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的老鼠——老陈
老陈蜷缩在黑暗潮湿的地窖角落里,用一块发霉的毯子死死捂住口鼻,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地面上传来的声音,让他这把在末日里挣扎了三年、早已麻木的老骨头,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那不是丧尸的嘶吼,也不是寻常的枪声。那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规律而沉重的金属履带碾压声,伴随着一种短促尖锐、如同撕裂布匹般的高速射击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地动山摇般的剧烈爆炸。
每一次爆炸,地窖顶棚都会簌簌落下灰尘,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
“又……又近了……”他旁边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声音带着哭腔,是和他一起躲在这里的小李,“陈叔,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我们只是躲在这里,什么都没做啊!”
老陈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捂紧了毯子。他经历过最初的混乱,见识过为了半块饼干就能杀人的幸存者,也躲避过各种奇形怪状的变异体。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恐惧。但今天,这种恐惧是不同的。
那是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外面的那些“东西”,似乎根本不在乎你躲在哪里。他曾偷偷从地窖唯一的通风口缝隙往外看过一眼——那是一辆他从未见过的、有着八个轮子、上面架着两根飞快转动炮管的怪异战车,它行驶过的街道,两旁的建筑物窗户会如同被无形巨锤砸碎般纷纷爆裂,任何从里面跑出来的,或者仅仅是在窗口晃动一下的影子,都会被那急促的炮火瞬间撕碎。
没有警告,没有喊话,只有纯粹的、高效的清除。
他们就像是在……打扫卫生。而自己这些躲藏起来的人,就是需要被清扫掉的灰尘。
“我们……我们投降吧?出去举手,也许他们……”小李颤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最后的希冀。
“闭嘴!”老陈猛地低吼,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你没听到刚才西边仓库那边的惨叫吗?他们喊了投降!结果呢?”
结果就是更密集的爆炸声和戛然而止的哀嚎。
地窖里陷入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地面上那越来越近、如同死神敲响丧钟的履带声。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几乎就在头顶响起!地窖的木质顶盖猛地开裂,泥土和碎木屑哗啦啦落下!刺眼的阳光和硝烟味瞬间涌了进来!
老陈和小李惊恐地抬头,透过破开的大洞,他们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喷涂着怪异少女图案的钢铁炮塔,以及那根缓缓转动、黑洞洞的粗长炮管。
炮口,似乎……正对着地窖内部。
那一刻,老陈心中所有的侥幸和恐惧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明悟:躲在哪里,都没用。
高楼中的观察者——阿雅
阿雅趴在一栋十层写字楼顶楼的水塔后面,手中昂贵的军用望远镜几乎要被她捏碎。她的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物。
作为“黑鸦”团伙的侦察兵,她自认见识过不少场面。她们团伙有二十多人,装备精良,甚至有几把自动步枪和一把RpG,占据着这片区域的制高点和几个超市仓库,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但今天,她看到的景象,颠覆了她对“力量”的认知。
透过望远镜,她清晰地看到那三台钢铁怪物是如何在这片区域肆虐的。
那辆有着开放式炮塔、双管速射的车辆(她后来知道叫“东风二”),如同移动的火山,每一次喷发,都能将一栋低矮建筑或者一个街垒化为火海。37毫米炮弹的爆炸威力,远超她们手里的任何武器。
那辆八轮装甲车(“朔夜”)则如同幽灵刺客,速度快得惊人,那双联装的机炮像是死神的点名笔,指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碎肉与残骸。
最让她胆寒的,是那辆体型最为庞大、炮管最粗的主战坦克(“铁砧”)。它甚至不需要精确瞄准,有时候只是对着怀疑有人的建筑方向随意开上一炮,整面墙壁就会崩塌,将里面的一切掩埋。
她亲眼看到,她们团伙埋伏在对面商场三楼、试图用RpG偷袭的几个好手,刚露出头,就被那辆八轮装甲车的机炮连人带窗户打成了筛子。她也看到,另一个小队试图依托街角的五金店进行抵抗,结果那辆主战坦克只是一炮,就把整个五金店门脸连同后面的人炸上了天。
精准,高效,冷酷。
像是一场预先编程好的屠杀。
她们团伙所有的抵抗,所有的战术,在那绝对的钢铁和火力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就像是用石子去砸迎面冲来的火车。
“老大……撤吧……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她对着对讲机,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老大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往哪里撤?东边是‘尸巢’,西边是‘裂口’,南边……他们就是从南边来的!”
阿雅哑口无言。是啊,往哪里撤?这些钢铁怪物似乎在执行一种无差别的清理,不管你去到哪里,只要被它们雷达(她猜那是雷达)扫到,就意味着死亡。
她看到那辆主战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向了她所在的这栋写字楼。
虽然隔着近千米,但她仿佛能感受到那炮口后面冰冷的注视。
她猛地扔掉望远镜,连滚爬爬地向楼梯口跑去。躲?还能躲到哪里?这栋楼或许是制高点,但也同样是显眼的靶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感攥紧了她的心脏。在这种力量面前,个人的勇武、团队的协作、地形的优势,全都失去了意义。
死神,已经睁开了眼睛,它的目光,无所遁形。
管道中的幽灵——小杰
小杰像一只真正的老鼠,在冰冷、黑暗的地下排水管道中匍匐前进。这里是他的王国,末日后,他靠着对城市地下管网的熟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他以为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但今天,连这地下世界,也不再宁静。
头顶上方,沉闷的爆炸声和履带声如同持续的雷鸣,通过土层和混凝土管道壁清晰地传递下来,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管道壁上的锈蚀和污垢被震得簌簌落下。
他甚至能通过脚下积水的震动,模糊地判断出那些钢铁巨兽移动的方向和大概距离。
“又过来了……又过来了……”他喃喃自语,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惊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他只是一个独行的拾荒者,从不与人争斗,只想在这地狱里苟延残喘。
他曾在一个检修井口偷偷往上瞥了一眼,恰好看到那辆八轮装甲车用机炮将一辆废弃公交车连同后面躲着的几个人瞬间打爆的场景。那画面成了他新的噩梦。
现在,他只能拼命地往管道深处爬,往更复杂、更狭窄的支线里钻。污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恶臭充斥着他的鼻腔,但他毫不在意。他只希望这厚重的泥土和混凝土,能够阻挡住那些死神的视线。
突然,他前方不远处的管道壁,猛地凸起、开裂!
轰隆!!
伴随着一声闷响,一大块混凝土连同泥土塌陷下来,堵塞了前方的通路!刺眼的阳光和硝烟味从破口处涌入!
小杰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缩。透过那破口,他隐约看到了上方那辆主战坦克厚重的履带和部分车体!
它们……它们甚至连地下都不放过?!是巧合,还是……它们真的能“看”到地下?!
一种彻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他的脊髓。如果连这最后的藏身之所都不再安全,那么这世上,还有哪里能容得下他这只卑微的老鼠?
绝望,如同管道中冰冷的污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瘫坐在污浊之中,听着头顶那如同催命符般的引擎轰鸣声,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尾声:据点的积分面板
据点车库内,辉霜冽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积分。随着最后一个橙点信号在扩大的一公里“死亡半径”边缘熄灭,今天的积分收获定格在了一个可观的数字。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喜色。
他只是默默地调出了那台激光切割平台的修复界面,看着那依旧刺眼的【所需积分:】以及下面缓慢增长的【当前筹集:xxxx】。
还差得很远。
他关闭界面,目光扫过车库里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的队员们。
“休息六小时。补充弹药,检修车辆。”
“然后,‘死亡半径’,扩大到两公里。”
他的命令简洁而冰冷。
而在据点之外,那片被钢铁和火焰洗礼过的土地上,幸存者们(如果还有的话)的恐惧和无助,仍在无声地蔓延。死神的低语,随着履带的痕迹,传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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