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庭院,宴席正酣。
夜色渐深,庭院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将领们酒兴正浓,呼喝声此起彼伏;女眷们笑语盈盈,分享着精致的点心;小辈们更是放开了拘谨,三五成群,嬉笑玩闹。
小辈席上,气氛尤为活跃。
沐汐雪显然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两朵诱人的红霞,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后的娇憨。
她一手抓着李子凡的袖子,一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众人咯咯直笑。
“子凡……还有……还有大家!”她声音清脆,带着一丝醉意,“我……我给大家唱首歌好不好?”
“好!”
众人纷纷起哄,尤其是将领们的子弟,更是拍着桌子叫好。
李子凡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
沐汐雪挣脱他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席间空地上,清了清嗓子。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明媚又有些傻气的笑容,开口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她的声音清亮婉转,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又因醉意而多了几分慵懒和娇憨。
虽然没有任何伴奏,但那曲调悠扬婉转,歌词意境深远,带着一种从未听过的韵律之美。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词曲意境深远,旋律优美,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空灵和对人间的眷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喧闹的庭院渐渐安静下来。
将领们放下了酒杯,停止了划拳,目光投向场中那个摇摇晃晃、却唱得无比投入的少女。
女眷们停止了交谈,眼神中带着欣赏和一丝新奇。
小辈们更是瞪大了眼睛,听得入了迷。
就连主桌上的李镇岳、柳青沅、圣武郡王、老国师等人,也纷纷侧目,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沐汐雪唱得投入,时而仰头望月,时而低头轻吟,仿佛真的在向明月倾诉心事。
她唱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时,目光下意识地飘向李子凡,眼中带着一丝朦胧的情意和期盼。
李子凡看着她那副娇憨又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庭院内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唱得好!”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沐姑娘好歌喉!此曲意境深远,词句优美,前所未闻!”
“妙!妙啊!”
圣武郡王抚掌大笑,对着沐亿鼎道:“沐兄,令嫒不仅容貌绝丽,更是才情无双!此曲……当真是仙音妙韵!不知是何人所作?”
沐亿鼎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拱手道:“郡王过奖了。此曲……乃是犬子少宸偶然所得,教与小女,今日酒后失态,献丑了,献丑了!”
沐少宸在一旁摇着扇子,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对着李子凡挤了挤眼。
沐汐雪唱完,似乎耗尽了力气,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去。
李子凡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她。
“唔……好晕……”沐汐雪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李子凡无奈地摇摇头,半扶半抱地将她带回座位,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就在这时,主桌上,圣武郡王端起酒杯,对着李镇岳笑道:“镇岳将军,今日盛宴,宾主尽欢,实乃难得。”
“本王见长生贤侄与菲烟丫头相处融洽,情投意合,心中甚是欣慰。”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长辈的慈爱扫过李长生和菲烟郡主,然后看向李镇岳和柳青沅,语气温和但带着明确的暗示:
“长生贤侄年少有为,沉稳持重,深得老国师真传;菲烟丫头虽有些任性,但心地纯善。”
“两个孩子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情谊深厚。本王与王妃,对长生贤侄的人品才学,都是极为欣赏的。”
郡王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地看着李镇岳:“将军啊,本王与王妃膝下,唯此一女。菲烟丫头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我们最挂心的事。”
“今日见两个孩子如此般配,本王心中甚是欢喜!若将军府有意……本王与王妃,定当乐见其成。”
此言一出,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郡王是在以女方家长的最高礼遇,向李家释放了极其明确的信号:我们非常满意李长生,只要你们李家来提亲,我们立刻答应。
李镇岳和柳青沅何等精明,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两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李镇岳立刻站起身,端起酒杯,朗声笑道:“郡王厚爱,末将与内子感激不尽。长生能得郡王、王妃如此青睐,更是菲烟郡主垂青,实乃天大的福分。”
他随即看向身旁的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长生,郡王与郡主待你之心,你可明白?”
李长生早已站起身,耳根通红,但眼神坚定,对着郡王和王妃躬身行礼:
“晚辈……明白。晚辈……定不负郡主厚意!” 他又看向菲烟郡主,虽然郡主羞得不敢抬头,但李长生眼中情意已无需多言。
李镇岳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郡王郑重道:“承蒙郡王、王妃不弃。末将李镇岳,在此斗胆,恳请郡王、王妃允准。”
“待择定良辰吉日,末将必亲自携犬子,备齐六礼,请托老国师为媒,登郡王府,正式向菲烟郡主提亲!”
“好!哈哈哈!”圣武郡王开怀大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举杯与李镇岳相碰,“将军言重了。本王与王妃,静候将军府佳音!这杯酒,便算作本王对将军府诚意的回应了!干!”
“恭喜郡王!恭喜将军!”
“恭喜长生兄!恭喜菲烟郡主!”
庭院内顿时响起一片恭贺之声,气氛热烈。这桩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的婚事,就在这符合礼制的对话中,正式敲定了方向。
就在这喜庆的气氛中,沐亿鼎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笑容,对着李镇岳和柳青沅拱了拱手:
“李将军,柳夫人,今日双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郡王为长生贤侄和菲烟郡主定下良缘,真是天作之合!”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靠在李子凡肩头、睡得迷迷糊糊的沐汐雪,脸上露出慈爱又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说起来……我家这丫头,对子凡贤侄……也是一片痴心啊。”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汐雪这孩子,性子跳脱,从小就不爱女红,只爱舞刀弄剑,说什么要当剑仙,可愁坏了我们夫妇。”
“眼看都十八了,亲事还没着落……我们这心里啊……”
他看向李子凡,眼神中带着真诚的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所幸,老天开眼,让汐雪遇到了子凡贤侄。”
“子凡贤侄人品贵重,实力超群,更难得的是……对汐雪一片真心。”
“前些日子,子凡贤侄为汐雪夺下比武招亲魁首,情深义重,我们夫妇看在眼里,感激在心。”
沐亿鼎说到这里,话锋变得更为委婉,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汐雪这孩子,一颗心早就系在子凡贤侄身上了。”
“我们做父母的,只盼着她能得偿所愿,觅得良人。”
“今日见将军府如此喜庆,又见两个孩子如此亲近,我们夫妇心中……也是欢喜得很啊。”
柳青沅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沐亿鼎的意思,脸上早已笑开了花。
她连忙站起身,对着沐亿鼎笑道:“沐老爷言重了。汐雪这孩子,天真烂漫,心地纯善,我们夫妇是打心眼里喜欢!子凡能得汐雪青睐,是他的福气!”
她随即看向李镇岳,语气带着询问和肯定:“夫君,我看子凡和汐雪也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如……我们李家择个吉日,正式向沐家提亲,为两个孩子定下这门亲事,如何?”
李镇岳也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夫人说得极是!沐兄,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我们做长辈的,自然要成全这段良缘。”
“这门亲事,我李镇岳应下了!择日,我便亲自登门,向沐兄提亲。”
“好!好!好!”沐亿鼎激动得连说三个“好”字,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连忙举杯,“多谢将军!多谢夫人!沐某……感激不尽!静候将军佳音!”
“恭喜沐老爷!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恭喜子凡兄!恭喜汐雪姑娘!”
“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庭院内瞬间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将领们拍着桌子叫好,女眷们掩嘴轻笑,小辈们更是兴奋地起哄!
“子凡兄!抱一个!抱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哈哈哈!李兄,好福气啊!”
李子凡被众人起哄得满脸尴尬,看着肩头睡得人事不省的“未婚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求助般地看向母亲柳青沅。
柳青沅笑着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照顾好汐雪。
沐少宸更是摇着扇子,凑到李子凡身边,促狭地笑道:
“子凡兄,恭喜恭喜啊!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记得对我妹妹好点!不然……我这当大舅哥的,可饶不了你!”
李子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靠在李子凡肩头的沐汐雪,似乎被周围的喧闹声吵到,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唔……吵死了……子凡……我要睡觉……”说着,还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李子凡身体一僵,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馨香,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因醉酒而显得格外娇憨的睡颜,心中那点无奈和尴尬,渐渐化开,变成一丝柔软的暖意。
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抬起头,迎着众人戏谑和祝福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笑容。
罢了……就这样吧。
宴席的气氛,在这双重喜讯的推动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响彻夜空。今夜的李府,注定无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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