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颜丹辰脑袋扭过来，俩眼还盯着杨皓往后厨去的背影，
惊讶的问道：“同时拍两部电影？”
俞绯红也点头，眼神还没从后厨门口收回来：“可不是嘛，那长发一搭，再加上这身高，
往那儿一站就跟画儿里的艺术家似的，自带仙气儿，真有点儿生人勿近的劲儿。
跟以前那个还带着点儿学生气的小子比，真有点儿认不出了！有点儿陌生了。”
几位姑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觉得新鲜——杨皓那股子邻家的亲切感还在，可又多了层独有的气质。
不是刻意装的，是从里往外透的那种艺术范儿，让人忍不住想多瞅他两眼，
琢磨琢磨这小半年没见，他到底经历了啥。
杨皓给俩货弄好吃食，回到饭桌，就感觉几个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一屁股刚坐下，就觉出不对劲儿——那几位的眼神儿全往他身上飘，
曾大美嘴角带着笑，钟莉芳还悄悄跟张彤递了个眼神，
连俞绯红都没顾上扒饭，直勾勾瞅着他，跟瞅啥新鲜玩意儿似的。
杨皓心里犯嘀咕，赶紧下意识地浑身踅摸：手先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没乱，还是顺顺的；
虽然长点儿，可今儿早上还梳过，油花儿都没见。
再拽了拽衬衫衣角，扣子从领口到下摆扣得齐整，没敞着也没歪；
又低头瞅了瞅裤子和鞋，裤脚没卷边，鞋上也没沾着后厨的灰，连刚才喂猫时可能蹭到的毛都没粘一根。
他还抓了抓耳朵，皱着眉纳闷：“哎？你们这是咋了？眼神儿咋这么怪？
我这儿没毛病啊！前门没开，后襟没落，衣着也得体，没沾着猫粮也没出洋相，你们瞅啥呢？”
说着还又转了个身，让大伙儿瞅得更明白，生怕哪儿真藏了啥让人笑话的茬儿。
“瞅着你长成帅小伙了！”颜丹辰嘴快，脱口就是一句，旁边几个姑娘立马跟着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曾大美还笑着凑了句：“可不是嘛！以前瞅着还像个没抻开的小豆包，现在这身高这气质，妥妥的精神小伙儿！”
‘精神小伙’现在还是个褒义词，不是后世的贬义词。
杨皓一听这话，心里那点儿嘀咕立马散了。
咧嘴一乐，半开玩笑地说：“得，合着是这么回事儿！
我还以为身上沾了猫粮或是哪儿穿错了呢——看来你们审美还挺正常，没走偏！”
这话一出口，桌上立马笑开了，说完自己先乐了，顺手抄起筷子，夹了块儿炸酥肉往嘴里一送，
边嚼边冲大家乐，“成，那我就放心了！赶紧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们签两名儿，省得回头说我耍大牌！”
俞绯红还点了点他：“你可别臭美了！也就夸夸你罢了！”
几句玩笑话，大家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一点生疏的小隔阂瞬间烟消云散。
俞绯红瞅着杨皓的长发就吐槽“你这头发再留长点都能扎小辫儿了，不挡着看谱子啊”，
杨皓也不恼，还故意甩了甩头发“这叫艺术范儿，你懂啥。”
张彤立马揭穿：“是电视台的人不让他剪发，说等导演定了节目才决定留不留长发，不过，我觉得长发挺好看的。”
这会儿桌上的气氛全热乎起来了，夹菜、递纸巾都不用客气，说话也放开了嗓门，
杨皓张罗着让大家动筷，自己先夹了块酥肉，边嚼边招呼：“来来来，趁热吃，凉了就腻口了！”
钟莉芳却端着茶杯，笑眯眯地没动筷子，只望着他说：“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得陪你妈陪客户去。”
“谁这么大面子？”杨皓随口一问，年底迎来送往的应酬多了去了，能让老妈亲自出面的可不多。
杨皓听了压根没往心里去，夹了口青菜随口应：“谁来了啊？”
年底客户应酬本就多，来来往往的也正常，“不过一般能让我妈亲自陪着吃饭的，也没几个，这是有啥要紧事儿？”
“还能有谁，央视、北京台、上海台的人全凑一块儿了，一会儿你妈做东请他们吃。”钟莉芳把茶杯往桌边挪了挪。
这话让杨皓愣了神儿，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啊？不是刚把demo给他们嘛！这又跑过来，是还有别的事儿？”
“能有啥别的，就是敲定你上春晚的节目呗！”钟莉芳摆了摆手，
“你甭操心这个，到时候通知你上哪个，你就上哪个，跟着安排走就行。”
说着她叹口气，“这不是你姑跟赵奶奶都不在这儿嘛，没辙，只能让你妈受累招待，我一会儿也得过去搭把手，不然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杨皓满不在乎地咧嘴：“至于嘛！上不了春晚我更高兴，省得折腾。”
“你可别瞎咧咧！”钟莉芳立马皱着眉嗔他，“这不是能不能上的事儿，是怎么上得更妥当的事儿！
你就别瞎掺和了，安心吃你的饭。”
她又补了句，语气软了点，“再说了，咱马上要开拍的那两部电视剧，还指着这几家台给帮忙呢！真得罪了可不行。
你就算不给自己面子，也得给剧组留条后路呀！”
说完，起身向楼上包间走去：“你们吃吧，我去看看准备好了吗？”
钟莉芳前脚一走，桌上立马“嗡”地炸了锅，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围着杨皓问：“皓子，你真去南极了？跟企鹅一块儿摇摇摆摆？”颜丹晨瞪着大眼，一脸新鲜。
“去了呀！不是，什么叫跟着企鹅一块摇摇摆摆？”杨皓无语的看着颜丹辰：“那是在取景，为了一部电影。”
“那里到底有多冷呀？到什么程度？”
“冷？这么跟你说吧——喘口大气儿都能瞅见冰碴子！”杨皓把筷子往桌上一搁，
俩手比划着，“外头零下三十多度，风一刮，脸跟让刀片划似的。
你站外头十分钟，睫毛全白，胡子茬儿都挂霜，活脱脱一‘圣诞老人’！”
姑娘们听得直缩脖子，他又咧嘴一笑：“可景儿是真绝！几位听我慢慢给你们‘上画面’——”
“先瞅那冰盖——一眼望不到边儿，白得晃眼，跟有人把整袋面粉撒天上再落下来似的。
脚一踩，‘咯吱咯吱’脆响，风一吹，雪面子飘起细雾，跟白纱似的，伸手一摸，冷硬得跟玉板子一样。”
“再瞧冰缝——蓝哇哇的大裂子，嵌在冰原上，深不见底！
太阳一照，里头泛出透骨蓝光，瞅一眼心里都打颤，跟龙王爷的‘冰窖’似的。”
“冰山更邪性——海面漂着大冰坨子，有的尖得跟锥子，有的圆得跟馒头，
表层结着淡蓝霜花，活像谁给巨型蛋糕抹了层糖霜。”
“企鹅群那叫一个萌——黑白团子挤在冰岸，摇摇摆摆往海里挪，后头留一串小爪印，
‘吱呀吱呀’叫得脆生，跟幼儿园放学似的。”
“极光更绝——夜里抬头，绿光带、紫光带垂下来，像软绸子在冰原上飘，
光一动，连冰面都映得发蓝，活脱脱‘神仙打灯笼’！”
“还有极昼白夜——太阳悬低空不带动弹，冰原亮得晃眼，影子拉得老长，跟皮影戏似的。
你站那儿，都分不清上午下午，时间跟被冻住一样！”
几句话把姑娘们说得两眼放光，恨不得立马拎包去南极。
杨皓一摆手：“别急，过完年资料片就回来，到时候给你们瞅瞅，
那冰天雪地的，美绝了，比电视里看着还震撼！保准让你们过足眼瘾！”
“那你真在阿美莉卡鼓捣电影呢？之前就听张彤提过一嘴，还没细问！真的假的？”曾大美换了个话题，一脸好奇。
“那可不！都立项好几部了，公司都搭起来了，我总不能光扔钱不干活儿，当冤大头吧？”杨皓一副资本家嘴脸说道。
“嚯！还几部呐？”俞绯红立马拔高了声调，眼里满是惊讶。
这位姐姐早年在阿美莉卡待了好些年，好莱坞那点儿门道门儿清。
现在这年景，国内电影不好过，可在好莱坞，除了几大电影公司，别的中小公司也没多好过。
电影这行当，投资高、风险大，周期长，还特耗时间！
一个中小电影公司，一年能立项一两部就不错了，哪儿敢这么铺摊子啊。
杨皓这一张嘴就几部电影！感觉在吹牛。
末了瞅着杨皓，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小子一张嘴就是“几部”，怕不是在吹大牛呢吧？
面对俞绯红的质疑，杨皓咧嘴一笑：“这还能作假！你们问张彤，她知道。”
几位转头都看向张彤，张彤摇摇手说：“是有几部，但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他掰着手指头数：“《博物馆奇妙夜》——真人加文物蹦迪，预算一亿，靠创意吃饭；
《快乐的大脚》——纯动画，企鹅群演，南极我都跑完了，景儿现成；
小成本《活埋》——两周拍完，惊悚味儿够，回头拿奖也说不准；
还有两部爱情片，剧本打磨中，过完年看进度。”
俞绯红也瞪圆了眼：“还几部？小皓，你可别瞎投资！
电影这玩意儿——投资高、风险大、周期长，一家中小公司，一年能立项一两部就烧高香了！
你这一张嘴就‘几部’，铺这么大摊子，最后赔个底掉！”
杨皓赶紧拿起公筷给大伙儿添菜，笑着摆手：“别光顾着唠嗑啊，赶紧吃菜！再不吃，盘子里的菜都要凉了！”
“嗨，没事！”见俞绯红还皱着眉琢磨，杨皓随口安抚，
“投这些电影的钱，都是前几部片子赚回来的。
那些钱搁着不花，留着不也得交税嘛，还不如投进新片子里，好歹能捣鼓点东西出来。”
“嚯！您以前还投过电影呐？”颜丹辰手里的筷子都停了，
眼睛瞪得溜圆，“您那时候才多大啊就敢干电影投资这事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上初中的时候投过几部电影，你们不是知道吗！”杨皓瞅着她，反倒有点纳闷，夹菜的手顿了顿，
“你们不都知道嘛？”杨皓反问道，
他一直以为这几位跟他比较熟悉的算是朋友吧，知道他的事情。
自己以前干过的这点事儿，按理说该都清楚啊，怎么还这么惊讶？
“初中？！”曾大美瞪大了眼睛，“我的天，那会儿你才多大点儿啊，就敢往电影里砸钱？
我们可只知道你唱歌火，哪知道你小时候就倒腾这些！”
“嗨，那时候不是不懂嘛，傻大胆。”杨皓笑着摆摆手，“正好手里有点钱，自己喜欢，
就让鲍勃帮着投了几部电影，没想到还真赚回来了。
鲍勃野心也大了，就想自己制作电影。
我就成立了个公司，自己开始制作电影。”
俞绯红感叹道，“怪不得你现在敢在好莱坞立项好几部，原来小时候就是‘小资本家’了！”
“什么资本家不资本家的，就是赶上点儿了。”杨皓笑着给大伙儿夹菜，
“反正钱搁手里也是搁着，不如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来，吃菜吃菜，别光聊，一会儿都凉了！”
“什么爱情片？”俞绯红比较关心这个。
“两部爱情片，试试水，过完年看进度。”杨皓一笑，
“里头有几个亚裔角色，你们谁有档期、有兴趣，去试试镜呗！万一火了，可别忘了我这‘星探’。”
几句话下来，桌上气氛热得跟涮火锅似的，姑娘们眼里冒光，已经开始盘算档期了。
杨皓不想老让话题围着自己转，把话头往外一甩：“眼下都腊月根儿了，你们几位今年不都火得不行嘛？
按道理儿，正该是跑商演、赶场子挣大钱的时候啊，怎么今儿个反倒都有空，还特意凑一块儿跑这儿来了？
“你不知道啊？”张彤瞅着杨皓那模样，语气里带点儿“你怎么连这都不清楚”的嗔怪。
杨皓脸上还带着点儿迷糊劲儿，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知道啥啊？别卖关子，麻利儿说！”
“嗨，我跟大美、还有丹辰，都被林小阳给签到公司里头了！”张彤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的曾大美和颜丹辰，
“赶巧今儿个咱们几个的活动全在北京，忙完手头的活儿就顺道回公司了，这不就撞上了嘛。”
杨皓还真不知道，林小阳也没给他说，就是昨天才磨着杨皓答应他用一下杨皓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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