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哈韦诺总算从震惊中回神。
他难以置信地站起身,跨过桌子,大步来到夏夜身边。
粗声质问。
“你小子……你说什么胡话?你,你是哪年生人?”
夏夜闭着眼睛不理他,他心急之下就要去揪他的绷带,却被夏浅用力推开了。
“不许碰他!”
番邦王被推得一个趔趄。
番邦使臣见到这一幕,全都受惊起身。
谢凉也满面担忧地提步站起。
就连夏夜都挣扎着坐了起来。
“姐!”
夏浅见状,急忙蹲下来搀扶夏夜,温声安抚。
“没事,姐没事,你快躺下休息。”
她扶夏夜躺好,又瞪着番邦王起身,一字一顿地介绍夏夜的身世。
“小夜是我和谢凉在边关捡到的乞儿。
他今年十六岁,自有记忆起便在边关行乞,不知道自己的诞辰。
至于这块玉佩……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自从他有记忆起便戴在身上了。
我们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小夜自己也不知道。”
“辛国边关……阜阳城?”
哈韦诺不知想到了什么,惊异抬眸。
夏浅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颔首。
“是。”
哈韦诺登时跪了下来,单臂想去握夏夜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他红着眼眶,哽咽询问。
“孩子……你,你母亲呢?”
“我只有姐姐,没有母亲。”
夏夜淡漠地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他。
他只能乞求地抬首看向夏浅。
“哪怕……只是告诉我,她埋在哪里也好,求你了……”
夏浅眉头紧皱,冷声嗔告。
“我说了,小夜自有记忆起便在流浪了!
我听说你要找的人大你十六岁,也就是说,她生产之时已然三十有余。
高龄产妇本就极其危险,更何况……她又那样贫困,想必连稳婆和郎中都请不起……
若我猜得没错,怕是生产之时,她就已经……”
她看着满身伤痕的夏夜,欲言又止,低首叹息。
哈韦诺闻言,抱着玉牌,痛哭流涕。
“索伊……索伊!!!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闻声,夏夜缓缓眯起眼睛,心下酸涩。
十六年了……
他终于知道,他母亲的名字是什么了……
哈韦诺的随从见状,彼此对视,急忙上前搀扶劝说。
“王上……王上,您要保重身体啊……”
哈韦诺止住悲伤,晃动肩膀撞开众人,跪行到夏夜身前,不解询问。
“孩子,你既然,既然知道我是你阿父,为何……为何不告诉我?”
夏浅和谢凉也疑惑地看向夏夜。
夏夜眯着眼睛寻找谢凉的身影,见他隐忍又关切地向他走了两步,这才牵动着干裂的嘴唇说道……
“若我说了,你必会将我留在番邦。
可是,我绝不能,与我姐夫为敌!
就是死,我的尸体,也要回到谢家军的营帐……就像,谢炎大哥一样……”
哈韦诺闻言,瞬间愣在了原地。
谢凉也迟疑地垂下了眼眸。
夏浅更是泪湿衣襟,心疼地抱住了夏夜的身体。
“好孩子,小夜,你做到了,你没有让你姐夫失望,你是我们的骄傲!”
“我……是吗?姐夫……”
他挣扎着看向谢凉。
谢凉走上近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用力点头。
“是,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弟弟。”
夏夜这才释然又开怀地笑了起来。
眯眼看向夏浅。
“姐,你听见了吗?我姐夫说……我做得很好,还说,我是他弟弟……”
“傻孩子,你叫了他这么久的姐夫,当然是他弟弟了!”
“不一样……”
两行清泪从他黑肿的眼角滑下,他委屈又自豪地笑着哽咽。
“弟弟和妻弟……不一样……”
谢凉见状也有些鼻酸。
他蹲下来轻轻揉了揉他缠裹着绷带的脑袋,低笑安抚。
“是,以前是妻弟,现在……是兄弟。
行了,别说了,伤的这么重,快点回去休息吧。
晚上让你姐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饭菜。”
夏夜总算破涕,眯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夏浅。
“那我要吃姐做的,羊肉串,大烤鸡……”
夏浅也被他逗笑,抹去眼泪,重重颔首。
“好!你想吃什么姐都给你做。”
而后抬眸看向谢凉,轻声询问。
“我要下去照顾小夜,这里你自己可以吗?”
谢凉浅笑,从容应下。
“浅浅去吧,我可以。”
“嗯。”
夏浅言罢,招手示意门外兵卒进来把小夜抬出去。
岂料……
跪在夏夜身边默默流泪的哈韦诺见他们要走,突然暴起,上前抓住夏夜的担架,死活不肯松手。
“别走……孩子,别走,求你了……再让我看看你,再让我看看你的脸!”
谢凉眉头一皱,孙豪和番邦使臣一齐上前,控制着哈韦诺松开了担架。
夏夜烦躁地瞥了他一眼,低声吐槽。
“都被你打成猪头了,有什么好看的?”
“对不起……孩子,我知错了,阿父不知道是你,阿父知错了!
别走,让阿父做点什么赎罪!别恨阿父!
不然……阿父有什么脸面下去见你娘?有什么脸面见我的索伊……求你了,孩子……”
夏浅闻之,冷笑一声。
趁机暗示他休战归降。
“不想小夜恨你,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赎罪,光靠嘴乞求有什么用?”
“怎么……怎么赎罪?孩子,回到阿父身边来,阿父让你做番邦王!”
“你是真的不懂吗?
刚才小夜的话,你没听见吗?他说,‘不想与谢凉为敌’。
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哈韦诺愣在了原地,内心陷入了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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