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在他脸上,尽管身体的虚弱让我有些头晕目眩。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砚笛弟弟莫谦虚了,你也不赖呢。”
他似乎很喜欢我这样叫他,眼睛亮了亮,笑意加深了些。
但他没有继续寒暄,很快就切入了正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姐姐,世上的知己可太难得了。你想要的,要不到的,我都可以给你。当然,因为你,你们基地我也会好好关照的。我让这里的顶级杀手和黑客都送给霄怎么样?”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地锁住我,一字一句地说:“而你,姐姐,只能加入我们。”
“只能”两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和掌控。
我几乎要被他的狂妄气笑了。
“弟弟还没长大啊,这么天真,”我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一些,“不怕我黑了你的……”
“不加入也可以,我不强求姐姐的。”他突然打断我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但姐姐……要嫁给我好不好?”
我的心猛地一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嫁给我?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诡异的真诚,却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和恶心。
他似乎没察觉到我的不适,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他继续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憧憬:“我马上就承位了,总统夫人的位置给你。我给你一个新身份活着,何必和一群看你像看神、完全不在一个层级的死人厮混呢?”
“不想当总统夫人也好,”他微微俯下身,凑近我,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偏过头去躲避,“我们一起隐居,和知己姐姐一起,就很幸福呢。”
说着,他竟然伸出手,想去抚摸我的头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亲昵。
“滚开!”我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你……你做你的梦去吧!”
我死死地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决绝:“东西在我脑子里,你强迫不了我!你疯我更疯,你不是知道嘛!调查我这么多年,我精神不好,有病,快死了,你也调查到了嘛……”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我知道,对付这种偏执的人,示弱是没用的,只有让他知道,我比他更不怕毁灭,才能让他有所忌惮。
戚砚笛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直起身,静静地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里情绪翻涌,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兴奋?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紧紧包裹,一触即发。戚砚笛愣了一瞬,像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随即爆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碎成一片尖锐的回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姐姐,我们一样呢!”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琥珀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像两簇跳跃的鬼火,“我也有病,精神上的,治不好呢!”
我怔住了,下意识地抬起眼,撞进他那双过于明亮的眸子。那里面翻涌着的,是和我如出一辙的破碎与偏执,是被世界遗弃后滋生出的、带着血腥味的藤蔓。
“姐姐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他凑近了些,呼吸喷洒在我脸上,那股淡淡的檀香混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形成一种诡异的味道,“你看,我们都这么聪明,都被人当作怪物,都藏着一身治不好的病……”
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这副惺惺相惜的模样。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药物的作用让我的头晕得更厉害了,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
他却像是没看到我的抗拒,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找到同类的兴奋:“姐姐,若不是你,我或许也早死了呢。”
“小时候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怪物,说我脑子里装着不该有的东西。”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可眼底的疯狂却更盛了,“他们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给我灌各种各样的药,想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蠢货。”
“直到有一天,我黑进了他们的系统,看到了那些肮脏的交易,看到了他们背后的嘴脸。”他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然后我就想,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而我要被当作怪物?”
“我开始报复,一点一点,把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全都拉进地狱。”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直到遇到你,姐姐。”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和我这么配的人,都有脑子,还有病,哈哈哈哈……”他笑得越来越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是疯子呢!”
“我知道呢……”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知道你小时候经历了什么,知道你那些藏在骨子里的黑暗,知道你看着那些人痛苦时,心里有多痛快……”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我最隐秘的伤口,将那些我拼命想埋葬的、带着血腥味的记忆,一股脑地翻了出来。
“姐姐呀,没人懂我们的。”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指尖冰凉,动作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他们都太蠢了,他们只会害怕我们,想把我们关进笼子里。”
“只有我们懂彼此,我们只有我们……”他说着,猛地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指尖按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惊人,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你感受到了吗?我们的心跳是一样的,都在疯狂地叫嚣着,都在渴望着毁灭……”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走,指尖划过我的锁骨,带着冰凉的触感,激起一阵战栗。药物的作用让我浑身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
“放开……”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姐姐,别嘴硬了。”他低笑着,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你和我是一样的,你心里的那些黑暗,只有我能懂。”
“不过姐姐放心,我可舍不得姐姐死呢。”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偏执的占有欲,“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把这个虚伪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我拼命地想别过脸,可他捏着我下巴的力道很大,让我动弹不得。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我灼伤。可身体的无力感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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