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转,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少年也长大,而那对年轻男女也再没回来过。
“所以呢?”少年喃喃,眼神几许空洞,那对年轻男女走后,他并没有选择跟随那位男子,而是离开,游走于各国之间。
“不回来了吗……”
“那我去找你们。”少年眼神逐渐坚定,“不就是众生所愿,万民开泰吗?”
“我也能做到,然后,”
“去找你们,同你们一起,去斩那所谓恶心的混沌!”
……
“我要练,无论多苦,多累。”
……
“人间剑!”
少年轻语,习武的身影映在此地。
剑锋回转,许亦再一次看到曾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只不过,他这一次的视角,离第一次的回忆更近。
……
“你们……”
“可要随我?”
少年语气中有几分狂傲,问道身前五人。
叶长安,故里,张赴,徐清沫,唐汐瑶。
“随……国君而战。”
叶长安抱拳说道,身后四人也随之响应。
“随国君而战!”
“那我们的天下,应当叫什么?”少年轻笑道。
“天墟逍遥都应当纳入麾下,”张赴说道,“国君觉得,该叫什么?”
“若是如此,”少年思考了一番,说道,“那便叫‘杦墟’。”
……
“久攻不下啊……”
少年自有几分年少轻狂,又有几分年龄的幼稚与怜悯。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呢?”白衣清瘦男子提议。
“不可。”少年否决其意见,“众生所愿,怎可滥杀无辜?”
“既然反抗,便不再是无辜。”
“那也不可。”
“国君,有时你太过极端,”叶长安摇头,说道,“若是生杀不决,终会害了你的。”
“他们若有苦衷呢?”
……
“反抗者,当即斩杀!”
少年眼中再无以往的怜悯,仅剩的几个国家,他并不想浪费什么时间。
“或许你说的对。”少年与叶长安坐谈,“反抗杀便可,剩下的人才是真正的无辜人,才能做到众生所愿。”
“国君,你终于懂了,”叶长安说道,“没有了反抗者,便是众生所愿。”
“待何时,我踏至人族上尊,非要看看这天上到底有什么。”
……
“国君,一切安然。”
大殿之中,一将领汇报着杦墟的状况。
“知道了。”
座上的少年轻轻摆手,眼中有几分疲惫。
或许管理一整个国家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可国君,天南地中之位,一处入云山巅之上,出现一金色阶梯,和传说中的神道相似。”
“什么?”少年轻轻抬眸,眼中的几分无趣消散,来了几分兴趣,“带我去看看。”
……
所谓神道
将领小心翼翼问道:“国君,这可是成神的捷径?”
少年踏足山巅,看着散发金光,直入云霄的阶梯,不禁皱眉:“成神没有捷径,这只是一场骗局。”
“可……”将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少年抬手打断。
“传下去,此为骗局,凡是踏足此地者,杀无赦。”
“是!”将领虽是不解,但还是领命道。
……
“夜家,你当真要上那神道?”
大殿之中,唯留有少年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国君,当时没有尽照顾您的责任,老朽万分愧疚,只希望您让我登上那神道,去为您探探风口。”老人说道。
“你可要知道风险!”少年起身,说道,“神没有你们想象的这般美好,神道无缘无故降临人间,只是为了吸引那些贪婪的人前往神界当做养料!”
“老朽自然知道。”老人说道,“我夜家在人间至高,没了对手,便想着去神界发展一番,若是可以,老朽也可成为国君您在神界的第一批先锋。”
“可……”少年还想说些什么。
“国君,您不必说什么了,”老人说道,“我消耗寿元凝合名血玉珠,不正是为了这一刻吗?”
“你……”少年见此,也不再阻拦,摆了摆手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
“你们怎还不相信?”少年扶额,“人间第一世家夜家登上那神道之后再没了讯息,还不认为那是骗局吗?”
“夜家老祖在此之前只与你一人相联系,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台下一人愤愤说道,“若是胡编乱造的,我们也该相信吗?”
此话一出,像是激起千层浪花,台下众人瞬间便乱做一团。
“不会是要等那夜家立住脚跟,国君您自己再偷偷登临神道吧?”
“还是说,您在人间已是至强,怕我们登临神道,威胁了您的地位啊?”
“机缘!为何不让我们分羹?!”
“那我若是斩碎了那神道呢?!”少年大怒。
……
人间乱,可少年庆幸,将那反抗者肃清后,一切还是安好。
……
可情景不长,神道碎,少年的意图也被祂们察觉,开始降下神威,将一切安好的人间扰乱。
窃国运,引天灾。
一切无辜人因此受了牵连,他们不曾反抗过,却也因如此而颗粒无收,怨天尤人,也只能夜夜哭诉。
黄沙漫过,场景又一次模糊。
……
“若是这样,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吗?”
“国君……”
“我知道祂们的阴谋,与祂们相约定,若是我死了,便还人间安宁。”
“只要我死了,也能证明那神道,就是假的,是一场骗局!”
“也能证明……”
“我是对的,我没有说谎!”
少年坐于大殿,拍案而起。
可这一次,许亦的视角不再是远远地看着,而同少年视角一般,清清楚楚地看着眼前五人。
“我已安排好一切,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国君,你可想好?”
……
雷霆暴动,破碎神道之下。
“许亦,你终被审判。”
少年登临山巅,将人间剑插在山巅之上,看着眼前弥漫金色神雾的神灵,不由笑道:
“来便是。”
……
少年的手与许亦的手重合,轮廓相应,神魂就此凝聚,融进许亦体内。
许亦抬手,脑海之中的记忆清晰可见,他们的脸也不再模糊。
再次抬头看向山巅,其云雾缭绕,迷惘不清,可许亦却看到,山巅处插着一柄银白长剑。
踏在登山之路上,许亦长呼一口浊气,俯视山下郁郁葱葱山林,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不由轻笑: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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