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吃着饭,问覃鹤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看出覃鹤尧面露难色,惠淑皇后插了一嘴:“都说了今日家宴,问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平白坏了心情。”
承德帝:“……”
随口问问而已,怎就坏了心情,承德帝两边受窝囊气。
和和睦睦地吃完饭,初琢隐秘地摸了摸肚子,小声道:“覃鹤尧,我好像有点吃撑了。”
两人挨着坐,覃鹤尧掌心运起内力替他揉腹,面上道:“母亲,时间很晚了,我和初琢先走了。”
惠淑皇后点了两样甜品:“方才见小琢这两样吃得欢喜,带点儿回去吃。”
初琢眼睛一亮:“多谢皇后娘娘。”
“谢什么,这糕点宫里多的是,只不过放久了口感不如刚出炉,小琢若喜欢了,每日太子下朝让他过来捎带点。”惠淑皇后掩面,被他不加掩饰的表情逗得一笑。
覃鹤尧一口应下:“好。”
月亮的银灰色光芒扑洒宫道,巡逻的侍卫自觉避让太子。
覃鹤尧牵紧初琢的手:“琢宝肚子还撑吗?”
初琢细细感受给予反馈:“好多了。”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无限长,回了太子府,两人在不同的院落歇息。
过完中秋上京仿佛才彻底入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八月步入下旬,初琢在太子府完善自己的“出国”计划。
乌国离容国很远,路上有草原有荒漠,有一望无际的荒山,不比现代飞机,唰唰睡一觉就到了,估算下来往返一趟大约要一年时间。
等他从乌国回来,之前重金加急安排下去的船只估计差不多也快造好了。
这日下早朝,覃鹤尧主动去勤政殿见承德帝。
承德帝放下奏折:“你有何事?”
“父皇,儿臣要去乌国一趟。”覃鹤尧开门见山道。
承德帝不解,乌国离容国较远,且那边冬日严寒,比容国的塞北还要冷。
去那儿做什么?
这般想着,承德帝问他:“你去乌国做甚?”
“乌国畜牧一直是强项,容国这方面有所欠缺,且史曾记载,乌国那边有许多容国没有的珍贵药材,容国若能借此发展成为长期交易,是一件好事,儿臣认为此事可行。”覃鹤尧道。
在此之前容国不是没有出使乌国的,但经常因严寒而半路夭折,路上危险不断,能成功带回来的极少。
太子的话听着没毛病,但承德帝精准点出关键:“你有这个志向是好的,安排使者去便可,但朕瞧你那话的意思,你要亲自去?”
覃鹤尧先来一套冠冕堂皇的话:“身为容朝太子,为容朝,自当义不容辞。”
这话若放在中秋之前承德帝是信的,太子德才兼备,行事果决有魄力,可现在嘛……
承德帝眯眼,脑中划过些许猜测,背部往身后的龙椅上轻靠:“你母后跟宣家小公子倒是合得来,你去了乌国……”
“琢宝肯定也是要一起的。”预感承德帝不会说出好话,覃鹤尧大逆不道地打断,实话实话了,“江南首富宣家的产业涉及众多,初琢有这方面的领悟,准确来说,他先有的这个想法,我是跟初琢一起去的。”
承德帝:“……”
这儿子……算了,是亲生的。
承德帝发现覃鹤尧从微服私巡回来后,自己心梗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作为储君,容朝未来下一代君主,出去多见识其他国家,取其精华促成贸易往来,承德帝自然不会拒绝。
“什么时候走?”
“下月初。”
算算时间竟不远了,承德帝又道:“你一向行事周全,既然做足了准备,切记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儿臣晓得了。”覃鹤尧手举在胸前行了一礼。
皇帝皇后两边都说清楚后,返回太子府,覃鹤尧推开院子门,往里走了几步,一眼看见身处亭子内的初琢,石桌铺开一张宣纸。
少年执笔写字,聚精会神连他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覃鹤尧干脆运起轻功,绕至初琢身后,掏出怀里的水晶糯米饼递到初琢低垂的视野下方:“手写累了吗,吃个糕点放松一下。”
眼前突然多了道香气扑鼻的糕点,呈梅花状,光影下晶莹剔透的。
初琢搁下笔,脖子后扭,同时目光向上抬,望进男人眼里:“覃鹤尧,你来多久了?”
覃鹤尧道:“刚到,不吃吗?”
说着就要拿走水晶糯米饼。
初琢赶紧一口啊呜走,鼓动腮帮子咀嚼,嘴巴里满是软糯香甜的味道。
覃鹤尧手臂捞起初琢的腰,把人抱进怀里:“快一天没见琢宝了,好想你。”
冷不防换了位置,初琢懒得动弹,就在他怀里调整坐姿:“现在见到了。”
“更想了。”
等初琢咽完,覃鹤尧捏着初琢下颌吻入对方唇齿,似喟叹道:“好甜,琢宝是水晶糯米饼变的吗?”
初琢:“……”
因为他吃了水晶糯米饼。
初琢刚开口,话还没说,嘴巴被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填满了。
*
出发这日天气不错。
马车内装了许多路上吃的东西,随行几十号人,各个都是精锐,还不包括隐匿于暗处的暗卫。
不论成功与否,太子有这份心性与胆识,都值得宣扬与褒奖,承德帝召见了众多大臣为太子送行。
待马车身影消失于城门外,大臣们才窃窃私语——
“我说什么来着,太子必会一鸣惊人。”
“唉,你们打听了吗,太子身边那人,据说是宣家的公子。”
“是我以为的那个宣家吗?”
“能叫人特别提出来的,除了江南富可敌国的宣家,也找不出别的了吧。”
“那不就是行走的金锭子,我说怎么突然去乌国了,太子此趟行程钱财方面有保证了啊?”
“此话当真?我夫人娘家的小舅子与宣家大公子宣恒前些年打过交道,言明那人做生意的手段高明又缜密,他差点都被忽悠买了对方的东西,最后还是因为钱被偷了才没买……噢,对了,他因此才发现钱被偷了。”
“哈哈哈哈哈,宣家人难道各个都是做生意的料?”
同僚们面面相觑。
太子本就地位稳定,再加上身旁又有了江南首富的支持,只怕是扶摇直上再无人能敌。
大臣们散去,城墙之上只剩帝后二人,透过开阔的视野依稀辨出一点儿马车的影子。
承德帝朝惠淑皇后伸出手,惠淑皇后把手递上去,两人边走边说:“太子此去尚不知归期,你若忧心,叫些唱戏说书的人来宫里给你解闷。”
惠淑皇后笑:“这两者有联系吗?”
承德帝道:“没有,给你寻个借口,你不是爱看这些吗?”
跨完台阶,惠淑皇后侧首望向身旁人,心中微动。
当年的惠淑皇后选择与承德帝成亲,是因为惠淑皇后没有喜欢之人。
年轻时候的承德帝长相俊朗,待人接物进退有度。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上京乃容朝皇都,这般现象更是尤为显着,时代造就如此,娘亲说此乃常态……她看得分明,因此也想得透彻,反正都要嫁人,不如就嫁给未来最有可能登顶那个位置的人,她要做就做最尊贵的女人。
作为国公府嫡女,她不甘心低嫁,而门当户对下,她的未来夫家必定不会低到哪里去,名义上的丈夫肯定不止有她一个女人,索性挑个地位最高的。
与承德帝成亲,是因为合适,无关别的,朝堂君臣非一言蔽之,这些年的尊重与荣华富贵足以说明当年自己的选择。
如今的感情是二十多年来累积的。
承德帝回望:“瞧我做什么,路都不走了。”
惠淑皇后目光掠过他面部,道:“瞧陛下眼角似乎又多了些皱纹。”
承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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