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职红棍的消息已定,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那庄重而隐秘的扎职大典。邢龙大哥派来了堂口内最懂老规矩的福伯,专门负责教导温庭言大典上至关重要的环节——暗语对答。
香堂侧室,青烟袅袅。福伯屏退了左右,只留温庭言一人。老人神色肃穆,与平日里随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言哥,”福伯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扎职大典,重中之重,便是这‘过坎’。堂上诸位大哥皆在,盟证长老发问,你需对答如流,字字分明,关乎根底,错一个字,便是大不敬,这职便扎不成。”
“请福伯指点。”温庭言收敛心神,恭敬应道。他知道,这看似简单的问答,实则是验明正身、追溯渊源、确认其对帮会忠诚与了解的核心考验。
福伯微微颔首,眼神锐利,开始模拟盟证长老的口吻,发出第一问:
“阁下入门多久身?” (问其入门时间与资历)
温庭言心念电转,按福伯此前所教,沉声应答,语气不卑不亢:
“虚度光阴廿一春。” (表明年纪尚轻,资历虽浅但已到火候)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继续问道,语速稍快:
“身从何处而来?” (探查其来历与会内脉络)
“自东方而来。”温庭言对答迅速,意指狂龙会势力起源东方,表明自己是根正苗红的会内子弟。
“所见何物?”福伯追问,暗藏机锋。
“只见一株桃树,开花二十一。”温庭言应对从容,此句暗喻会内兄弟繁多,自己正是其中一员,花开二十一,亦暗合自身年纪。
福伯略一沉吟,问题陡然加深,关乎信仰与核心象征:
“桃园结义,拜的何人?” (直指关公信仰,考验对帮会精神图腾的认知)
温庭言神色一正,语气带着敬意,朗声道:
“拜的关圣帝君!忠义参天!” 答案铿锵有力,这是帮会立足之本。
“为何拜他?”福伯紧接其后,目光如炬。
“为的他忠肝义胆,千里单骑,保嫂寻兄!”温庭言脱口而出,这是会内耳熟能详的关公精神内核,亦是兄弟义气的最高典范。
几轮快速问答下来,温庭言对答流畅,毫无滞涩。福伯脸上严肃的表情稍稍缓和,又连续问了几个关于帮规戒律、辈分称呼的刁钻问题,温庭言均一一准确回应。
最后,福伯抛出一个看似寻常却极考应变的问题:
“若路遇兄弟有难,如何处置?”
温庭言未有丝毫犹豫,断然答道: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此话一出,掷地有声,正是帮会兄弟相处的铁律。
问答至此,福伯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轻轻拍了拍温庭言的肩膀,恢复了平日温和的语调:
“好,好。言哥,你这脑瓜子灵光,心也诚。这几日未白练。” 他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对答如流,根脚清楚,关二爷面前的心也正。”
他看着温庭言,眼中带着期许:“照此下去,再过几日,香堂之上,扎职大典,你定能过关。”
温庭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这最关键的一关,自己算是初步掌握了。他躬身行礼:“全仗福伯悉心教导。”
“嗯,”福伯摆摆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记住今日对答时这份心气,大典之上,便不会错。去吧,好好揣摩,静候佳期。”
温庭言退出侧室,心中对几日后的扎职大典,充满了期待与沉稳的信心。这关公面前的暗语对答,他已做好了准备。
第二百一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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