虽已陈旧却依旧能辨别出上好质地的绸料,白日里那点短暂的平和,便如被针刺破的气球,倏然泄了个干净。

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拥着薄被坐在榻上,山寺的春夜,寒意深重,那棉被似乎永远也焐不热,冰冷的潮气丝丝缕缕地渗进来,浸入骨髓。

寂静。

可怕的寂静。

不同于侯府深夜那种仆妇环伺、更漏清晰的静谧,这里的寂静是空的,是虚无的,是能将人一点点吞噬掉的。远处,或许有山风吹过松林的涛声,或许有夜枭偶尔的啼叫,但传入耳中,反而更衬得这方寸之地的死寂。

就在这片死寂里,往事如同挣脱了牢笼的猛兽,带着腥风血雨,咆哮着冲撞而来。

第一个清晰的画面,是光。

是永宁侯府,她居住的“锦绣阁”内,冬日里烧得暖融融的地龙,和那无数盏明角宫灯交织出的、金碧辉煌的光晕。她记得那个雪夜,窗外雪花纷飞,屋内却暖如春日。她刚沐浴过,穿着一身杏子红的缕金百蝶穿花寝衣,乌黑的长发披散着,由两个贴身大丫鬟拿着熏笼,小心翼翼地烘着。空气里弥漫着瑞脑香和金桂花头油混合的、甜暖馥郁的气息。

母亲,那时的永宁侯夫人,穿着一身绛紫色缠枝牡丹纹的锦缎常服,额上戴着同色的抹额,正中嵌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正坐在她床边的紫檀木雕花椅上,含笑看着她。母亲的手里,还拿着一卷书,是她白日里临的字帖,母亲正在细细地看着,不时点头。

“娘的未曦,这手字是越发精益了,颇有卫夫人之风。”母亲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宠溺,“只是这‘永’字最后一捺,力道稍欠了些,还需再练练。”

她那时是如何反应的?似乎是娇嗔着嘟起了嘴,将半湿的头发一甩,带起一阵香风:“娘尽会挑刺儿,女儿的手都写酸了。明日再练也不迟嘛。”

母亲无奈地笑着摇头,放下字帖,走过来,亲自从丫鬟手中接过象牙梳,为她梳理长发。梳齿划过头皮,带来轻柔的痒意,母亲的手指温暖而柔软。

“傻孩子,女子虽不必科考,但字是门面,琴棋书画,皆是修养。你是我永宁侯府的嫡长女,将来……”母亲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她懂。将来,她是要嫁入更高门第,做当家主母的,这些,都是她的资本,是她骄傲的底气。

那时,她觉得那样的夜晚是再寻常不过的。温暖,富足,被爱包围。她以为,那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如同侯府花园里那株年年盛放的玉兰,岁岁年年,繁华不败。

可如今,那温暖的灯光,母亲温柔的手指,空气中甜暖的香气,都成了扎向心口的针,密密麻麻,痛得她几乎蜷缩起来。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冰冷的绸衣贴着手臂,带来一阵战栗。哪里还有地龙?哪里还有宫灯?哪里还有母亲?

只有这山寺寒夜的冷,和这如豆孤灯的昏黄。

第二个汹涌而来的,是声音。

是丝竹管弦,是笑语喧哗,是觥筹交错。

那是她十五岁及笄礼后的那个春天,永宁侯府为她举办的赏花宴。几乎整个京城的勋贵子弟、名门闺秀都来了。侯府的后花园里,百花争艳,衣香鬓影,真正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她记得自己穿着一身海棠红绣折枝堆花襦裙,梳着华丽的惊鸿髻,簪着父亲特意为她及笄礼打造的一整套赤金点翠头面,流苏垂在颊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她被一群闺中密友和趋奉的少女们簇拥着,穿行在花丛间,接受着或艳羡、或嫉妒、或讨好的目光。

少年们则在远处的亭台水榭饮酒赋诗,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或含蓄或大胆地,投向她们这边,投向最耀眼的她。

然后,她看见了陆文晋。

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衿直缀,站在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因那份清朗的气质和挺拔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望过来,只是独自凭栏,望着池中游鱼,侧影沉静。

是她,主动走了过去。在众人或惊讶或了然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

“这位可是今科秋闱拔得头筹的陆解元?”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矜持与好奇。

他闻声回头,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抹清晰的惊艳,随即迅速垂下眼帘,拱手行礼,姿态不卑不亢:“在下陆文晋,见过沈大小姐。解元之称,实是侥幸,不敢当小姐谬赞。”

他的声音清越,如同玉石相击。她那时觉得,他与那些只知斗鸡走马、夸夸其谈的纨绔子弟是如此不同。他贫穷,但有风骨;他沉默,但胸有丘壑。

后来,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偶然”的相遇。在书铺,在寺庙,在城外别庄的附近。是他亲手为她画的《墨梅图》,题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他在月下对她说的那些话,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灼热得像要将她融化。

“未曦,我陆文晋此生,能得你青眼,是三生有幸。我如今虽一无所有,但相信我,他日若能金榜题名,必凤冠霞帔,三书六礼,迎你为妻。此生,绝不负你。”

“我知侯府门第高华,我或许高攀不起。但为你了,我愿拼尽一切,争一个配得上你的前程。”

“未曦,等我。”

……

那些话语,曾经是多么动听的情话,是支撑她对抗父母最初那点“门不当户不对”疑虑的全部力量。她信了,全心全意地信了。她甚至偷偷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托人买来上好的笔墨纸砚、孤本典籍,悄悄送去他邻住的小院。她为他打点科举路上的关节,为他能在京中文人圈中立足而煞费苦心。

她以为,他们是才子佳人,是话本里传唱的美谈。她以为,她的爱情,是这庸俗富贵圈里,唯一真实而高贵的存在。

可现在,那些曾经甜蜜的誓言,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耳边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发出“滋滋”的焦糊声。

“绝不负你”……

“争一个配得上你的前程”……

“等我”……

他是挣到了前程!踩着永宁侯府的废墟,踏着她沈未曦破碎的心,攀上了吏部侍郎的高枝!

那赏花宴上的笑语,那月下的誓言,与最后在那扇门外听到的、他冷漠轻嘲的“泛泛之交”、“咎由自取”交织在一起,形成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噪音,在这寂静的寮房里疯狂回荡。

她猛地抬手,死死捂住耳朵。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那些声音是从她心底里钻出来的,无处不在!

第三个无法抗拒的,是感觉。

是父亲被官差带走时,那双看向她的、充满惊怒、不甘与最后一丝托付的眼睛。是母亲一夜之间愁白的头发和瞬间佝偻下去的脊背。是家产被抄没时,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翻箱倒柜、打砸抢掠的狰狞面目。是昔日巴结奉承的亲戚们,瞬间换上的冷脸和避之不及的嫌恶。是她拖着简单行李,离开那座生活了十几年的侯府时,回头看到的,那朱红大门被贴上冰冷封条的一幕。

还有,她去求见那些父亲故交时,在门房遭受的白眼和呵斥。

“去去去!哪里来的罪臣之女,也敢来攀扯我们家老爷!”

“沈小姐,请回吧,我们老爷不便见客。”

“识相的就赶紧走,别给脸不要脸!”

最后,是找到陆文晋那里时,那扇隔着两个世界的、冰冷的木门。门内,是他与未来岳父、娇俏未婚妻其乐融融的家宴之声;门外,是她站在春寒料峭的夜色里,浑身冰冷,心如死灰。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转身的。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刀尖上,走在京城繁华依旧的街道上。灯火璀璨,人声鼎沸,可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世界在她周围崩塌、瓦解,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冰冷。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那种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尊严扫地的剧痛,此刻再次清晰地席卷而来。

比白天更甚!比以往任何一次回忆都更猛烈!

白日里那点因“悟禅机”而生的些微平静,在这排山倒海的回忆面前,不堪一击,瞬间被撕扯得粉碎。什么“风动幡动”,什么“心不动”,都是自欺欺人!那痛是真的!那恨是真的!那毁天灭地的绝望是真的!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不再是白天那滴清冷的、恍然的泪。而是滚烫的、咸涩的、带着无尽委屈、愤懑和痛苦的洪流。它们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冰冷的脸颊滑落,一滴,两滴,然后便连成了线,无声地浸湿了她月白色的衣襟,也浸湿了她紧紧捂住嘴唇的手背。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在这古寺深夜,任何的哭泣都是惊扰,都是罪过。她只能将所有的呜咽和悲鸣都强行压回喉咙深处,任由身体因这极致的压抑而剧烈地颤抖,如同秋风中最瑟缩的落叶。

青灰色的僧袍,就叠放在触手可及的床头。那粗糙的布料,此刻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她逃到了这里,换上了这身衣服,试图斩断前尘,寻求解脱。可她的魂,她的心,何曾有一刻真正离开过那血泪交织的过往?

这身青衫,如何能掩盖她内心的波澜壮阔?如何能吸收她这仿佛流不尽的眼泪?

“未曾悟……不愿悟……”

慧明法师的话,再次响彻脑海,带着洞穿一切的犀利。

是了,她不愿悟。她如何能悟?如何能放下?放下了,那场滔天的大火,那些惨死的家人,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和屈辱,难道就都算了吗?就都像这山间的晨雾一样,太阳一出,便消散无痕,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她沈未曦,成了什么?一个笑话吗?

仇恨和痛苦,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连接,是她之所以还是“沈未曦”的证明。若连这些都放下了,她还剩下什么?一具在这古寺中麻木度日、等待腐朽的空壳吗?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泪水流得更凶,衣襟前已湿了一大片,冰冷的贴在皮肤上,让她阵阵发冷。她松开捂着嘴的手,任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点尖锐的疼痛,似乎才能稍稍抵消一点心头那无边的、无处发泄的灼痛。

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向窗外。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黑暗,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她想起了很多书里看过的故事,那些遭受冤屈、历经磨难的人。有的沉冤得雪,有的报仇雪恨,有的看破红尘得以善终。可她呢?她的冤屈向谁诉?她的仇恨向谁报?就连这看破红尘,于她而言,也成了一种奢侈的、求而不得的煎熬。

这世间,为何要有如此多的无常?为何要有如此狠毒的背叛?为何善良得不到庇护,真心换不来真心?

若真有佛祖,他为何闭目不见?为何要让好人遭受如此磨难,让恶人逍遥法外?

无数的质问,在心底疯狂地呐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这山寺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似乎流干了,只剩下干涩的刺痛。喉咙里堵得厉害,浑身脱力,像打了一场败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窗外的天色,依旧沉黑。离黎明,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躺了下去,蜷缩在冰冷的薄被里。青灰色的僧袍近在咫尺,她却连伸手触摸的力气都没有。

回忆的浪潮暂时退去了,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心境和精疲力竭的身体。那份因“落花无言”而获得的、短暂的释然,早已被这“青衫泪湿”的深夜,冲击得荡然无存。

悟道之路,漫长而崎岖。她以为自己向前走了一小步,却在一个回望的深夜,跌入了更深的深渊。

前尘如刀,刀刀见血。

夜色正浓,而她心中的泪,似乎永远也流不尽。那浸湿衣襟的冰凉,和着这山寺无边的寂寥,一同渗入她的梦境,或许,连梦境,也都是一片无法醒来的潮湿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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