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开业与新生
第一部分：食肆开业，声名鹊起
二月初二，龙抬头，万物复苏，正是一个开业纳吉的好日子。天刚蒙蒙亮，罗晴便与众人齐聚食肆，做最后的准备。崭新的匾额上覆着红绸，门前扫洒得一尘不染，灶间的火早已生起，锅子里咕嘟着秘制卤味，浓郁的香气如同无形的钩子，飘散半条街，引得早起的行人频频驻足。
辰时一到，鞭炮齐鸣，红绸落下，“罗家食肆”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罗晴穿着一身利落的新衣，站在门前迎客，心中虽有些许忐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盼。两位跑堂笑容满面，声音洪亮地招呼着：“开业大吉，进店用餐，赠送卤味一份嘞！”
很快，第一波客人便被香气和热闹吸引了进来。巳时刚过，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只见林生带着七八名衙役，身着公服，齐刷刷地前来捧场。他们的到来，无疑是一块沉甸甸的“定心石”。罗晴连忙迎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林大哥，诸位差爷，快里面请！”
她亲自安排了一个好位置，不仅卤味上了满满一大盘，还额外赠送了两道硬菜和两壶好酒。她端起茶杯，神色郑重：“今日开业，诸位能来，罗晴感激不尽。我以茶代酒，敬林大哥，敬各位差爷，多谢平日关照！”林生与衙役们纷纷举杯，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有这群公门中人在座，一些原本在门口探头探脑、眼神闪烁的闲散之人，立刻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不多时，一些在码头摆摊时期的老食客也循着味儿找了过来，熟稔地打着招呼：“罗娘子，总算找到你的铺子了！快把你们的新菜式都端上来尝尝！”新品菜式获得一致好评，再加上免费赠送的、滋味十足的卤味，食客们吃得满嘴流油，连连称赞：“罗娘子会做生意，味道更是没得说！往后我们可就认准这儿了！”
店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后厨更是忙得热火朝天。张嫂子指挥若定，九芽脚不点地地传菜，新请的帮工们也渐入佳境。罗晴坐在柜台后，听着算盘珠子的清脆声响，看着食客们满足的笑脸，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地。这食肆，算是稳稳地立住了。
至晚间歇业，盘点账目，收入竟比预想的还要好上三成。接下来几日，客流并未减少，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罗晴当机立断，又添了两个跑堂和两个厨房帮工，并将一部分账目的核对工作交给了沉稳可靠的张嫂子帮忙看顾，自己则得以稍稍喘息，毕竟她的身子已然愈发沉重了。
第二部分：瓜熟蒂落，双生临门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二月底。夜凉如水，罗晴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强烈的坠痛，猛地惊醒。她定了定神，意识到这规律的宫缩意味着什么——孩子要来了！
她并未惊慌，轻轻起身想喝口水，又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扶住了桌沿。“九芽……”她扬声呼唤。
几乎是立刻，一直警醒着的九芽便推门而入：“晴姐姐！”见罗晴脸色发白，额上沁出冷汗，她立刻上前扶住。
“去，快去隔壁请李婶和张嫂子，就说我要生了。”罗晴稳住呼吸，吩咐道。
九芽连忙将她扶到早已备好产褥的床上躺好，转身便快步跑去敲响了隔壁的门。李婶和张嫂子本就估摸着就是这几日，都未深睡，闻声即刻披衣赶来。
一时间，东厢房灯火通明。之前备下的生产用品一应俱全。李婶经验老道，一边净手，一边沉稳地指挥：“九芽，去烧两大锅开水，把剪刀、布条全都煮上。孩子的小衣和罗晴的干净衣物都放在妆台上备着。” 张嫂子则打来清水，低声安慰着罗晴。
李婶检查了一下情况，语气平和：“都别慌，头胎，且要些时辰呢，最快也得傍晚。九芽，去灶上煨些肉粥，卧几个鸡蛋，让她趁着不痛的时候吃些，攒足了力气才好使劲。”
缓过最初那阵密集的宫缩后，罗晴强迫自己吃下了九芽喂来的肉粥和鸡蛋。她听着李婶讲解阵痛的规律，何时吸气，何时用力，努力将这些话刻进脑子里。
午后，疼痛如潮水般一波猛过一波，间隙越来越短。罗晴的里衣已被汗水浸透，她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咬紧牙关，遵循着李婶的指导，将痛呼死死闷在喉咙里，只从齿缝间溢出几声压抑的闷哼。李婶再次查看后，道：“快了，宫口快开全了。九芽，再喂她些吃的。”
掌灯时分，罗晴已是浑身如水洗，头发黏在额角，视线因剧痛而模糊。她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每一次宫缩都仿佛要将她撕裂。
又煎熬了半个时辰，李婶高声道：“好了，晴丫头，准备使劲了！听我号子！” 九芽赶紧喂罗晴喝了口温水，用温帕子不停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吸气——憋住这口气！对，往下用力！好，慢慢吐气……再来！”李婶的手稳稳地按在罗晴的腹部。
罗晴的意识几乎涣散，全凭本能跟着指令动作，她感到身下的骨头都在被强行撑开。不知过了多久，李婶一声大喝：“看到头了！罗晴，再用把力，孩子就出来了！”
罗晴凝聚起身体里最后一丝气力，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猛地向下使尽全身力气！
仿佛有什么东西骤然离开了身体，随即，一声极其洪亮、中气十足的啼哭划破了紧张的空气！
“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张嫂子欢喜地叫道。
罗晴刚松了半口气，一阵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李婶急忙道：“别松劲！肚子里还有一个！吸气，用力！”
惊喜与疲惫交织，罗晴几乎要虚脱，但在众人的鼓励下，她再次咬紧牙关，几个回合后，另一个孩子也顺利降生，哭声比哥哥要细弱一些，如同小猫的呜咽。
“好了好了，是对双生子！母子平安！”李婶熟练地处理好两个孩子，笑着报喜。
罗晴瘫软在床榻上，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听着身边两个婴儿交替的啼哭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疲惫与巨大喜悦的情感涌上心头，泪水悄然滑落眼角。
窗外，夜色渐褪，天边已透出第一缕曙光，正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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