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富源煤矿最深处的作业面上,矿工老王正擦着汗,准备歇口气。突然,他听到一阵异样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什么声音?”他问旁边的工友。
话音未落,一股浑浊的水流从巷道尽头奔涌而出,如同挣脱囚笼的猛兽。
“透水了!快跑!”老王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已经太迟了。巨大的水流瞬间吞没了整个作业面,五名矿工来不及逃生,被永远困在了地底深处。
刘富源被紧急电话吵醒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听到矿上发生透水事故,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冲向矿场。
“多少人?”他抓着现场负责人的衣领,眼睛通红。
“三、三十多人的作业面,目前确定有五人被困,恐怕……”负责人不敢说下去。
刘富源的脑子飞速运转。死亡五人,这已经构成重大安全生产事故,一旦上报,煤矿肯定要被停产整顿,追责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封锁消息!”他突然命令道,“把所有知情人都控制起来,立即封闭矿洞,对外就说是在检修设备。”
“可是刘总,说不定还有人活着,现在救援还来得及……”
“我说封矿!”刘富源怒吼道,“谁走漏风声,我要谁的命!”
转身他又对助理吩咐:“立即把死者名弄清楚,派人去他们家附近盯着,一旦有家属来矿上打听,立刻控制住。”
然而,纸包不住火。第二天一早,县城几个早餐店里就开始流传富源煤矿出事的消息。
“听说了吗?富源煤矿淹了,死了不少人呢!”
“真的假的?没见报道啊?”
“刘富源手眼通天,这种事能让你见报?”
县政府大楼里,陈向华快步走进江河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县长,民间都在传富源煤矿发生透水事故,说至少五人被困。”陈向华低声道,“但应急管理局那边好像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我问了,他们说富源煤矿报上来的是设备检修。”
江河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富源煤矿的方向,眉头紧锁。
“你的身份太敏感,什么都不要做。”江河转身吩咐,“刘富源在县里经营多年,关系网复杂,我们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陈向华急切道:“可是如果真有矿工被困,现在救援还来得及……”
江河抬手打断他:“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你暗中收集舆情信息,特别是自媒体上的内容,但要小心……”
正如江河所料,刘富源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原以为能压住消息,但没想到民间传言越传越广。更让他头疼的是,一些自媒体博主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聚集在煤矿周围。
“刘总,那几个自媒体博主赶不走,非要进来采访。”保安队长汇报。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刘富源摔了杯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不料,保安动手打人的视频被拍下,很快在网上发酵。#富源煤矿打人#、#富源煤矿隐瞒事故#等话题迅速登上热搜。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刘富源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用钱封口。
他以亲小舅子马斌为首,组建了一个谈判小组,连夜奔赴被困矿工家中。
马斌第一站来到矿工老王家。破旧的土坯房里,老王妻子还在等着丈夫归来,桌上摆着凉了的饭菜。
“嫂子,节哀顺变。”马斌假惺惺地抹了把眼泪,“王哥在矿上出了点意外,刘总特地让我来看看。”
女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马斌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即递上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刘总的一点心意,五十万。只要你们不声张,后面还有补偿。”
女人看着厚厚的钞票,愣住了。五十万,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男人……真的没了?”她颤抖着问。
“矿上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但现在不方便声张。”马斌压低声音,“你要是说出去,这钱不但没了,以后也别想在安北县好过。刘总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威逼利诱之下,几户遇难矿工家属被迫签下了保密协议。
就在刘富源以为事情即将平息之时,江河却暗中行动起来。
深夜,县政府小会议室内,江河与几名可信的干部正在密谈。
“应急管理局没有收到报告,但民间传言有鼻子有眼。”江河沉声道,“我已经通过省里的关系,绕过县应急局,直接请省安全生产专家组以调研名义过来。”
纪委书记卫东成点头:“我这边也派人暗中收集证据,但刘富源防范很严,接近不了矿洞。”
“矿工家属那边呢?”江河问。
陈向华接话:“听说刘富源派人去过了,应该是用钱封口了。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遇难矿工老王的妻子昨天突然去银行存了一大笔钱。”
江河眼神一凛:“这是个突破口。想办法接触她,但要确保安全。”
“明白。”
会议结束后,江河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人命关天,岂容儿戏。”他轻声自语,“刘富源,你越是掩盖,暴露得就越快。”
而此时,刘富源正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里来回踱步,手机响个不停。
“姐夫,几家家属都安抚好了,钱都收了。”马斌汇报。
“媒体那边呢?”
“大部分都打点好了,就是那几个自媒体难搞,非要追根究底。”
“再给他们加点料,不怕他们不收手。”刘富源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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