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筛下斑驳的光点,寒水寺后的竹林里清风飒飒,竹枝轻摇如绿浪。叶冰瑶足尖点在最高的那根竹梢上,衣袂被风拂得猎猎作响,低头看向下方仰着小脸的六个孩子:“轻功一道,不仅是逃遁之术,更是临敌时的变招根基,能让你在刀光剑影里占得先机。你们六个都已入门,今日便比一比,看看谁的身法最稳、最快。”
她抬手指向竹林深处:“看见那株最高的老竹了?竹顶系着红绸,谁先摘到,就算赢。记住,脚下轻点,借竹枝的弹力发力,别把竹子压弯了——压断一根,罚抄心法一百遍。”
话音刚落,薛洋已像只灵巧的小兽蹿了出去,足尖在竹枝上一点,身形便飘出丈远,嘴里还喊着:“肯定是我最快!”
温晁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虽动作稍显生硬,却胜在力道足,每一步都踏得稳稳的,嘴里嘟囔着:“别得意,还没到最后呢!”
孟瑶不紧不慢,身姿轻盈如蝶,他不像薛洋那般急冲,反倒借着风势调整方向,看似慢,实则每一步都落在最省力的竹节上。温旭依旧安静,脚下却极快,身影在竹林间穿梭,几乎没带起多少风声,像道沉默的影子。
魏无羡最是活泼,一会儿踩着竹枝翻个跟头,一会儿又学着鸟儿的样子张开双臂滑翔,虽没章法,却透着股灵动,惹得叶冰瑶在竹梢上喊:“羡羡,别玩了,再偷懒罚你多跑三圈!”
而叶安世,却是最后动身的。他深吸一口气,足尖轻点地面,身形骤然升起,踏在竹枝上时几乎没让竹子弯下分毫。他的步法沉稳中带着流畅,时而如清风掠叶,时而如流萤穿林,正是将“踏雪无痕”的法门融入了平日所学,每一步都恰到好处,速度竟不知不觉间超过了薛洋,稳稳地落在前方。
“安世哥哥好快!”魏无羡看得咋舌,也收起玩闹心思,加快了速度。
薛洋见状,眼珠一转,忽然对着温晁的方向吹了声口哨,趁温晁分神的瞬间,身形猛地加速,却没注意脚下的竹枝较细,“咔嚓”一声被踩得弯了下去,惊得他连忙调整重心,反倒慢了半拍。
“耍诈!”温晁气得瞪眼,却也顾不上追究,只顾着往前赶。
最终,叶安世第一个摘到了红绸,落地时气息平稳,仿佛只是散了趟步。孟瑶紧随其后,温旭第三,薛洋和温晁几乎同时到达,互相瞪了一眼,魏无羡最后一个蹦跳着落地,挠着头嘿嘿笑。
叶冰瑶飘身落下,接过叶安世递来的红绸,赞许道:“安世的轻功,已是你们之中最熟练的,步法稳,借力巧,几乎没什么可挑的。”她话锋一转,“但这还不够。”
叶安世一愣:“姑姑是说……”
“轻功的极致,是御剑飞行。”叶冰瑶望着远处的云海,“凭剑御空,瞬息千里,那才是真正能纵横江湖的本事。你现在的根基,已够摸到门槛了,等剑法再精进些,我便教你御剑之术。”
“真的?”叶安世眼睛一亮,握着紫渊剑的手紧了紧,剑鞘里的紫渊剑灵似乎也兴奋地嗡鸣了一声。
“自然是真的。”叶冰瑶点头,又看向其他孩子,“你们也别泄气,安世练了六年,你们的时日尚短,只要肯下功夫,迟早都能学会。薛洋机灵,却太急躁;温晁够稳,却少了变通;孟瑶巧思足,力道稍欠;温旭力道够,却缺了几分灵动;羡羡灵动有余,沉稳不足——都照着自己的短板补,不出一年,定能再进一步。”
孩子们听得认真,薛洋摸着下巴道:“也就是说,只要我稳住性子,也能学御剑?”
“不仅能学,还能比安世更快。”叶冰瑶挑眉,“就看你肯不肯把耍小聪明的心思,多分些在正经功夫上。”
薛洋立刻挺直腰板:“我肯定肯!”
温晁也道:“我才不会输给他们!”
竹林里的风更清了,带着竹叶的清香。叶安世望着手中的紫渊剑,仿佛已能想象到将来御剑飞行的模样——剑身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风声在耳边呼啸,身下是万里河山。而其他孩子,也都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期盼。
叶冰瑶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竹林里的比试,比的不只是轻功,更是那份向上的劲头。就像这竹子,一节节往上长,总有一天,能触到云端。而她要做的,便是看着他们扎根、生长,直到有一天,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御剑凌云,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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