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渐息,尘埃落定。王府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反而以更快的节奏投入到了新的规划与建设之中。
玉带河畔,原本被破坏的水力工棚不仅被修复,规模更是扩大了一倍有余。巨大的水轮在河水的冲击下日夜不停地转动,通过一套日益精密的齿轮和连杆系统,将力量传递到工棚内部。这里不再仅仅是试验场地,而是成为了王家真正的“心脏”之一——专司精密零件加工和新器械试制的核心工坊。
在王大柱的亲自主持和那群被其“鬼斧神工”所折服的工匠努力下,第一枚利用水力驱动钻床打磨出的“复合梭”核心簧片终于诞生了!虽然精度仍不及现代工业水准,但已远超这个时代的手工极限。当这枚小小的簧片被小心翼翼地安装进梭体,随着织机运转,那流畅而稳定的引纬动作,以及随之提升近两成的效率,让所有见证者都激动不已。
“成功了!相公,我们成功了!”芸娘看着那飞梭穿行织就的紧密布匹,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全然忘了平日的矜持。
翠儿也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崇拜地看着王大柱。
王大柱心中亦是欣慰,但他看得更远。“复合梭”的成功,不仅仅是效率的提升,更是验证了他“水力驱动精密加工”思路的可行性。这意味着,未来更多复杂的设计,都有了实现的可能。
与此同时,在周婉娘和福伯的统筹下,玉带河新工坊的建设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选址就在水力工坊下游不远,依托水力,未来可以驱动更多的织机,专门生产“混纺”布和后续可能研发的其他新型布料。地基已经打好,木材石料不断运来,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府内,各位姨太太也各司其职,忙碌而充实。
周婉娘坐镇中枢,不仅要处理日益繁杂的府内事务和商业往来,还要统筹新工坊建设、原料采购、订单分配,展现出了惊人的管理才能和精力。她常常忙到深夜,王大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让梅香特意调配了安神补气的药膳,叮嘱她务必按时饮用。
林红缨的护卫队扩充至五十人,她按照王大柱的建议,引入了更系统的训练方法,不仅练武,还习阵列,学侦察,甚至请苏静蓉偶尔来讲授一些追踪与反追踪的技巧。这支队伍日渐精悍,成了王府和未来商队安全的坚实保障。
苏静蓉的身影更加神秘,她手中的情报网络借着王家商路拓展的东风,悄然向北方延伸。与几家信誉良好的北地大商号建立了稳固的合作关系,第一批“混纺”布和“提花格”锦缎已经发出,反响极佳。同时,她也并未放松对京城乃至江南织造局残余势力的监控。
芸娘和翠儿领导的小组已然成型,吸纳了几位对提花技艺有独到理解的年轻工匠。她们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几何纹理,开始尝试将花鸟鱼虫等更复杂的图案以“提花格”的形式立体呈现,虽然屡屡失败,但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让她们兴奋不已。
梅香和秋菊除了保障府中众人健康,也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新染料和麻纤维软化剂的改良上。她们的小药庐里,瓶瓶罐罐越来越多,记录各种配比和效果的笔记也积了厚厚一沓。
这一日晚饭过后,王大柱难得没有去书房或工坊,而是邀了周婉娘在荷塘边散步。初夏的晚风带着莲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婉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王大柱握住周婉娘的手,轻声说道。月光下,她能看出他眼底的关切。
周婉娘心中一暖,摇摇头:“妾身不辛苦。能看到王家日益兴旺,姐妹们各有寄托,妾身心里比什么都高兴。”她顿了顿,抬眼望向王大柱,“倒是相公,莫要太过劳神。技术研发非一日之功,身体要紧。”
王大柱笑了笑,感受着体内那圆融饱满、生生不息的内力,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他环视着在月色下轮廓愈发清晰的王府,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织机声,语气带着感慨与豪情:“回想初来京城时,举步维艰,如今总算站稳了脚跟,打开了局面。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指向玉带河方向:“新工坊建成,产能将翻数倍;‘复合梭’推广,效率将再提升;‘混纺’布和‘提花格’锦能为我们打开更广阔的市场。但这只是开始。婉娘,我想做的,是建立一个不仅仅是织布卖布的王家,而是一个能以技术引领变革,惠及更多人的基业。”
周婉娘依偎在他身侧,静静听着,眼中闪烁着理解与支持的光芒:“无论相公想做何事,妾身都会陪在相公身边,尽绵薄之力。”
两人身影在月下相依,宁静而温馨。府内各院灯火零星,昭示着这个大家庭的生机与活力。
然而,在这片欣欣向荣之下,苏静蓉收到的一则密报,却预示着新的挑战或许并未远离。密报提及,江南织造局在沉寂一段时间后,似乎并未死心,正在暗中接触一些海外的番商,寻求某种“奇特”的纺织技艺或原料。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王家的宏图刚刚展开,前方的道路,依然漫长且充满未知。但王大柱相信,只要家人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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