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府邸的书房,夜深人静,烛火却燃得正旺。
钱谦脸色铁青地看着心腹管家呈上来的几份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近日京城中关于他“贴补儿子”、“贿赂官吏”的有鼻子有眼的流言,甚至有几条隐隐指向了他暗中经营的几处产业。
“查!给我狠狠地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钱谦压低声音,喉咙里像是含着砂石,“七皇子那边……还有那个陈维,定是他们无疑!”
管家苦着脸:“相爷,流言散得太快太广,源头根本查不到,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七殿下那边做事也很干净,我们安插在刑部的人,接触不到核心。”
钱谦烦躁地挥挥手让他退下,独自在书房里踱步。
他意识到,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处理掉所有可能被抓住的把柄。
他走到书架旁,熟练地转动一个不起眼的机关,书架无声滑开,露出后面一个狭小的暗格。
里面放着几本厚厚的账册,还有一些往来密信。
这些,是他暗中产业的核心记录,以及一些不宜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往来凭证。
其中就包括几年前为钱宝坤那孽障平事时,几笔大额银钱的最终去向和经手人。
他抽出那几本最重要的账册,眼神阴鸷。
必须尽快将这些彻底销毁,或者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他打算明日就亲自处理。
然而,钱谦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打开暗格,翻阅账册,思考着如何善后时,一道完全透明、如同空气般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他身侧不远处。
苏晚晴利用空间隐身功能,如同逛自家后院一样,早在钱谦之前就潜入了这间防守森严的书房。
她看着钱谦从暗格里取出那些账册,眼睛顿时亮了。
“好家伙,果然有硬货!”她在心里对星瞳说道,“看来不用我们辛苦找证据了,人家自己送上门了。”
星瞳在她意识里兴奋地扑棱着小翅膀:“主人!快!趁他放回去的时候,我们用复制卷轴!”
这是苏晚晴在空间商城新发现的好东西——一次性复制卷轴,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完美复制不超过一定体积和页数的非生命体,复制品与原件一模一样,连墨迹的浓淡、纸张的细微磨损都能复刻。
缺点是价格不菲,而且有使用次数限制。
苏晚晴屏住呼吸,看着钱谦将那些账册仔细翻看了一遍,又谨慎地放回暗格,关上机关。
就在暗格合拢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复制卷轴。
一道微不可察的柔和白光在暗格位置一闪而逝。
空间储物格里,瞬间多了一套与暗格中一模一样的账册副本。
“搞定!”苏晚晴心中窃喜,不敢多留,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如同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钱谦秘密召见了一个绝对心腹,将暗格中的账册原件交给他,吩咐其立刻出城,送往一个隐秘的田庄妥善藏匿。
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真正的核心证据,早已落在了对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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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祥楼静室。
宇文玥和陈维看着苏晚晴像变戏法一样,将几本厚厚的、散发着陈旧墨香的账册放在桌上,都愣住了。
“这是……?”宇文玥拿起一本翻看,只看了几页,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上面清晰记录着数年前几笔巨额银钱的流动,时间点正好与芸娘案发生后吻合,收款人赫然包括顺天府的一名刑名师爷和两名具体经办衙役!
还有一笔钱,以“捐赠”名义流入了一个与钱家关系密切的地方寺庙,而芸娘那几个所谓的“亲戚”,正是在那之后不久,在那个寺庙的“资助”下迁往南方的。
这简直是铁证!
“苏姑娘,你这是从何处得来?”陈维也难掩惊讶,这证据来得太及时,太关键了!
苏晚晴得意地翘起嘴角,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含糊道:“别管从哪儿来的,反正来路……”
“嗯,还算正。保证和钱谦手里那本一模一样,童叟无欺。”
她没说是复制来的,只含糊带过。
宇文玥和陈维都是聪明人,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但看她眼神都多了几分深意。
苏晚晴的手段真是一如既往的、神鬼莫测。
“有了这些,”宇文玥合上账册,眼中锐光闪烁,“我看钱谦还如何狡辩!三司会审,可以开始了。”
他立刻着手安排,将账册副本作为关键性证据,正式提交给三司会审的主审官们。
消息传到钱谦耳中时,他正在用早膳,闻言惊得手中的象牙筷都掉在了桌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失态地低吼,“账册我明明已经……”他猛地住口,脸色瞬间惨白。
他想起了昨夜在书房的那种微妙的不安感,难道……
当时房间里还有别人?
可这怎么可能?!
他立刻派人去联系那个送走账册的心腹,得到的回报却是心腹在出城后不久就遭遇了“山贼”,账册被劫!下落不明!
钱谦瘫坐在太师椅上,浑身冰凉。
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对方不仅洞悉了他的秘密,连他转移证据的步骤都了如指掌,并且抢先一步拿到了账册,还伪装成被劫,彻底切断了他追查的线索!
完了……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他纵横朝堂几十年,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无力与绝望。
那个看似温和的七皇子,还有他背后那些看不见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而这一切的“功臣”苏晚晴,此刻正坐在金玉满堂的柜台后,一边拨拉着算盘,一边听着食客们议论着钱家即将倒台的最新传闻,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
“小星瞳,你看,有时候解决问题,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嘛。”她在意识里对星瞳说道,“找准要害,轻轻一推,他们自己就乱套了。”
星瞳抱着一颗灵果啃得欢快:“主人最厉害了!不过我们接下来干嘛?继续看戏吗?”
苏晚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戏嘛,当然要看。”
“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得再帮‘朋友’一把,毕竟这京城的水,搅得越浑,才越有意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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