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戈与小草的纷争不断。一切都从出发当晚,小草问的一句话开始。
“徐公子,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喝粥吧,可以么?”徐文汐柔声道。
“可以,明早就喝粥。”
第二日清晨,一大盆香喷喷的菜粥就摆在了徐文汐的面前。大米是精选过的,菜是小草挑选的增香提味的野菜,经过两个时辰的细火慢炖,哪怕只是闻到都胃口大开。
“明天早上吃什么?”秦戈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很久没有吃过烤肉了。”徐文汐知道秦戈有一手烤肉的好手艺。
“好,明天吃烤肉。”
“那你还喝不喝粥?”
“喝。”
翌日,一大盘烤肉和换了调料的粥端了上来。烤肉外焦里嫩,菜粥清淡可口,徐文汐吃了很多。
“烤肉好吃吗?”“好吃。”“那就多吃点。”
“今天的粥好喝吗?”“好喝。”“那就多喝点。”
食物再美味,也禁不住天天吃,而且厨师在旁满怀期待地看着,每次还得吃个十分饱。终于第五天的时候,徐文汐鼓起勇气对两人道:“明天我不想再喝粥吃烤肉了。”
“那你想吃什么?”秦戈和小草两人的眼光顿时神采奕奕。
正值春风时节,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徐文汐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繁花似锦的场景,不禁感叹道:“这些花真的好美啊。”
小草闻言立即跳下马车,采撷了各色的花,编成一个花篮,放到了车上。回来时,见到秦戈正低头认真地在编织着一个花环,两人鄙视地对望了一眼,同时“切”了一声,面露不屑。
纷争愈演愈烈,徐文汐两边劝说,效果甚微。这日三人来到商丘府,在酒楼吃饭时,遇到了当地一个帮派的少帮主。
这个少帮主有断袖之癖,素喜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见徐文汐之面,魂儿都丢了一半。愣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临走时还频频回头瞅徐文汐。秦戈和小草见怪不怪,类似的事情发生太多了。
不一会儿,两个跟班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道:“三位,我们家少爷想请这位公子上三楼雅间小酌几杯,请吧。”
“滚。”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徐文汐都是以理服人,秦戈则是以力服人,小草最直接,以气势服人。
“呵呵,你等可知道我们家少爷是什么人吗?奉劝各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班威胁道。
“他是什么人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儿子。”秦戈头也不抬地道。“噗嗤”,徐文汐差点把饭都喷了出来。
“你……”跟班手指着秦戈,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见到秦戈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一时也不敢动手。另一个同伴拉着他匆匆离去。
片刻之后,那位少帮主手摇折扇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七八个跟班。少帮主面色白中带青,一看就是酒色过度之主。
“各位……,啊!”少帮主刚一开口,便尖声痛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秦戈手里的一双筷子已经消失不见,却已插到了少帮主的膝盖之中。
少帮主身后的跟班见状怔了一下,纷纷拔出兵刃扑了过来,“咕咚”“咕咚”几声,凡是靠近秦戈他们桌子的立马翻倒在地。
“我还想用内力将他们震飞呢。”秦戈道。
“一身的蛮力有什么用?这叫举重若轻,兵不血刃。”小草道。刚才就是她施放了强力的迷药,让这些跟班瞬间就昏迷不醒。
小草将百药门镇派之宝“辟邪珠”送给了徐文汐,这“辟邪珠”放在身上即可保证百毒不侵。秦戈内力深厚,自然也不惧区区迷药。
“走吧。”徐文汐见因自己又引起了骚乱,有些自责地道。
会完钞,三人不理周围百姓诧异的眼光,从容地上马离去。刚离开商丘城门没多远,车后就传来“嗒嗒嗒”骏马的疾驰声。
“哪儿来的无知小儿,竟然敢在商丘撒野?”一位老者神情倨傲,策马挡住了秦戈等人的去路。
这位老者是帮派中的长老,六品境界,修为仅次于帮主。在知悉少帮主被人袭击受伤之后,便匆忙领了十几人追了过来。
“好狗不挡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你们的主子去。”秦戈衣袖一振,浑身气势暴涨。这些年历经数不清的大战,死在秦戈剑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身上的铁血戾气吓得老者的骏马都后退了数步。
老者心中一惊,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不料竟然或许有七品境界。少帮主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仗着帮派的势力和父母的宠溺,以往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年少女,瞧见徐文汐的面容他就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可就这么放三人离开,他怎么向帮主交待?身后其他的帮派中人会怎么看自己?
“这位公子……”
“滚开。”未等老者说完,秦戈便一声大吼。这是《抱朴经》里记载的一种功法“龙吟功”,与佛教的“狮子吼”类似,大成者可开口伤人。秦戈的“龙吟功”入门不久,伤人做不到,唬人还是可以的。
秦戈赶着马车从两股战栗的老者身边走过,其余帮众更是不敢稍动。秦戈得意洋洋地回头看了看两位掀开车帘看热闹的女子,却遭到了小草的白眼,徐文汐低头抿嘴一笑。
等秦戈走远,老者才仓皇地往城内驰去,早没了刚来时的趾高气扬。看来得帮主亲自出面,才能镇得住那小子,老者心道。
老者在城门口就撞见了他们帮主带人赶了过来。帮主在得知自己的爱子被三个外地人打成重伤后,暴跳如雷,誓言一定要好好炮制几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完老者的叙述后,帮主怒道:“学了几招旁门左道的功法,就如此无法无天了?以后还得了?对付这等人,大伙不必讲究什么江湖道义,等下一拥而上即可。”
秦戈见那老者去而复返,为首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肃穆威严,便知道正主来了。于是他干脆停下马车,候在道旁。
中年帮主见到秦戈后,二话不说,一剑就向他刺来,剑气凌人。他身边的人都纷纷攻向秦戈,其余人则是攻击马车,想将马车上的人逼下来。
秦戈一愣,怎么一个堂堂帮主连一句开场白都不说一下,动辄就欲置人于死地?秦戈也不再含糊,一招“海天一线”横扫而去。
一道白光闪过,帮主和老者识得厉害,忙纵身从马背上跃起,堪堪躲过剑光。除了他和老者二人毫发无损外,他身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剑光所伤,两人被腰斩,一人双腿齐膝而断。
围攻马车的帮众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靠近马车一丈范围内,人马皆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这次小草不再手下留情,使用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顷刻之间,倒地的人马俱浑身变黑,隐隐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帮主和老者大惊失色,这少年的修为至少都有七品巅峰境界,而马车内的人更深不可测,下手狠辣。
“这位公子,听我一言。”老者见秦戈还想继续出招,忙开口道。
“方才你们可曾想过听我一言?”秦戈置之不理,仍是一招“海天一线”。
帮主和老者慌忙闪避。余下的帮众早已远离了马车,不敢近前,远远地观察着这边的形势。
秦戈一招接一招“海天一线”,帮主和老者纵跃腾挪。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趁秦戈新招未出时,忽然分别从左右攻来。
秦戈冷冷一笑,剑光一闪,一招“苍松迎客”,分刺二人。帮主极力格挡,慌忙后退,老者这边有两道剑光,手中长剑被一道“咔嚓”削成两段,另一道剑光从其头顶直劈而下,血光四溅中,人被分成两片。
那帮主不再犹豫,极速往后退去。“还想逃?”秦戈脚尖点地,施展“千影步”,快速追上,正想一招“剑指苍穹”结束了他的性命,不料徐文汐在后喊道:“饶他一命。”
秦戈闻言手一抖,剑光避过帮主的要害,震碎了他全身经脉,废掉了其一身修为。
“死罪可饶,活罪难逃。”秦戈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徐公子,其实我觉得,咱们是在为民除害。你看他们如此嚣张跋扈的作派,以往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老百姓。”小草小心措辞道。
“嗯,我知道,只是不忍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徐文汐道:“毁掉他们作恶的能力就是了。”
“恶人作恶可不仅是靠武力,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作的恶,比九品大宗师还要过分。”小草道:“秦戈,你说是不是?”
“我认为,徐姑娘说的十分在理。”秦戈道。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在帮你说话呢。”小草恼羞成怒道。
当晚,三人宿于一处山岭。春寒料峭,小草和徐文汐窝在马车的被子里聊着天。
“我就说嘛,这些男子就好像一块木头似的,不激他一激,不知道哪天才能开窍呢。”小草低声道。原来这些日子的争风吃醋,是小草一手策划的阴谋,主要就是挑起秦戈的胜负欲,对徐文汐主动些。
“多谢小草姐姐。”徐文汐想起这些日子秦戈的嘘寒问暖,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可是他有八品修为,不会听到咱们的对话吧?”
“不会如此厚颜无耻吧?偷听女孩子的私房话?”小草压低声音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俩有没有可能也谈谈情,说说爱?”
“小草姐姐啊……”
未等徐文汐继续说下去,小草连忙打断:“打住打住,我不再提了便是。”每次提起这个话题,徐文汐能从三从四德说到盘古开天,论证女人和女人之间不应该存在不伦之恋。
“不过你说秦戈这傻小子近几天的表现,嘻嘻嘻嘻……”小草与徐文汐躲在被窝里偷偷窃笑。
“你们俩在说啥呢?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秦戈在离马车一丈多远的距离,裹着被子躺在席子上,一脸郁闷地道。
“欲盖弥彰,他肯定偷听了我们说话。”小草恨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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