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的间隙,孩子们围坐在树荫下歇脚,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青石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薛洋晃了晃手里的剑,率先开口:“姑姑,我不光剑法练得好,还会些蛊术呢,上次温晁惹我,我悄悄放了只痒痒蛊,让他挠了半夜。”
温晁一听就炸了毛,指着薛洋道:“你还说!那蛊虫爬得我浑身痒,差点把衣服都抓破了!”
“那是你活该。”薛洋挑眉,半点不示弱。
孟瑶在一旁温声道:“我跟着离仑先生学了些医术,寻常的跌打损伤、风寒发热,都能治。前几日温宁淋了雨,我配的药喝了两天就好了。”
温宁在一旁轻轻点头,声音软软糯糯:“嗯,阿瑶配的药不苦,还加了蜜。”
温旭虽话少,却也补充道:“我学的功法偏内家,能聚气于掌,力道比寻常招式更沉。”说着,他抬手在旁边的树干上轻轻一按,树皮竟陷下一个浅印。
魏无羡也凑过来,献宝似的展示自己刚学会的轻功:“我会‘随风步’,能在屋顶上跑好远都不塌!上次偷摘英磊哥的果子,他都没追上我!”
叶安世安静地听着,末了才道:“我的剑法,结合了紫渊剑的灵性,姑姑教的‘踏雪无痕’,也摸到了些门道。”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完,都眼巴巴看着叶冰瑶,等着她夸赞。
叶冰瑶却只是淡淡颔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学的这些,蛊毒、医术、功法、轻功,都有用处,却都只是辅助。”
她站起身,拔出腰间的短剑,晨光落在剑刃上,折射出凛冽的光:“江湖立足,靠的终究是手里的剑。蛊毒能制敌于一时,却防不住正派高手的坦荡一剑;医术能救人,却护不了自己在刀光剑影里活命;功法再深,轻功再快,若没有一剑封喉的本事,遇上强敌也只能狼狈逃窜。”
孩子们听得愣住了,薛洋忍不住道:“那我们学这些,岂不是白学了?”
“自然不是白学。”叶冰瑶收剑回鞘,“医术能让你在受伤后更快恢复,轻功能让你在绝境中脱身,蛊术和内家功可以作为奇招,出其不意。但这些,都得建立在你剑法足够厉害的基础上——剑是根,其他的都是枝叶,根不牢,枝叶再繁茂也经不住风雨。”
她走到叶安世身边,拍了拍他的剑鞘:“安世的剑,是你们之中最利的,但还不够稳;洋洋的剑够机灵,却少了几分狠劲;阿瑶的剑太柔,得添些锋芒;温晁的剑太躁,需沉下心;阿旭的剑藏得太深,该露时要敢露;羡羡的剑跳脱,得守得住章法;阿宁……”她看向温宁,“你的剑最稳,却缺了点底气,要记得,你是鬼将军,你的剑该有震慑人的气势。”
一番话下来,每个孩子都若有所思,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叶冰瑶看着他们的神色,语气缓和了些:“从今日起,每日午时的练剑时间延长一个时辰,我会挨个指点你们的剑招。其他的本事可以继续学,但剑法,必须是你们最下功夫的事。”
魏无羡挠了挠头:“也就是说,剑法是最重要的?”
“是。”叶冰瑶点头,“江湖上,没人会因为你医术好就不杀你,也没人会因为你轻功棒就对你手下留情,但你若剑够快、够准、够狠,他们便会怕你,敬你,这就是江湖的规矩。”
薛洋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那我就把剑练得比谁都快,看谁还敢惹我。”
温晁哼道:“我肯定比你练得好。”
“那就试试。”
“试就试!”
两人又针锋相对起来,却没了之前的嬉闹,反倒多了几分较劲的认真。
叶安世望着手中的紫渊剑,剑鞘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流转,他忽然明白,姑姑说的“剑是根”,不止是指武功,更是指一份底气——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手里的剑够硬,心里就不会慌。
树荫下,孩子们的谈笑声渐渐变成了对剑法的讨论,叶冰瑶看着他们,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阳光穿过叶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给这群即将踏入江湖的少年,镀上了一层名为“成长”的铠甲。而这铠甲的核心,便是那柄需要日夜打磨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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