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州那句带着破釜沉舟决心的话语,在月夜病房里回荡,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破了笼罩在苏晚意心头的厚重阴霾。彻底康复的办法……国手圣手,古老秘方……他并非听天由命,他一直在为她,为他们共同的未来,积极地寻找着出路。这份认知,让她揪紧的心稍微松缓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心疼与希望的复杂情绪。
“我相信你。”苏晚意回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地迎上他灼灼的视线,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去寻找。妈妈留下的笔记里,或许也有一些关于温养调理的记载,我会仔细研究。”
她不再只是被动地担忧,而是要与他并肩,成为他康复之路上的同行者与助力。
后半夜,两人都未曾再深眠,只是依偎在一起,低声说着话,规划着未来。陆寒州不再刻意隐瞒身体的不适,偶尔会因胸腔的闷痛微微蹙眉,苏晚意便会适时地递上温水,或用指尖轻柔地按揉他手上的穴位,试图为他缓解一丝痛苦。他们之间,那种“报喜不报忧”的隔阂悄然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信任与依赖。
晨曦再次来临,带来了新的希望。主治医生前来查房,仔细检查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宽慰的神色:“陆先生,情况比前两日稳定了不少,低热没有再反复,心率也基本恢复正常范围。看来静养和新的调理方案开始起作用了,这是个非常好的迹象。”
这个消息,无疑给两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苏晚意一直紧绷的唇角终于扬起了一个真切而轻松的笑意,陆寒州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眉宇间的沉郁也散去了不少。
上午,阳光正好,医生允许陆寒州在护士的陪同下到楼下花园短暂散步。苏晚意小心地搀扶着他,走在医院花园蜿蜒的小径上。初夏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许久未曾接触户外自然的陆寒州,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阳光落在皮肤上的暖意,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他低声感叹,语气里带着一丝久违的惬意。
苏晚意看着他被阳光镀上柔和金边的侧脸,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心中充满了宁静的满足。她多么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样平静而温暖的时刻。
散步回来,陆寒州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他甚至让特助送来了一些不那么紧急的公司文件,靠在床头审阅起来。苏晚意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摊开母亲留下的笔记,仔细寻找着可能与调理元气、固本培元相关的只言片语。阳光洒满房间,两人各据一方,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抬头,目光相遇,相视一笑,空气中流淌着无需言语的默契与温情。
苏晚意发现,母亲笔记中确实零星记载了一些利用特定草药配伍,辅以特殊绣纹中蕴含的“意”与“气”,来平和心绪、温养身体的古老思路,虽然玄妙,却也给了她新的方向和灵感。
傍晚时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病房——陆擎渊。
老爷子依旧拄着他那根紫檀木手杖,面色沉肃,只是在看到孙子比前几日明显好转的气色时,紧绷的下颌线条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他的目光扫过坐在一旁、正低头翻阅笔记的苏晚意,最后落在陆寒州身上。
“看来,还没到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来收拾烂摊子的地步。”陆擎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陆寒州放下文件,语气平静:“劳爷爷挂心,已无大碍。”
陆擎渊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之前提的事,我考虑过了。”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苏晚意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蓝宝石戒指,眼神复杂,“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的路,你自己走。陆家……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这句话,看似平淡,却无异于一种变相的认可和放手。意味着他默认了陆寒州与苏晚意的关系,也意味着他不再强行以陆家继承人的标准来束缚孙子的婚姻选择。
陆寒州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看向苏晚意,苏晚意也正看着他,两人眼中都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喜悦。
“谢谢爷爷。”陆寒州郑重道。
陆擎渊摆了摆手,站起身:“好好养着吧。”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找大夫的事,家里也会帮着留意。”
说完,他便拄着手杖离开了。病房里,苏晚意和陆寒州相视一笑,阳光透过窗户,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送走陆擎渊,苏晚意心情愉悦地回到病房,却见陆寒州靠在床头,眉心微蹙,手指正无意识地按压着左胸的位置,额角似乎又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苏晚意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
陆寒州迅速放下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有点累。”
但苏晚意分明看到,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攥着那份他刚才翻阅的文件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文件的内容,似乎并非普通的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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