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不那么体贴地穿透了那层薄如蝉翼的云织纱帘,将卧室浸在一片柔和的、金蜜色的光亮里。光线像是有生命的触须,爬上深色的地板,爬上垂落的床幔边缘,最终,无可避免地落到了那张宽阔得足以容纳五六个人翻滚的床榻上,落在那三道依旧紧密交缠的身影上。
小玄是第一个被这过于明亮的晨光唤醒的,或者说,是被身体深处传来的、某种熟悉而沉重的疲惫感拉扯回现实的。意识如同沉在温暖海底的潜水者,缓慢地上浮。首先恢复感知的是触觉——胸前沉甸甸的重量,一条光滑微凉的胳膊横亘在他的腰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后背则紧贴着一片温软馨香,均匀的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肩胛骨的皮肤。然后是嗅觉,浓郁到化不开的、属于两位姐姐的冷香与暖意,还有昨夜情动时弥漫的、尚未完全散去的、令人脸红的甜腻气息,三者交织,充斥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最后是身体的反馈——腰部传来一阵清晰而熟悉的酸涩感,仿佛被拆开又重新拼装过,某些部位的肌肉带着使用过度的僵硬和微妙的酸胀,四肢百骸都沉甸甸的,透着一种餍足之后的慵懒乏力。
记忆如同潮水回涌,昨夜那些激烈、缠绵、近乎失控的“补偿”画面碎片般闪过脑海。小玄金色的眼眸在浓密的睫毛下缓缓睁开,眼底没有懊恼或后悔,只有一丝无奈的纵容和满满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餍足。他微微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这“后遗症”虽令人腰酸背痛,但回味起来,每一丝疲惫都浸透了极致的甜蜜。
他没有立刻动弹,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安宁,只是轻轻转动眼珠,看向自己左侧。
小白正侧卧在他身边,身体微微蜷缩,是一个带着些微防备但又极度依赖的姿势。她冰蓝色的长发不再像平日那样一丝不苟,而是如海藻般铺散了大半个枕头,几缕发丝甚至调皮地粘在她微微汗湿的额角和脸颊。她的睡颜是恬静的,长睫如扇,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淡色的唇微微抿着。但小玄敏锐地注意到,她秀气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轻轻蹙着,即便在睡梦中,那清冷绝美的脸庞上也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甚至……一丝身体不适带来的细微隐忍。她的一只手松松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指尖冰凉。
他又微微侧头,看向自己右侧。
小青的睡姿就狂放多了。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墨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开,有几缕甚至钻进他半敞的睡衣领口,带来细微的痒意。她的一条腿蛮横地跨过他的双腿,脚踝还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小腿肚。她的脸埋在他肩窝附近,红唇微张,呼吸绵长,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可疑的、晶莹的水渍——大概是睡得太过香甜。与小白不同,她即使在沉睡中,眉宇间也带着一种心满意足、肆无忌惮的放松,只是那放松之下,同样掩不住身体过度消耗后的深深倦意。
看着怀中这两幅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让他心尖发软的睡颜,感受着她们通过肢体接触传来的、同样疲惫却安心的气息,小玄只觉得胸膛被一种无比柔软而饱胀的情绪填满了。什么腰酸背痛,什么四肢乏力,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再次闭上眼,将脸埋进小白冰凉的、带着幽香的发丝里,又侧头蹭了蹭小青温热的额角,决定放纵自己,沉溺在这份沉重却无比甜蜜的“负担”里,再多享受片刻这般的宁静与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或许是阳光越来越刺眼,或许是身体某个部位的酸胀感在意识清醒后变得愈发明显,小青先是无意识地动了动脑袋,蹭了蹭小玄的肩膀,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然后,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那双还带着浓厚睡意的赤瞳缓缓睁开,眼神迷茫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玄近在咫尺的、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记忆回笼,昨夜种种画面冲击而来,小青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连耳根都未能幸免。但紧接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仿佛被重型法器反复碾压过的酸痛感,尤其是腰腿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酸软和某处的细微不适,立刻将那份羞涩冲散,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受害感”。
她抬起头,赤瞳因为初醒和身体的“委屈”而显得水汪汪的,瞪向似乎还在“装睡”的小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浓浓的控诉,张嘴,不轻不重地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坏弟弟……扰人清梦!害得人家浑身都疼,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调整姿势,结果一动,腰侧传来的酸软让她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她这边的动静,终究还是惊醒了本就睡得不甚安稳的小白。
小白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缓缓睁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初时还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如同晨雾笼罩的寒潭,少了平日的清冷锐利,多了几分罕见的、不设防的柔软与迷茫。她先是轻轻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缓解腰背处传来的、清晰的酸胀感,但这一动,反而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深处传来的、某种隐秘的不适和难以言喻的疲惫。她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眸转向小玄,眼神里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只有一丝淡淡的、近乎无奈的嗔怪,还有未散的、昨夜残留的、被过度索取的柔弱痕迹。她没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谴责他昨夜的“不知节制”。
小玄此刻哪里还“装”得下去。他睁开眼,金色的眼眸迎上两位姐姐“问责”的目光,里面没有丝毫心虚,只有满满的温柔和一丝好笑的心疼。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小青咬过的地方,又用指腹抚了抚小白微蹙的眉心,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浓浓的宠溺:“我的错,我的错……是为夫不好,累着娘子们了。” 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但那双金眸里闪烁的笑意,怎么看都像是在回味。
“本来就是你的错!”小青得了“承认”,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有力的靠山。但她自己浑身酸痛,懒得动弹,眼珠一转,干脆一个翻身——虽然这个翻身动作因为身体不适而显得有些笨拙迟缓——直接滚进了小白那边,一头扎进姐姐清冷馨香的怀抱里,双手紧紧抱住小白不盈一握的纤腰,把脸埋在她胸前,开始撒娇告状,声音闷闷的,带着十足的委屈:“姐姐!你要给我做主!弟弟他昨晚欺负我,都不让我好好睡觉!一直闹一直闹……你看我现在,动一下都疼!” 她一边说,一边还用脸颊在小白柔软的胸前蹭了蹭,十足十的受尽委屈求安慰的小可怜模样。
小白被她这一连串动作和控诉弄得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浮现了然和一丝好笑。她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拍了拍小青的后背,又摸了摸她凌乱的发顶,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却比平日多了许多柔软的纵容,甚至带着点调侃:“是你自己先像只不知餍足、精力过剩的小豹子,撩拨个没完,这会儿倒恶人先告状了?”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小青的额头,动作轻柔,“况且……昨晚嚷嚷着……”
“姐姐!” 被自家姐姐毫不留情地拆穿,小青的脸颊瞬间红得几乎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羞恼地抬起头,赤瞳瞪得圆圆的,里面满是“你怎么可以帮他不帮我”的指控和被抓包的窘迫。她伸手,不甘示弱地去呵小白腰侧的痒——那是小白为数不多的敏感点之一,“姐姐你偏心!就知道帮他说话!你是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小白没料到她会在这种“虚弱”状态下突然“袭击”,腰侧突如其来的痒意让她身体一颤,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大,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惊喘的轻笑:“别闹……小青……” 她一边试图躲闪,一边伸手去抓小青作乱的手。两姐妹顿时在小玄身边笑闹成一团。
小白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丝绸寝衣,经过一夜蹂躏早已松散不堪,这番笑闹躲闪间,衣襟更是散开些许,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冰蓝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摇曳,晃花了人眼。小青也是衣衫不整,青色的寝衣滑落肩头,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锁骨,赤瞳因笑意和羞恼而格外明亮,娇艳的脸庞红扑扑的,生机勃勃,像一朵沾着晨露怒放的玫瑰。
她们的笑声清脆又带着刚醒的慵懒沙哑,身体互相触碰、躲闪、纠缠,偶尔不小心碰到小玄酸痛的肌肉,惹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晨光愈发慷慨地洒落,将床榻上这嬉闹的一幕照得纤毫毕现。凌乱的黑发、冰蓝的发丝、散落的衣物、因动作而裸露的、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雪白肌肤、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含嗔带笑的眼眸……所有的色彩、光影、声音、气息,交织成一幅活色生香、动人心魄的画卷。
小玄斜倚在床头,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平日里清冷如冰山的姐姐,此刻眼角眉梢染着难得的、生动的笑意,带着一丝被妹妹捉弄的无奈和纵容,冰蓝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泛红的脸颊边;看着总是活力四射、带着些许娇蛮的二姐,此刻像只撒娇耍赖的小猫,在姐姐怀里闹腾,赤瞳里闪着狡黠和全然的依赖与快乐。她们是如此的不同,却又如此和谐地融为一体,彼此眼中只有对方,那种无需言语的亲密、深刻的羁绊和纯粹的爱意,在晨光中毫无保留地流淌。
一股汹涌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熔化的爱意和悸动,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最深处炸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所有的疲惫和酸痛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炽热的情感蒸发殆尽。他只觉得喉咙发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金色的眼眸深处燃起两簇温柔而灼热的火焰。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伸出手,臂膀一揽,不由分说地将还在笑闹的两姐妹一同用力地、牢牢地拥入自己怀中。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种深沉的渴望,将她们紧紧禁锢在自己胸前。
“别闹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感,目光深深地看着怀中两人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眸——一双冰蓝如洗,一双赤红如火。然后,他低下头,先是精准地吻住了小白因为微喘而轻启的、淡色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昨夜的热情与掠夺,它温柔而虔诚,带着无尽的珍视和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深情。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用温热包裹她的微凉,舌尖轻柔地探入,与她交缠,仿佛在汲取她灵魂中那份独一无二的清冷与坚韧,又像是在将自己满腔沸腾的爱意,通过这个吻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她。
小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沉如海的吻弄得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冰蓝色的眼眸缓缓闭上,长睫如羽扇般轻颤。她生涩却温柔地回应着,手臂也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脖颈,指尖插进他浓密的墨发之中。
良久,小玄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小白的唇,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小白脸颊绯红,眼眸水润,靠在他肩头轻轻喘息。
小玄没有丝毫停顿,立刻转过头,吻住了旁边一直睁着赤瞳、一眨不眨看着他们的小青。给小青的吻,则更加炽热直接,带着他特有的、毫不掩饰的宠溺和占有欲,如同灼热的阳光,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感官。小青几乎是立刻热情地回应起来,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细微声响。
直到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小玄才缓缓退开,额头抵着小青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灼热地交融。小青眼神迷离,唇瓣红肿水润,娇艳欲滴,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喘气。
小玄看着怀中两位眼神迷蒙、脸色绯红、气息不稳的娘子,再看看她们微微凌乱的寝衣和散落的长发,只觉得被无边的幸福和爱意彻底淹没。他收紧手臂,将两人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们的头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满足和愉悦:“我一定是九天十地最幸运的……才能同时拥有你们。”
小白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颈窝,冰凉的指尖轻轻掐了掐他腰侧的软肉,声音闷闷的,带着罕见的娇憨:“油嘴滑舌……就知道说好听的。” 但她的手臂却将他环得更紧。
小青则抬起头,赤瞳亮晶晶地看着他,虽然身体还酸软着,却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语气带着得意和宣示:“你知道就好!所以更要好好伺候我们!现在,本娘子命令你,给我们揉揉腰!酸死了!”
“遵命,我的小娘子们。” 小玄从善如流,笑得眉眼弯弯。
这一赖床,便直接赖到了日上三竿。阳光从金蜜色变成了明亮的白金色,透过窗户,将整个卧室照得亮堂堂堂。
三人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的过程,堪称一场缓慢而滑稽的默剧。小青每动一下都要哼哼唧唧,抱怨这里酸那里疼,最后几乎是挂在小白身上被拖起来的。小白动作虽然依旧保持着一定的优雅,但眉心微蹙,起身时腰背明显僵硬,需要用手扶着床沿借力。小玄自己也是腰背酸软,但看着两位娘子这副“惨状”,责任感油然而生,强撑着先下床,然后转身,一手一个,半扶半抱地将她们从床上“卸”下来。
“先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小玄看着两人依旧睡眼惺忪、萎靡不振的样子,提议道,“我煮点清淡的灵粥,再调些舒缓的灵药膏,待会儿给你们好好按按。”
这个提议得到了两位“伤残人士”的一致通过——虽然小青是哼哼着“这还差不多”表示同意的。
等他们真正收拾妥当,换上舒适宽松的家居服,慢吞吞地挪到客厅时,窗外已然是午后光景。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温暖的光斑。
小白选了她最喜欢的那张靠窗的单人沙发,但并没有端坐,而是斜斜地倚靠在宽大的扶手上,冰蓝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仍有几缕碎发散落颊边。她闭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脸色依旧带着些许倦怠的苍白,只是比早晨红润了些。她身上披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绒薄毯,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仿佛一尊慵懒倦怠的玉雕美人,清冷中透出罕见的柔弱。
小青则彻底放弃了形象,像只慵懒的大猫,直接横躺在那张最长的、铺着柔软厚垫的沙发上,脑袋正好枕在小玄平时最喜欢坐的位置。她赤瞳半眯着,身上随意盖着一条青色的织锦薄被,一条白皙修长的腿从被子下伸出来,毫无形象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脚趾还偶尔无意识地动一动。她的黑发铺散在深色的沙发垫上,如同上好的绸缎,脸上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一丝未散尽的困意。
小玄自己也是脚步虚浮,走起路来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他先是从厨房端出一直用灵力温着的、熬得香浓软烂的碧粳灵米粥,配了几样清爽的小菜。然后又拿出两个白玉小罐,里面是他用几种温和的灵植和妖兽油脂调制的药膏,一罐主清凉镇痛,一罐主舒筋活血,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他将粥和小菜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轻声唤道:“姐姐,二姐,多少吃点。”
小白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扫过矮几,轻轻“嗯”了一声,却没动,只是朝他伸出手。
小玄会意,端起一碗温度正好的粥,坐到她沙发扶手的边缘,用勺子舀了,细心地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小白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优雅却带着依赖。
另一边,小青闻到粥香,鼻子动了动,赤瞳睁开一条缝,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弟弟,喂我……我起不来……”
小玄失笑,喂小白吃完几口,便转身端起另一碗粥,坐到小青那边的沙发边缘。他刚坐下,小青就很自然地把头挪了挪,枕到他大腿上,然后张开嘴,像只等待投喂的雏鸟。
小玄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小青吃得倒是挺快,只是吃几口就要抱怨一句:“脖子也酸……”“背也好僵……”“弟弟你昨晚是不是偷偷用法力了,怎么这么累……” 小玄一边喂,一边好脾气地应着,偶尔用手指擦去她嘴角沾到的米粒,换来小青撒娇般在他腿上蹭蹭脸颊。
好不容易伺候两位娘子用完“早午膳”,小玄自己也匆匆吃了几口,便准备开始“售后服务”。
他先看向小白:“姐姐,我先帮你按按?”
小白轻轻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从斜倚变成微微趴伏在沙发扶手上,将背部留给他,冰蓝色的长发拨到一侧肩头。
小玄挖出一些清凉镇痛的药膏,在手心温热,然后开始细致地涂抹在小白线条优美的背部。他的掌心带着温热的体温和适度的力道,沿着她的脊柱缓缓向下,揉按着那些明显僵硬的肌肉。药膏的清凉感和他掌心的温热形成奇异的对比,有效地缓解着不适。
“这里……有点重。” 小白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服务,偶尔轻声指点,声音带着放松后的微哑,“嗯……对,就是这里,有些胀。”
小玄依言调整力道,指尖凝聚起一丝温和的灵力,配合着揉按,帮助药力渗透,疏通淤滞的气血。他能感觉到手下肌肉从最初的紧绷,渐渐变得柔软放松。小白偶尔会发出一声极轻的、舒服的喟叹,像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冰凰。
按完背部,又按摩了肩颈和手臂。小白原本微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开,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整个人像是融化了的冰雪,透出一种慵懒餍足的柔光。
“好了,转过来,再按按前面。” 小玄柔声道。
小白依言转过身,面对他坐好。小玄正准备继续,小白却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色阴影,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疼:“你昨夜……也未曾休息好。不必急于一时,先歇歇。”
小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笑道:“我不累。看着娘子们不舒服,我才心疼。况且,为夫体力好得很,这点算什么。” 他故意眨了眨眼。
小白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耳根微红,却没再坚持,任由他继续。小玄这次选用了舒筋活血的药膏,重点按摩她纤细却僵硬的腰腹和双腿。过程中难免有些亲昵的触碰,小白脸颊绯红,却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服务。
等小白这边告一段落,小玄额角也微微见了汗。他转向早已等得不耐烦、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小青:“二姐,该你了。”
“快快快!到我了!” 小青立刻翻了个身,由横躺变成趴着,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闷声催促,“先从肩膀开始!还有腰!重点按摩!”
小玄笑着摇头,换了干净的药膏,开始如法炮制。小青的肌肉状况比小白更“惨烈”一些,尤其是腰臀和大腿后侧,僵硬酸胀得厉害。小玄一上手,她就忍不住“嗷”了一声。
“轻点轻点!疼!” 小青龇牙咧嘴。
“好好好,轻点。” 小玄放轻力道,但该疏通的地方还是得用力。小青一边享受着按摩带来的舒适缓解,一边又忍不住因为酸痛而哼哼唧唧,嘴里还不忘碎碎念,“都怪你……下次不许这样了……不对,下次要温柔一点……也不对,没有下次了!……哎呀这里好酸!用力点!”
小玄被她这前后矛盾、毫无逻辑的抱怨逗得忍俊不禁,手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缓解了她的不适,又不会真的弄疼她。按摩到小腿时,小青觉得痒,脚趾蜷缩起来,咯咯直笑,差点踢到小玄。
一番“大保健”下来,三人的精神都好了许多,虽然身体依旧有些乏力,但那种沉重的酸痛感明显减轻了。小白重新裹好薄毯,靠着沙发闭目养神,气息平稳。小青则像只被彻底捋顺了毛的猫,趴在小玄腿上,懒洋洋地不想动弹,赤瞳半眯,享受着按摩后的余韵。
就在这时,别墅外的防护阵法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跳脱火灵气的波动。
“嗯?有人来了。” 小青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这个气息……是哪吒?” 小玄微微挑眉。
果然,片刻后,门铃被按响,节奏轻快,带着主人一贯的活泼。
小玄轻轻将小青的脑袋挪到旁边的抱枕上,起身去开门。他的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已经比刚才稳健了不少。
门打开,外面正是身穿红色莲花战甲、脚踏风火轮虚影、扎着两个丸子头、眉目俊秀中带着三分桀骜七分灵动的中坛元帅——哪吒。
哪吒一看到小玄,那双明亮的眸子上下扫了他一眼,尤其在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略显疲惫的神色,以及脖颈侧面那若隐若现、已经变成淡粉色的新鲜吻痕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然于胸、促狭至极的笑容。
“哟!” 哪吒抱着胳膊,眉毛挑得老高,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玄哥,您这……气色可有点‘特别’啊?看来昨儿个的议事会,开得挺‘深入’?后续‘研讨’也挺激烈?啧啧,这日上三竿才开门,不会是……‘操劳’过度,刚起吧?” 他把“深入”、“研讨”、“操劳”几个词咬得格外重,挤眉弄眼,意思不言而喻。
小玄被他这直白的调侃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侧身让他进来,没好气地道:“少贫嘴,有事说事。”
哪吒笑嘻嘻地跟了进来,风火轮虚影在进门时便自动收起。他一踏进客厅,目光扫过厅内景象,脸上的促狭笑容瞬间更盛,甚至带上了几分“没眼看”的夸张表情。
只见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小白斜倚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冰蓝色长发慵懒,月白薄毯半裹,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但我很累”的清冷倦怠气息。小青则横躺在长沙发上,脑袋枕着抱枕,身上盖着青色薄被,一条光洁的小腿还露在外面,赤瞳半眯,像只晒太阳晒到化掉的猫,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惹我”。
再结合小玄那一脸疲惫却隐含餍足、脖子上新鲜痕迹的模样,以及这满室尚未完全散尽的、某种暧昧慵懒的气息……哪吒觉得自己真相了,而且这真相闪得他眼睛疼。
“哎呀呀!” 哪吒夸张地用手在眼前扇了扇,仿佛在驱散什么“恋爱的酸臭气”,啧啧感叹,“我说三位,你们这……日子过得也太‘逍遥’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瞧瞧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刚打完一场天庭保卫战呢!” 他特意强调了“逍遥”二字,眼神在小玄和小青小白之间来回瞟,满是调侃。
小青连眼皮都懒得完全睁开,赤瞳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虚踢了一下,虽然离得老远根本碰不到:“三太子,你今天是专门来讨打的吗?有屁快放,放完赶紧走,别打扰我们休息。” 语气相当不客气,但带着熟人之间的随意。
小白也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淡淡扫过哪吒,虽然依旧带着倦色,但那清冷的目光依旧让哪吒下意识地收敛了点戏谑。她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哪吒道友见笑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哪吒被小白一看,稍微正经了点,但笑容依旧灿烂。他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份鎏金嵌玉、散发着淡淡灵光的请柬,递给小玄:“喏,正事。我家老头子下个月初八办个丹元小会,不是啥大场面,就是请些相熟的道友聚聚,品鉴些新炼的丹药,交流下心得。特意让我来送请柬,请三位务必赏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玄女姐姐那边新排了几支祈福舞,可能也会在席间助兴哦。” 说完,还故意朝小玄挤了挤眼。
小玄接过请柬,扫了一眼,点头道:“多谢李天王和道友相邀,届时若无要事,定当赴会。”
“好说好说。” 哪吒应着,目光却又忍不住在三人之间打转。他看见小青很自然地把脚从薄被下伸出来,搭到了坐在沙发边的小玄腿上,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脚踝也有点酸”,而小玄竟然真的就伸手,自然地握住了那只白皙精致的玉足,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哪吒眼皮跳了跳。
他又看见小白觉得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微微蹙眉,往沙发里缩了缩。小玄虽然正在给小青揉脚,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空着的那只手随手一招,旁边一张小几上放着的薄纱便飞了过去,恰到好处地遮挡在了小白面前的窗户上,滤去了过于强烈的光线。小白抬眸看了小玄一眼,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和的暖意,轻轻“嗯”了一声,复又闭上眼。
哪吒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那个……” 哪吒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要被这无处不在的、自然流露的亲密闪瞎了,赶紧轻咳一声,“请柬送到了,我就不多打扰三位……‘休养生息’了。” 他特意在“休养生息”上加了重音,然后转身就想溜。
“等等。” 小青忽然叫住他。
哪吒回头。
小青从薄被下伸出胳膊,懒洋洋地指了指矮几上那罐还没收起来的、散发着草药香气的舒筋活络膏:“这个,效果还不错。我看你一天到晚踩着风火轮上蹿下跳,膝盖和脚踝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要带点回去试试?”
哪吒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和脚踝——常年驾驭风火轮,高速急转,确实有些陈年旧伤和劳损。他没想到小青会注意到这个,还主动开口,虽然语气还是那么懒洋洋、带着点施舍意味。
“呃……多谢青姐好意。” 哪吒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客气,“那……我就拿一点点试试?” 这药膏一看就是小玄亲手调配的,用料讲究,效果肯定差不了。
小玄笑了笑,用个干净的小玉盒挖了一些膏体递给哪吒:“每日睡前涂抹,以灵力化开按摩片刻即可。”
哪吒接过,道了谢,目光再次扫过这“瘫”了一客厅的三人,摇摇头,用一种“老夫老妻真是没眼看”的语气,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啧啧,这日子过的……羡煞旁人哟!走了走了!”
送走哪吒,客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阳光穿过薄纱,洒下柔和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微尘,静谧而温馨。
小玄坐回沙发边,继续任劳任怨地给小青揉着脚踝,偶尔抬眼看看小白,见她呼吸平稳,似乎又睡着了,便也放轻了动作。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日影西斜,傍晚时分,天色染上了温暖的橘红与瑰丽的紫。
或许是休息够了,也或许是按摩和药膏起了效果,小白和小青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身体虽然还有些懒懒的,但已不再是那种动一下都困难的酸软。
小白掀开薄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晚霞。冰蓝色的长发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侧脸优美静谧。
小青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赤瞳恢复了往日的明亮神采,虽然还带着点慵懒。“躺了一天,骨头都要生锈了。” 她嘀咕着,也走到窗边,和姐姐并肩而立。
小玄看着她们恢复活力的背影,心中一片安宁。他收拾好矮几上的东西,走到她们身后,很自然地从后面伸出双臂,将两人一同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小白的发顶,又侧头蹭了蹭小青的鬓角。
“去院子里坐坐?” 他轻声提议。
“嗯。” 小白轻轻应了一声。
小青则直接反手抱住他的腰:“走!”
别墅的庭院里,花草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角落里有一张特制的、足够宽大的藤编摇椅,上面铺着厚厚软垫。
三人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熟练地挤了上去。小玄坐在中间,小白和小青一左一右依偎在他身侧,各自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小白将头靠在他肩上,冰蓝色的长发垂落,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小青则抱着他一条胳膊,将脸贴在他手臂上,另一只手也与他交握。
摇椅轻轻晃动,发出舒缓的“吱呀”声。晚风带着凉意,但三人紧贴的身体传递着温暖的体温。
没有激烈的言语,没有炽热的情欲,只有静谧的依偎。他们甚至没有刻意运转功法,但彼此的灵力却随着呼吸,极其缓慢、极其自然地流转循环起来。如同三条原本独立的小溪,在这一刻毫无滞碍地汇合,交融成一道温暖平和的洋流,缓缓流淌过三人的经脉窍穴,滋养着那些疲惫的、略有损伤的地方,抚平最后的不适。
这是一种超越了双修、更深层次的、源自灵魂共鸣与生命契约的能量交换与补充。温和,自然,充满抚慰的力量。
小青舒服地眯起赤瞳,像只餍足的猫,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含糊地嘟囔:“这样……好像真的好多啦……暖洋洋的……”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将与他交握的手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暖和那平稳流动的、属于三人的和谐灵力。她冰蓝色的眼眸半阖,里面漾着宁静满足的微光。
小玄低头,分别在两人发顶落下轻柔的吻,鼻尖萦绕着她们独特的发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位娘子体内的疲惫和细微的不适,正在这宁静的依偎和灵力的自然交融中,一点点被驱散、修复。而他自己腰背间残余的酸涩,也同样在这温暖的能量循环中消弭无形。
所有的“累”,所有的“后遗症”,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值得。他甚至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样安宁温暖的时刻。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丝霞光隐没,深蓝色的天幕上,开始有零星的星辰浮现。
庭院里的照明阵法自动亮起柔和的光,如同地上的星辰,与天上的星光遥相呼应。
小玄搂着怀中温软的躯体,看着逐渐清晰的星空,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这片温馨的宁静:“明日……娘子们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和浓浓的宠溺。
几乎是立刻,怀里的两人都有了反应。
小青猛地抬起头,赤瞳在柔光下闪闪发亮,刚才的慵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跃跃欲试的兴奋:“出门!必须出门!躺了一天,我感觉自己都要发霉长蘑菇了!弟弟,我们去逛坊市!去听戏!去吃好吃的!把三界苑新开的那几条街都逛一遍!”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活力瞬间回归。
小白也微微直起身,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玄,虽然依旧带着清冷,但眼底也有了期待的光彩。她轻轻颔首,表示赞同:“嗯。是该出去走动走动了。听闻西苑新移栽了一片‘幻海星砂’,夜晚观赏,别有奇景。”
小玄看着她们瞬间恢复神采的眼眸,看着小青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和小白眼中隐约的向往,心中最后一丝因为“后遗症”而产生的、对明日可能再次“劳累”的隐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满的、甜得发胀的幸福感和期待。
只要她们开心,只要能看到她们这样明亮快乐的笑容,再多的“累”,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甜蜜的负担罢了。
他收紧手臂,将两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低头在她们额头上各印下一个温柔的吻,金色的眼眸里漾开深深的笑意和纵容,声音低沉而愉悦:
“好。都依你们。”
“明日,为夫一定陪两位娘子,玩个尽兴。”
夜风轻柔,星光渐密,庭院里的摇椅依旧轻轻摇晃着,承载着三道依偎的身影,和那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宁静而深沉的幸福。昨夜的激烈与今晨的慵懒,都化为了此刻血脉交融的温暖与对明日共同的期待。对他们而言,每一天,无论是平静还是“操劳”,只要是三个人在一起,便是最圆满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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