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站在镇魔碑遗址前,目光落在石像底座的八个篆字上。那“镇”字的最后一笔还在跳动,光纹逆着阵图流转的方向滑行了一瞬,随即隐去。
他没有移开视线。
刚才那一丝波动不是错觉,也不是残余魔气的反弹。那是规则本身在微调,是天地对封印结果的最终确认。他的灵识扫过整片阵图,十道洞天投影稳定旋转,灵气循环无滞,外在威胁已经彻底清除。
可他仍站在这里。
体内有种东西正在变化。不是灵力的增长,也不是修为的突破,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剥离感。像是有无数细线从灵魂里被抽走,无声无息,却带着久远的重量。
系统界面突然浮现。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终极封印仪式】
【启动最终因果清理程序】
【正在剥离残余因果线……】
画面一闪。秦无涯在讲台上讲解《百草经》时的侧脸出现了。那天阳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他手中的玉简上,泛着温润的光。他说:“修道之人,最怕执念太深。”声音温和,眼神平静。江临渊记得自己当时点头应下,以为那是教诲。
线断了。
这段记忆没有消失,但他不再感到压抑。它只是存在,像一页翻过的书,不再影响现在的选择。
又是一闪。周云鹤在实验楼地下持剑冲来,眼中全是杀意。那一战他差点死在破甲锥下,右肩至今还留着一道浅痕。他曾恨过,也警惕过,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轻信他人。
线断了。
恨意不在了。不是原谅,也不是遗忘,而是不再被牵动。那个人做过什么,已经和他无关。
再闪。母亲在小餐馆门口点燃那截平安香,火苗晃了一下才稳住。她没说什么,只是把香插进瓶子里,转身进了厨房。高中那次救人后,她整整一个月没让他碰灶台,怕他手伤复发。他知道她是害怕,但那时他只觉得烦躁。
线断了。
愧疚散了。那些年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而拼命节省的习惯还在,但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没了。他终于明白,自己早就不是那个为了省二十块钱走路回家的少年了。
最后一闪。图书馆禁书区的竹简自动翻开,上面浮现出模糊的签到奖励记录。那是他第一次拿到异种灵植种子,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系统可能不简单。他曾无数次怀疑这是陷阱,也曾因依赖它而自责,觉得自己不够强,必须靠外物才能活下去。
线断了。
信任回来了。不是对系统的信任,是对自己的信任。他知道这条路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签到只是工具,真正做决定的人一直是他。
江临渊身体轻轻一震。
不是疼痛,也不是疲惫,而是一种彻底的轻松。仿佛多年背负的包袱终于落地,连呼吸都变得不一样。他抬起手,看着掌心。皮肤还是原来的样子,指节有力,掌纹清晰。可他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同了。
系统提示再次出现:
【所有因果线已解除】
【奖励:心魔免疫·永久版(生效中)】
眉心传来一丝温热。天道印记微微发烫,随即归于平静。这不是力量灌注的感觉,更像是某种权限的激活。从此以后,没人能用执念、幻象或誓言动摇他的心智。他不会再被过去的阴影拉扯,也不会因他人的情绪而动摇判断。
他闭上眼。
再睁开时,瞳孔深处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也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只有一片清明。
他知道,自己终于真正为自己而活了。
远处体育场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不是危险,而是空间结构的自然重组。那里曾是校园灵气最紊乱的地方,也是心魔幻境最容易滋生的节点。现在整片区域已经被重塑为纯净的昆仑墟入口,魔气清空,怨念消散,只剩下温润的天地元气缓缓流动,像一口深泉,在无声呼吸。
系统弹出新提示:
【签到地点更新:镇魔碑遗址】
【是否立即签到?】
他没有回答。
视线重新落回石像。秦无涯的身体已经完全石化,与底座融为一体。那八个字依旧发光,“魔修秦无涯,永镇魔源”,每一个笔画都刻入大地,成为封印的一部分。刚才那道逆向光纹再也没有出现。
他知道,规则已经完成校准。
这个人曾经教过他辨认灵药,也利用过他对师长的信任。他曾敬重过他,也亲手将他推入封印。没有谁全然无辜,也没有谁该被彻底抹除。结局就是结局,代价就是代价。
他站在这里,不是为了缅怀,也不是为了审判。他只是需要确认一件事——当一切都结束之后,他还能不能站得住。
他能。
心魔已绝,因果清零。
他不再受任何人执念的影响,也不再被任何过往束缚。他可以做出选择,纯粹地,只为当下和未来。
风从昆仑墟入口吹来,带着淡淡的灵气湿意。他的卫衣袖口微微摆动,背包侧袋里的半截香静静插着,没有掉落。
系统界面依然悬浮着。
【签到地点更新:镇魔碑遗址】
【是否立即签到?】
他没有动。
远处的光柱忽然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几乎无法察觉,但他感觉到了。十方洞天投影的节奏出现了一瞬的错位,快得像眨眼,却又真实存在。
他看向石像底座。
那个“镇”字的最后一笔,又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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