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烟起:北望神州血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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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雾海破迷障 地穴现妖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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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无星无月,唯有海浪拍打船舷的低沉呜咽,与远处那片亘古不散、如同巨兽匍匐般的浓雾,勾勒出南海深处令人心悸的轮廓。俞大遒麾下的“镇海”号旗舰,如同暗夜中的礁石,悄然无声地悬浮在距离雾岛东北方约三十里的预定海域。所有灯火尽灭,只余下桅杆顶端的了望哨,如同警惕的夜枭,死死盯着浓雾与海天交接的晦暗边界。

“大帅,一切准备就绪。”副将陈璘压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身后,是数十名精挑细选的水师锐卒,皆身着深色水袍,面涂黑灰,背负强弩短刃,眼神锐利如鹰,静静地伏在船舷内侧,等待着出击的命令。更远处,数艘经过伪装的快船如同鬼魅,隐没在更深的黑暗里,船舷上同样伏满了准备接应的士卒。

在他们前方不远,是那艘缴获的补给船,已被重新整理过,刻意留下些许战斗痕迹,船帆半破,几处破损用木板潦草修补,远远望去,倒真像是一艘经历了风浪、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海船。船上,几名水师的好手穿着俘虏的衣服,装扮成水手,正按照俘虏交代的暗号,在船舷右侧悬挂起三盏特制的灯笼——两红一绿。而真正的俘虏,则被堵住嘴,捆得结结实实,塞在底舱,由重兵看守。

这是他们与雾岛“雾舟”约定的接头信号和位置。根据俘虏的交代,若补给船顺利抵达,便在此处以特定节奏闪烁三色灯笼,雾岛内的接应船只看到信号,便会派出“雾舟”引导其进入雾中航道。

俞大遒站在“镇海”号高高的艉楼上,海风掀起他铁甲外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穿透重重黑暗,刺向那片吞噬一切的浓雾。成败在此一举。若能成功捕获一艘“雾舟”,逼问出进出航道和抵御毒瘴的方法,这笼罩雾岛的神秘面纱,便将揭开一角。若失败,甚至打草惊蛇,让岛内邪教有了防备,再想攻入,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威总兵那边如何?”俞大遒沉声问。

“回大帅,威总兵已率‘苍山’、‘海沧’等六艘战船,悄然运动至雾岛西侧偏南三十里处潜伏,若我这边得手,或贼人主力出雾接应,威总兵便可从侧后方杀出,截断其退路,与我形成夹击之势。”陈璘低声回道。

俞大遒微微颔首。威继光用兵稳重,又擅出奇谋,有他策应,把握又大了几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海面上只有单调的风声浪语。悬挂在补给船上的三色灯笼,按照固定的节奏明灭闪烁,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和醒目。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就在众人心头微感焦躁之时,一直紧盯着浓雾方向的了望哨突然压低声音急促报告:“大帅!有动静!雾气边缘,有灯光!绿色的!”

俞大遒精神一振,立刻举起单筒千里镜望去。只见在浓雾翻滚的边缘,一点柔和的绿光,如同鬼火般悄然浮现,随即,是第二点,第三点……三盏绿色的灯笼,呈品字形排列,在雾气中缓缓移动,朝着补给船信号的方向而来。

“是‘雾舟’!三艘!”陈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透过千里镜,俞大遒能勉强看清,那是三艘船身狭长、吃水很浅的快船,船型与东南沿海常见的“白艚”船有些相似,但船头更为尖锐,船体也更窄,显然是为了在暗礁密布的水域灵活穿行而特别设计的。每艘船上,影影绰绰站着七八个人影,皆着深色劲装,看不清面目。

三艘“雾舟”驶出浓雾约百丈距离,便停了下来,似乎在进行最后的观察和确认。片刻后,居中那艘“雾舟”上,有人举起一面白色的小旗,左右挥动了三下。

这是接头的确认信号。补给船上,装扮成水手头目的水师百户,按照俘虏交代的回应方式,也举起一面白旗,同样挥动三下。

对方似乎放下了戒备,三艘“雾舟”开始加速,向着补给船靠拢。距离越来越近,已能看清船上之人警惕而精悍的面容,以及他们腰间佩带的、形制奇特的弯刀。

“准备。”俞大遒的声音低如蚊蚋,却清晰地传入了身边每一个人的耳中。甲板上的水师锐卒,无声地握紧了兵器,弩手轻轻拉开了弓弦。

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就在三艘“雾舟”即将与补给船接舷的刹那,俞大遒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手下劈:“动手!”

“嗵!嗵!嗵!”三声沉闷的炮响,打破了夜的寂静。三发特制的、装有大量石灰和辣椒粉的“喷嚏弹”,从“镇海”号侧舷的轻型佛朗机炮中射出,精准地落在三艘“雾舟”的中间和前方海面,轰然炸开!霎时间,白茫茫的石灰粉和刺鼻的辣椒粉末混合着海水,形成一片浓厚的烟雾,将三艘“雾舟”和补给船的前半部分笼罩其中。

“咳咳咳!”

“啊!我的眼睛!”

“敌袭!是官军!”

雾舟上顿时响起一片剧烈的咳嗽、喷嚏和惊怒的叫喊声。石灰粉迷眼,辣椒粉呛人,猝不及防之下,船上的人几乎瞬间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与此同时,一直潜伏在黑暗中的数艘水师快船,如同离弦之箭,从两侧猛扑过来,船头的撞角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烁着寒光。而“镇海”号上,数十名早已准备好的锐卒,抛出飞爪,荡过数丈宽的海面,如同神兵天降,落向三艘乱作一团的“雾舟”!

“杀!”

短兵相接,瞬间爆发。水师锐卒蓄势已久,又是突袭,占据绝对优势。而雾舟上的邪教徒被烟雾所困,目不能视,涕泪横流,战力大打折扣。战斗几乎呈现一面倒的态势。刀光剑影,血光迸现,惨叫连连。

仅仅不到一刻钟,战斗便告结束。三艘雾舟,两艘被水师锐卒迅速控制,船上人员非死即俘。只有居中的那艘,掌舵的似乎是个老手,在烟雾升起的瞬间,竟然不顾呛咳,强行扭转船头,试图冲回浓雾之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早已盯上它的陈璘冷哼一声,亲自操起一杆三眼铳,瞄准那艘雾舟尾部挂着的、那盏散发着柔和绿光的奇特灯笼,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铳响,在夜空中格外清脆。那盏绿灯笼应声而碎,光芒瞬间熄灭。

失去灯笼指引,那艘雾舟如同没头苍蝇,在浓雾边缘打着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几艘水师快船迅速包抄上去,将其团团围住。船上的邪教徒见逃生无望,竟纷纷拔出匕首,高呼着“真元不灭,尊者永存!”之类的口号,或自刎,或跳海,转眼间,甲板上便倒下了五六具尸体,只剩下掌舵的老者和一个看似头目的中年汉子,被水师士卒死死按在甲板上,卸了下巴,捆成了粽子。

“留下活口!特别是舵手!”俞大遒的命令及时传来。

一场漂亮的伏击,干净利落。三艘雾舟,两艘完好俘获,一艘舵手被擒。邪教徒二十余人,击毙十五人,生擒六人,其中就包括那名看似头目的中年汉子和老舵手。

“立刻审讯!重点问出进出航道、雾中辨别方向之法、以及岛内布防情况!”俞大遒登上被控制的补给船,看着被押到面前的俘虏,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审讯在补给船上连夜进行。那中年头目颇为硬气,任凭拷打,只是闭目不语,甚至几次试图咬舌,都被及时阻止。但那老舵手,年近六旬,似乎并非死硬的核心教徒,更像是一个被胁迫或雇佣的熟练船工,在水师的威逼利诱下,心理防线很快崩溃。

“……进出……进出雾岛,确实有固定航道……是……是尊者手下的‘水文使’探出来的……水道很复杂,暗礁极多,而且……而且会随着潮汐微微变化……只有我们这些老舵手,靠着……靠着‘引路灯’和‘清心丹’,才能勉强认得……”老舵手断断续续地交代着,脸上混杂着恐惧和求生的渴望。

“引路灯?就是你船头挂的那种绿灯笼?清心丹又是什么?”审讯的军官厉声问道。

“是……是……引路灯的灯油,是用……用一种岛上特产的‘荧光海藻’,混合了鲸油和……和一些别的药材熬制的,灯光能穿透雾气,而且……而且灯光颜色,在特定的水道位置,会……会有些微变化,我们就是靠着灯光颜色的变化,来辨别方向和暗礁位置的……”老舵手喘息着,看了一眼被砸碎的灯笼残骸,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清心丹……是……是进雾前必须服用的丹药,能……能提神醒脑,抵御雾中的毒瘴……不吃的话,在雾里待久了,就会……就会头晕目眩,产生幻觉,最后迷失方向,困死在里面……丹药是‘丹堂’统一配发的,每次进出,按人头领取……”

“岛上有多少人?布防如何?‘尊者’可在岛上?”军官一连串地发问。

“岛……岛上具体多少人,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分住在几个聚居点,有……有教徒,也有抓来的工匠、农夫、女人……估摸着,总得有两三千人……布防……小的只是驾船的,不清楚,只知道几个重要的地方,比如‘尊者’和各位‘大祭酒’住的‘圣殿’,在岛中央的山上……还有存放物资的仓库、打造兵器的‘铁作’、炼制丹药的‘丹堂’,都在山脚下……海边有了望哨,但主要是防外敌从海上攻入……进出的航道是绝密,只有少数几个老舵手和我们‘雾舟’队的人知道……‘尊者’……尊者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在岛上,有时又不在……但最近,好像一直在……”

“岛上可有其他防御?比如火炮、弩箭?”

“有……有的,在山腰和海边几处险要地方,架设了一些碗口铳和床弩,但不多……主要是雾障厉害,外面的人进不来,所以……所以也没太重视……”

“画出进出的航道图!标出灯塔变化的位置和规律!还有岛上的地形、布防要点!”军官扔过纸笔。

老舵手颤抖着手,开始画图。他识字不多,但常年操舟,对水道极为敏感,画的图虽然粗陋,但大致方位、主要礁石、灯塔颜色变化的关键点,都一一标注出来。他还详细说明了“清心丹”的样子(一种黄豆大小的褐色药丸,有淡淡的草药味,服下后头脑清凉,可保两个时辰内不受毒瘴影响),以及进出的最佳时机(平潮前后半个时辰,水流相对平稳)。

拿到航道图和口供,俞大遒和闻讯赶来的威继光立刻聚在一起研究。

“大帅,看来这雾障,并非完全不可破。有此航道图,再备好‘清心丹’(从俘虏身上搜出了几粒,已让军医查验,暂无毒性,准备找死囚试验效果),我军精锐战船,小心行驶,当可突入雾中!”威继光指着图纸,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俞大遒仔细看着图纸,沉吟道:“航道狭窄曲折,暗礁密布,大船行驶困难,容易搁浅。而且,岛上必有戒备,强攻硬闯,即便进入雾中,也容易遭受伏击。”

“大帅所言极是。故末将以为,不宜全军压上。可选数艘吃水较浅、行动灵活的‘海沧’、‘苍山’型快船,满载精锐士卒,由熟悉水道的俘虏(或逼迫其带路)引航,趁夜或凌晨雾气相对稳定时,悄然潜入。登岛后,分为数队,一队直扑‘圣殿’,擒贼擒王;一队控制‘丹堂’、‘铁作’、仓库等要害;一队清除海边了望哨和固定炮位。同时,我主力舰队在外围待命,若突袭顺利,则以信号为令,大举进攻。若突袭遇阻,亦可及时接应撤退。”威继光显然早有预案,侃侃而谈。

俞大遒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威总兵此计甚妥。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就用那两艘完好的雾舟,加上我们两艘最轻快的‘海沧’船,组成突袭船队。俘虏的舵手,用其家人性命相胁,让他带路。清心丹,让军医抓紧时间分析成分,看看能否仿制,若不能,便用缴获的,分发给突袭队士卒。其余人等,准备强攻接应。”

“末将愿为先锋!”威继光抱拳请命。

“不,”俞大遒摇头,“威总兵熟悉水战,擅长指挥舰船,应在外围统领主力,调度接应。此次突袭,重在隐秘迅捷,本帅亲自带队!”

“大帅!万万不可!”威继光和周围将领都吃了一惊。俞大遒身为水师提督,身系重任,岂可亲身犯险?

“不必多言。”俞大遒摆手,神色坚毅,“此战关乎剿灭邪教根本,不容有失。本帅亲自带队,方能随机应变。况且,有航道图,有清心丹,有精锐将士,何险之有?威总兵在外围,务必将雾岛围死,不可放走一人!”

见俞大遒心意已决,威继光等人只得领命。众人立刻分头准备,挑选最精锐的敢死之士,检查船只武器,分发清心丹,熟悉航道图……整个舰队,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效而沉默地运转起来。

次日,寅时三刻(约凌晨四点),天色将明未明,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是雾气相对较为稳定的时段。

经过改装的两艘“雾舟”(悬挂着完好的绿色引路灯)和两艘“海沧”快船,如同四把漆黑的利刃,悄然滑出“镇海”号的阴影,向着那片吞噬一切的浓雾驶去。俞大遒一身黑色劲装,外罩锁子甲,腰佩长剑,亲自站在领头一艘雾舟的船头。他身后,是三百名精心挑选的悍卒,个个眼神锐利,杀气内敛。

那名被胁迫的老舵手,面如死灰地坐在船舵旁,旁边站着两名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的水师锐卒。他的家小,已被控制,若敢耍花样,立时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船队按照航道图的指引,小心翼翼地驶入浓雾。甫一进入,众人便觉眼前一暗,随即被无边的灰白色所笼罩。雾气浓得化不开,能见度不足三丈,耳边只有船只破开浓雾和海水的哗哗声,以及自己压抑的呼吸和心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淡淡腥甜和腐朽气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头脑微微发沉。

“服丹!”俞大遒低喝。

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突袭队员立刻取出缴获的“清心丹”,吞服下去。丹药入腹,一股清凉之气直冲顶门,方才那微微的眩晕感立刻消散,头脑变得异常清明,甚至连五官感觉都敏锐了一些。果然有效!

船队完全依赖船头的绿色引路灯和那名老舵手的指引,在狭窄、曲折、暗礁林立的航道中穿行。灯光在浓雾中晕开一团柔和的绿色光晕,随着船只的前行,那光晕的颜色,果然如同老舵手所说,发生着细微的变化,时而偏黄,时而偏蓝。老舵手紧张地操纵着船舵,眼睛死死盯着灯光和水面,口中不时低声报出方向:“左满舵……慢……右打半舵……前方有暗礁,绕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握兵器,警惕地注视着浓雾深处。这浓雾不仅阻碍视线,似乎连声音都能吸收,船队行进的声音,传出不远,便消弭在无边的白茫之中。这种极致的安静和未知,比激烈的战斗更让人心弦紧绷。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按照老舵手的说法,应该已经深入雾岛近海。前方的雾气似乎略微稀薄了一些,能隐隐看到黑色的、陡峭的悬崖轮廓,如同巨兽的獠牙,从海中突兀地耸起。

“快到了,前面就是‘鬼见愁’礁石区,过了这片礁石,就能看到岛岸了。”老舵手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侧前方浓雾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紧接着,几点火光闪现,数支火箭拖着橘红色的尾焰,从不同方向朝着船队射来!

“有埋伏!”俞大遒瞳孔一缩,厉声喝道,“举盾!防御!各船保持队形,加速冲过去!”

显然,昨夜三艘雾舟未归,已引起了岛上的警觉。虽然他们反应迅速,连夜突袭,但邪教还是在此处险要地段设下了埋伏。

“笃笃笃!”火箭大多射在船舷和盾牌上,引燃了部分船帆和杂物。士卒们训练有素,立刻扑灭火头。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从浓雾中飞出雨点般的箭矢,还夹杂着石块和标枪。

“不要纠缠!冲过去!”俞大遒挥剑格开一支射向自己的箭矢,厉声下令。此处水道狭窄,若被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四艘船将风帆鼓到最满,船桨齐动,不顾箭矢石块,拼命向前冲去。不时有船体擦到暗礁,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但此时也顾不得了。

“啊!”一声惨叫,旁边一艘“海沧”船上,一名划桨的士卒被巨石砸中,跌落海中,瞬间被漩涡吞没。但整支船队的速度,却提到了极限。

埋伏的邪教徒显然没想到官军的船只如此悍不畏死,且速度奇快。他们的攻击大多落在了船队后方。在付出十余人伤亡、一艘船轻微受损的代价后,四艘船终于冲过了最危险的礁石区。

前方豁然开朗。雾气虽然依旧存在,但已淡薄了许多,能清晰看到不远处一片怪石嶙峋的海滩,以及海滩后方,绵延起伏的、覆盖着墨绿色植被的山峦。在左侧山腰处,隐隐有灯火闪烁,似乎是一座寨子。而在海滩上,已经聚集了上百名手持兵刃、衣衫各异的邪教徒,正乱哄哄地试图结阵阻拦。

“弃船!登陆!抢占滩头!”俞大遒大喝一声,第一个跃下船舷,踏着齐膝深的海水,向着海滩冲去。三百名精锐士卒紧随其后,如同出闸的猛虎,呐喊着扑向敌阵。

滩头的邪教徒虽然人数不少,但显然缺乏训练,阵型散乱,被水师锐卒一个冲锋,便杀得人仰马翻,节节败退。俞大遒身先士卒,长剑如龙,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鲜血染红了海水。

“第一队,随我攻占左侧山腰寨子!第二队,控制滩头,接应后续!第三队,向右翼搜索,清除残余,找到‘丹堂’、‘铁作’位置!”俞大遒迅速下达命令。根据老舵手的交代,左侧山腰的灯火处,很可能就是重要的据点之一。

三百锐卒立刻分成三队,如同三把尖刀,插向雾岛深处。俞大遒亲率百人,沿着陡峭的山路,向那处寨子猛扑。沿途遇到零星的抵抗,但都不成气候,很快被清除。

寨子建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上,以木石结构为主,外围有一圈简陋的栅栏。此刻寨门大开,里面人影憧憧,呼喝声不断,似乎正在集结。

“火箭准备!射!”俞大遒一声令下,数十名弓弩手立刻点燃火箭,一轮齐射,数十支火箭如同流星火雨,落入寨中。木制的房屋和栅栏瞬间被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杀!”趁着寨中一片混乱,俞大遒一马当先,撞开燃烧的寨门,杀了进去。寨内的邪教徒大多衣衫不整,有的甚至刚从睡梦中惊醒,仓促迎战,哪里是如狼似虎的水师精锐的对手。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很快,寨子便被控制,近百名邪教徒非死即降。

经过审讯俘虏得知,这里果然是“真元”教的一个重要据点,称为“前哨营”,负责警戒海岸和外围,并囤积部分物资。营中头目,是一个自称“火磷使”的小头目,已在刚才的混战中被格杀。

“大人!在后面的山洞里,发现大量兵器和粮食!还有这个!”一名士卒匆匆跑来,递上一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旗帜。

俞大遒展开一看,旗帜中央,赫然绣着一个与贺恩遗物上、以及之前所见邪教标记极为相似的、扭曲的火焰纹,周围环绕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而在旗帜的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古朴的篆字——“地”!

“地”字!俞大遒眼中寒光爆射。果然是这里!“地”字部!看来,这雾岛,即便不是“尊者”的老巢,也必定是“真元”邪教一个极其重要的、属于“地”字部的核心基地!

“立刻发信号,通知威总兵,按计划全面进攻!各队加快速度,向岛中央‘圣殿’进发!沿途遇到抵抗,格杀勿论!但有疑似头目者,尽量生擒!”俞大 unexpectedly果断下令。

很快,三支红色的信号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冲天而起,即便在雾气中,也清晰可见。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成功登陆、并发现重要目标的信号。

信号发出不久,雾岛外围的海面上,传来了隆隆的炮声!那是威继光率领的主力舰队,在收到信号后,开始按照航道图,一边清理残余的礁石障碍,一边向着雾岛海岸推进,进行火力压制和接应。猛烈的炮火,轰击着海岸线上几处疑似了望哨和炮位的地点,火光和爆炸声,即便在岛内也能清晰听到。

岛上的抵抗,随着官军主力的靠近和突袭队的深入,似乎变得混乱而微弱。沿途遇到的小股邪教徒,大多一触即003溃,四散奔逃。但俞大遒心中并未放松警惕,他总觉得,这进攻似乎……过于顺利了。以“真元”邪教在宫廷布局的缜密和狠毒,其老巢的防御,不该如此稀松。

果然,当俞大遒率部攻到半山腰,接近所谓“圣殿”所在的山谷时,异变陡生!

前方的山路突然变得狭窄,两侧是陡峭的石壁。就在队伍即将通过一处隘口时,轰隆隆一阵巨响,两侧石壁上,无数巨大的滚木礌石,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砸落!与此同时,隘口前方,一道厚重的包铁木栅栏,从地下猛然弹起,封死了去路!而后方,也传来了喊杀声,显然是伏兵截断了退路!

“有埋伏!结阵!防御!”俞大遒临危不乱,厉声高喝。

精锐士卒反应迅速,立刻结成了圆阵,盾牌手在外,长枪兵居中,弓弩手在内,抵挡着从天而降的滚木礌石。尽管如此,在狭窄的山路上,猝不及防之下,仍有数十名士卒被砸中,惨叫着倒下。

“放箭!”两侧山壁上,影影绰绰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箭矢如雨点般落下。

“弩手!仰射!压制!”俞大遒挥剑格开两支箭矢,厉声命令。

水师配备的强弩威力巨大,一轮仰射,山壁上的弓箭手顿时被射翻了七八个,攻势为之一缓。

但真正的威胁,来自前方。那封死去路的薄铁木栅栏之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紧接着,栅栏被从内部推开,一群身着黑衣、手持弯刀、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武士,如同沉默的杀戮机器,从隘口后涌出。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狂热而麻木,透着一种不似活人的死寂,迎着箭雨,悍不畏死地冲杀过来!

“是死士!”俞大遒心中一沉。这些黑衣武士的打扮和气势,与宫中刺杀皇子的那名爪哇死士,有几分相似,但数量更多,训练更有素。

“长枪!突刺!”俞大遒亲自挺起一杆长枪,站在阵前。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已无退路,唯有死战!

“杀!”震天的喊杀声在山谷中回荡。水师锐卒结阵死守,长枪如林,死死抵住黑衣死士的冲击。刀枪撞击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狭窄的山路上,瞬间变成了血肉磨盘。水师士卒虽悍勇,但这些黑衣死士全然不惧生死,以命搏命,给官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战斗陷入胶着。俞大遒身上已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战袍,但他依旧死战不退。他知道,必须尽快突破此处,否则,一旦被拖住,等到更多邪教徒合围,或者更厉害的机关陷阱发动,他们这三百人,恐怕要全军覆没于此。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喊杀声四起。俞大遒心中一紧,难道后路也被彻底切断了?

然而,传来的却是一个熟悉而激昂的声音:“俞大帅!末将来也!”

是陈璘!他率领的第二队,在清除滩头敌人、建立稳固阵地后,留部分人接应主力,自己带着剩下的人马,沿着俞大遒留下的标记,一路杀了上来,正好从后方攻击了堵截俞大遒后路的伏兵。

前后夹击之下,伏兵的阵脚顿时乱了。俞大遒精神大振,厉喝道:“援军已到!儿郎们,随我杀!”

“杀!”

内外夹攻,黑衣死士虽然凶悍,也抵挡不住。一番血战之后,伏兵被击溃,残余的黑衣死士退入隘口之后,消失在山林之中。官军终于突破了这处致命的埋伏点,但付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俞大遒身边的亲卫也折损了近半。

“大帅,你受伤了!”陈璘看到俞大遒身上的血迹,惊呼道。

“皮外伤,不碍事。”俞大遒撕下衣襟,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目光投向隘口后方,那掩映在林木之中的、一片依山而建的、颇为宏伟的石制建筑群。那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圣殿”了。刚才那些黑衣死士,就是从那里面冲出来的。

“此地凶险,不宜久留。陈璘,你带一队人,清理战场,救助伤员,守住退路。其余人,随我直捣黄龙,攻入圣殿!”俞大遒知道,必须趁着敌人被打懵、来不及组织起更有效防御的时机,一举攻破其核心。

然而,就在他们整顿队伍,准备向圣殿发起最后冲击时,圣殿那厚重的大门,却突然“吱呀呀”地自行打开了。一股浓郁的、混合着檀香和血腥味的怪风,从门内吹出。

一个苍老、嘶哑,却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从圣殿深处幽幽传来:

“俞军门,远来是客,何必动刀动枪,徒增杀孽?不如进来一叙,共参无上妙法,如何?”

这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些受伤较轻、意志稍弱的士卒,脸上竟露出了迷茫之色。

俞大遒心中一凛,知道正主儿要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伤势带来的眩晕,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沉声喝道:“妖人休要装神弄鬼!尔等聚众为逆,戕害百姓,图谋不轨,罪不容诛!本帅奉旨剿贼,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呵呵呵……”那苍老的声音发出一阵怪笑,“奉旨?奉谁的旨?那个弑兄篡位、得位不正的司马小儿吗?他自身尚且难保,还妄图剿灭圣教?俞大遒,你也是知兵之人,难道看不出,今日你已入彀中,插翅难飞了吗?放下兵器,?依我圣教,尚可得享无上荣光。否则,此地,便是尔等葬身之所!”

话音未落,圣殿四周的山林、崖壁之上,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火光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浮现,有手持兵刃的邪教徒,有弯弓搭箭的弓箭手,甚至还有一些推着简易投石车的壮汉。粗略看去,竟不下千人!而圣殿洞开的大门内,影影绰绰,似乎也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俞大遒心中一沉。果然,刚才的埋伏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陷阱在这里!他们这三百人,经过连番战斗,伤亡近半,已显疲态,而对方显然是以逸待劳,人数占优,且占据地利。形势,瞬间逆转!

“俞大遒,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兵器,走进圣殿,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让你见证,我圣教是如何涤荡这污浊尘世,重建朗朗乾坤的。”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和一种诡异的狂热。

俞大遒环顾四周,看着身边一张张沾染血污、却依旧坚定的面孔,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妖道!俞某征战半生,杀过的倭寇海盗,比你见过的教徒还多!就凭这些装神弄鬼的土鸡瓦狗,也想让俞某投降?儿郎们,怕不怕死?”

“不怕!”剩余的一百多名水师锐卒,齐声怒吼,声震山谷。

“好!”俞大遒长剑前指,声如雷霆,“今日,便让我等为国除奸,为陛下尽忠!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随我杀!”

“杀!”

绝境之中,爆发出的战斗力是惊人的。在俞大遒的带领下,这一百多名伤痕累累的将士,竟然反向朝着圣殿大门,发起了决死的冲锋!既然退路已绝,那便向前,斩将夺旗,死也要死得壮烈!

“冥顽不灵!”圣殿中那苍老的声音似乎动怒了,“放箭!格杀勿论!”

顿时,箭如飞蝗,从四面八方射来。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纷纷倒下。但后面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依旧怒吼着向前。

眼看俞大遒等人就要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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