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艰难地踏入了瀑布正中央,冲击力最为恐怖的地方!
在这里,仿佛置身于无数奔腾的烈马之中,巨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疯狂挤压拉扯,呼吸维艰,连站稳都需耗尽心力!
“好……好重!”炭治郎已经完全挥不动刀了,几秒钟之后就被瀑布冲走,和伊之助两人汇合。
源翼清则试图挥出水之呼吸,却发现可能是因为熟练度的缘故,在水流无休止、无规律的干扰下,别说稳定的挥刀,身体都开始东倒西歪,被水冲走只是时间问题。
“感受水流。”鳞泷沉稳的声音却如同定海神针,穿透震耳欲聋的轰鸣,清晰传入他的耳中,“不要和水对抗,想象你们的身体是水的一部分,他的力量、形态,都可以为你们所用。呼吸要与之同频。”
此后十数日,四人便在这瀑布下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这般枯燥而严酷的苦修。期间,鎹鸦亦曾带来附近有恶鬼出没的消息,四人便轮流前往斩除,将实战与静修相结合。
失败,调整,再失败,再调整……每天都是身体与意志的煎熬。
善逸很多次想放弃,源翼清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每次善逸抱怨的时候,他就把祢豆子放出来溜达一圈,善逸马上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整个人精神焕发!
直至这一日。
源翼清再次立于瀑布中央,任水流冲击身体。他缓缓闭合双眼,不再刻意去对抗那无穷巨力,也不再执着于维持那种僵硬的“一致”。
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深邃,意识仿佛缓缓沉入奔流不息的水中。
他听到了水的千变万化,或湍急或舒缓;他感受到了力的生生不息,或刚猛或绵柔。强行对抗,只会被摧毁;一味顺从,则会被同化。唯有真正理解、融入其中,方能引导水的力量。
蓦然间,一个明悟如晨曦般照亮心田。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是生生不息!
其伟大的力量并非源于一时的猛烈冲击,而在于那永不枯竭、连绵不绝的流动本身!挥刀也应该是一样。
下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眼,手中木刀顺势挥出。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他的刀仿佛不再受水流巨力的阻碍,每一刀的速度、力量、角度皆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不仅如此,刀势更是绵延流畅,圆转自如,仿佛真化为了水流的一部分,借水之势,扬己之长,竟迸发出更为持久稳定的力量。
他忘我地挥动着木刀,动作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鳞泷左近次立于潭边,望着在瀑布下进入全新境界、剑技浑然天成的源翼清,天狗面具下的目光微微闪动,满意地点了点头。
良久,源翼清收刀而立,长吁一口浊气,眼中神光湛然,清澈而深邃。
他心情舒畅,看到站在石头上的鳞泷,正准备行礼答谢,突然脚下一个打滑,被瀑布的水流冲出去好远。
很快,源翼清略显狼狈地走出瀑布,来至鳞泷面前,深深一礼:“多谢鳞泷先生指点。”他知道,此行目的已达,该继续前行了。
向鳞泷先生郑重告辞后,源翼清、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四人再次踏上旅程,前往寻访下一位培育师。
源翼清四人根据鎹鸦传来的信息,一路打听,最终在一家位于小镇边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喧闹酒肆里,找到了他们的下一位目标——风之呼吸的培育师,黑崎朔也。
推开酒肆的门,一股混合着酒香、烟味和喧闹人声的热浪便扑面而来。就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角落,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周围环境莫名融洽的男人。
他约莫五十多岁年纪,身材精悍瘦削,仿佛每一寸肌肉都经过千锤百炼。身上只随意套着一件深灰色的简易和服,衣襟大大地敞开着,露出古铜色的、布满旧伤疤痕的结实胸膛。
他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懒散地倚着墙壁,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小小的酒壶,正听着旁边客人的高谈阔论。
四人走上前,源翼清作为代表,恭敬地表明身份和来意:“请问是黑崎朔也先生吗?我们是鬼杀队的队员,经由主公的同意,特来向您请教学习风之呼吸。”
黑崎朔也闻声,锐利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在四人身上快速逡巡了一圈,尤其是在源翼清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他放下酒壶,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哦?主公介绍来的?哼,我知道了。”他忽然话锋一转,伸出手,毫不客气地问道:“带钱了没有?”
“啊?”源翼清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酒钱!”黑崎朔也眉头一皱,语气更加急躁,“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先借点付账!”
炭治郎老实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些零散的钱币。他还没来得及数,黑崎朔也已经一把抓了过去,掂量了一下,随即扬手喊道:“老板!结账!”
他利索地付完酒钱,将剩下的几个铜板扔回给炭治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行了,钱下次主公发饷了还你,跟我来吧,别磨磨蹭蹭的!”
说着,他也不等四人回应,便大步流星地朝酒肆外走去。
四人连忙跟上。黑崎朔也的家就在小镇后方靠近山林的地方,一座看起来比他本人还要“不拘小节”的木屋,屋外散乱地放着一些未完成的木工。
进屋后,黑崎朔也随意地指了指还算干净的地板让他们坐,自己则拉过一个旧木箱坐下,直接切入正题:“想学风之呼吸?可以可以,反正主公也同意了,但前提是你们基础得过关!基础都不行,一切都是白搭!”
他说话语速极快,显得有些急躁。
“准备好了没?”他甚至没给四人多少消化时间,突然站起身问道。
“准、准备好了!”四人虽然被他这雷厉风行的风格弄得有些懵,但还是立刻应道。
“很好!”黑崎朔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转身走进旁边一个像是仓库的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翻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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