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把手机翻过去扣在桌上,屏幕朝下。那条私信他没回,也没删,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大番薯歪在沙发上啃饼干, crumbs掉了一裤子。“你说他还会发吗?”
“会。”老夫子说,“人总觉得自己藏得很深。”
秦先生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叠纸。“刚整理完数据。发布会视频播放量破五十万了,官网上新增合作咨询三十七条,其中三家是正经投资公司。”
大番薯一听,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真的?要钱的那种?”
“不是要钱,是想投钱。”秦先生纠正他,“他们看了流程,觉得我们靠谱。”
老夫子点点头,掏出金手指连上投影仪。蓝光一闪,墙上出现一张动态图表,资金流向、执行效率、反馈评分全列得清清楚楚。
“趁现在还有热度,咱们得定个方向。”他说,“不能光靠一场发布会活着。”
大番薯凑近看图,挠头:“这上面写的‘可持续发展模型’是啥意思?”
“意思是以后不光办活动,还得让基金会自己能养活自己。”老夫子指着一条上升曲线,“你看,每次活动的影响力都在涨,但人力成本也跟着涨。再这么下去,我们三个就得轮流睡办公室。”
秦先生皱眉:“我更担心制度问题。现在人多了,万一谁出点差错,又被人抓住放大呢?”
“所以才要建规矩。”老夫子调出一份框架文件,“未来五年,我们要做三件事:一是标准化流程,所有活动都有模板;二是建立监督小组,由外部志愿者和受助家庭代表组成;三是拓展项目类型,不止做儿童关怀,还要加入家庭支持和技能培训。”
大番薯听得一脸懵。“听着像写作业。”
“就是写作业。”秦先生笑,“只不过这次是给公益写标准答案。”
正说着,前台打来电话,说投资方代表到了。
三人赶紧收拾桌面。大番薯顺手把饼干渣拍干净,又对着玻璃门照了照头发,确认三根都还在。
来的是一位穿灰西装的女人,年纪四十上下,拎着公文包,进门先环视一圈办公室,目光在墙上的活动照片停留了几秒。
“你们这儿挺朴素。”她坐下,开门见山,“没有豪华装修,也没有宣传海报满墙贴。”
“钱要花在孩子身上。”老夫子倒了杯水递过去,“地方简陋点,事不能糙。”
女人点点头,打开笔记本。“我想问三个问题。”
“您说。”
“第一,怎么保证资金不被滥用?第二,项目效果能不能量化?第三,如果我们投了,有没有退出机制?”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先生拿出审计报告原件,推到她面前。“所有支出都有双签制度,一笔钱出去,必须我和老夫子同时确认。每月公开账目,接受社会监督。”
大番薯补充:“上个月买颜料,老夫子为了省二十块运费,亲自骑车去取。”
老夫子瞪他一眼。
女人没忍住笑了。“行,第一个问题过了。”
接着,秦先生展示一组对比数据:活动前后孩子们的情绪状态、家长参与度、社区反馈评分……表格清晰,时间节点明确。
“我们不只看‘大家很开心’这种话。”他说,“我们看变化是不是真实发生。”
女人翻着资料,眉头慢慢松开。
最后一个问题,老夫子回答:“可以退出。只要提前一个月书面通知,我们按比例结算剩余资金,并提供完整执行报告。但我们的目标不是让人走,而是让人愿意留。”
女人合上本子,沉默几秒,忽然问:“你们图什么?”
“图事情能做成。”老夫子说,“有人缺爱,我们给陪伴;有人缺资源,我们搭桥。不图名,也不图利。要是哪天发现我们变了,你们随时砍断绳子就行。”
她看着他,很久,终于笑了。“我本来是替老板来看看热闹的。现在我觉得,该让他亲自来一趟。”
谈完已是中午。女人离开前留下联系方式,说一周内会给答复。
门一关,大番薯一屁股坐地上。“哎哟累死我了,刚才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说错一个字就把人吓跑。”
“你倒是没打嗝。”秦先生递水给他,“上次见捐赠人,你紧张得当场放了个响屁。”
“那是意外!”大番薯脸红,“再说那椅子太硬,压着了。”
两人笑作一团。
老夫子没笑,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个女人上车离去。阳光照进来,落在桌上的规划书封面上,烫金字写着“未来可期”。
他翻开第一页,拿起笔,在“风险预案”那一栏写下一行字:**谣言不可怕,怕的是停下脚步。**
下午,三人重新开会。
金手指再次启动,分析结果显示,最有潜力的方向是“教育+科技+家庭支持”三位一体模式。简单说,就是用线上课程辅助线下活动,同时为困难家庭提供就业指导。
“听起来像开培训班?”大番薯问。
“不是培训,是赋能。”老夫子解释,“比如妈妈们学会做手工,我们可以帮她们接订单。孩子学画画,作品可以做成数字藏品出售。每一分钱回来,都反哺下一个项目。”
秦先生眼睛亮了。“闭环了。”
“对,就是闭环。”老夫子点头,“我们不做乞讨者,要做创造者。”
大番薯抓耳挠腮:“那……我能干啥?”
“你负责最要紧的事。”老夫子严肃道,“保持傻乎乎的样子,让所有人觉得我们没威胁。”
“喂!”
笑声再次充满房间。
临近傍晚,新报名的志愿者名单打印出来,厚厚一沓。有老师,有设计师,还有退休会计主动提出免费做账。
秦先生感慨:“以前是我们求人帮忙,现在是别人问还能不能加入。”
“因为我们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老夫子说,“不是空喊口号,是真有人改变了。”
大番薯翻着名单,突然抬头:“哎,你们说,以后咱们会不会在全国都有站点?每个城市都搞一场撕纸画活动?”
“有可能。”老夫子看向窗外,“只要有人愿意信,我们就敢铺路。”
夜幕降临,办公室灯还亮着。
墙上贴满了草图:城市分布图、项目时间轴、合作机构标识。有人用红笔圈出几个重点区域,写着“优先落地”。
秦先生收拾包准备走,又停下。“明天还要对接另一家投资方,材料还得再细化一下。”
“我晚上改。”老夫子坐在电脑前,“你先回去。”
大番薯打着哈欠,趴在桌上快睡着了,嘴里嘟囔:“等咱们做大了……我要做个超大徽章……戴头上那种……”
没人接话。
老夫子盯着屏幕,正在调整发展规划ppt的最后一页。原本写着“愿景”,他删掉,换成四个字:**继续做事。**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以为是新消息,拿起来一看,还是那条未回复的私信。
他点开,输入框闪了闪,最终什么也没发。
只是把手机轻轻放回桌上,转身喝了口凉茶。
门外走廊传来清洁阿姨推车的声音,轮子咯吱响着远去。
办公室只剩他们三人。
灯光下,投影仪还亮着,最新版的发展蓝图静静滚动。
大番薯突然抬起头,揉了揉眼。“咱们……是不是忘了啥?”
老夫子问:“啥?”
“那个造谣的人……他还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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