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孝，你瞧那黑布盖着的物件，像是什么？”夏侯渊眯眼望向试炼场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棉手套的掌心，——几辆沉重的马车停在那里，车轮深陷在冻土与积雪中，显然所载之物极重，上面盖着厚厚的黑棉布，只隐约透出几根粗壮的轮廓，在寒风中如蛰伏的巨兽，透着神秘。
曹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微蹙，伸手紧了紧棉袍腰带：“看这规模，不像是床弩，又比投石机矮了不少，轮廓也更规整……不像是咱们熟悉的任何兵器。”
众人议论纷纷，或踮脚张望时棉袍下摆蹭到积雪，或交头接耳时呼出的白气混着棉袍领口的暖意，或皱眉沉思时手指捻着棉袍边角——有人猜是“巨型弩车”，有人觉得是“新式投石机”，还有人调侃“莫不是大丞相弄了座铁山来砸人”，疑惑与好奇交织，目光尽数黏在那黑棉布之上。
就在这时，曹铄抬手示意全场安静，寒风瞬间裹挟着他的声音传遍试炼场：“诸位，今日请大家来，是让大家见识一件能定北境乾坤的利器。”说罢，他对身后卫兵颔首。
几名卫兵快步上前，按住黑棉布四角，棉布上的积雪簌簌掉落，众人齐声喝喊间，猛地将厚重的黑布掀开——
刹那间，全场陷入死寂。
只见特制的实木架上，并排架着四根一人多高的黝黑铁管，铁管粗如水桶，管壁厚实得能映出人影，管口深邃如黑洞，尾部还连着几根细细的引线，下方垫着半人高的生铁底座，牢牢钉在马车上，通体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既没有弩箭的锐利，也没有投石机的笨重，更没有刀剑的锋芒，古怪的模样让见惯了刀枪剑戟的众将谋士彻底愣住了。
“这……这是啥？”张飞瞪大了环眼，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两步，棉甲的下摆蹭过地上的残雪，他却浑然不觉，挠着后脑勺粗声问道，“几根铁管子？用来装水的？还是用来打铁的？”
张辽上前几步，伸手轻敲了敲铁管，“铛铛”的金属声清脆响亮，他眉头皱得更紧，棉袍的领口被风吹开些许：“这铁管倒是结实，可既不能砍，又不能射，怎么当武器？难不成是让士兵扛着砸人？”
“砸人用得着这么粗的铁管子？”夏侯渊摇了摇头，棉手套的指尖敲了敲自己的棉甲，语气里满是不解，“还固定在车上，机动性太差，战场上周转不开，用处不大。”
马均见状，快步上前，袖口滑落露出里面的棉衬，笑着解释：“诸位将军，这叫‘火炮’，耗时五年才造出的新式火器。”
“火器？”黄忠眯起老眼，凑到炮口前张望，棉袍的袖子滑到肘部，露出满是皱纹的手臂，“可连个箭孔都没有，怎么发火？”
曹铄没有多言，只是抬手对台下待命的炮兵下令：“准备点火！目标——五百米外的小山丘！”
“喏！”几名身着棉甲的炮兵快步上前，动作娴熟地将一袋黑色火药倒入炮口，又塞进一枚拳头大小的铁弹，用长杆压实；随后，一人手持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凑近炮尾引线，棉甲下的衣角被风吹得贴在腿上。
众人下意识地后退数步，连最不屑的张飞都收起了玩笑，伸长脖子死死盯着那几根铁管，棉甲的领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呼吸不自觉地放缓。
“滋滋——”引线燃烧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带着几分诡异的预兆。
下一秒——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四声惊雷般的巨响猛然炸响，震得整个试炼场都在剧烈颤抖，地上的积雪簌簌滑落，众人耳中瞬间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面战鼓在耳边擂动，连站立都需扶着身旁人的棉袍才能稳住。
只见四根铁管尾部喷出滚滚黑烟，黑烟如乌云般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半个试炼场；而炮口方向，四道刺眼的火光一闪而过，如闪电般划破寒冬的冷寂——
不过瞬息之间，五百米外那座数丈高的小山丘，突然传来一声比炮响更甚的轰鸣！土石飞溅如暴雨，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灰柱，遮天蔽日。待烟尘稍稍散去，众人定睛望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坡度平缓的小山丘，顶部竟被硬生生削去大半，光秃秃的断面如刀削般平整，上面原本生长的几棵碗口粗的小树，早已不见踪影，只余下满地碎裂的木屑与焦黑的残枝，连块完整的木头都找不到。
全场彻底鸦雀无声，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碎石与残雪，吹动着众人未束紧的棉袍下摆。
张辽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伸手指着那座被削平的小山，棉甲胸口的铜钉在光下泛着冷光，脸上的不屑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瞠目结舌；关羽抚着长髯的手猛地顿住，墨绿色棉袍的袖子悬在半空，丹凤眼骤然睁大，眼底满是震撼，他征战半生，从未见过如此威力的武器；马超银枪的枪尖微微颤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棉袍袖口，望着那黝黑的炮管，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有此利器，鲜卑骑兵何足惧哉！”
夏侯渊下意识地攥紧了剑柄，棉手套的指节泛白，口中喃喃：“这……这威力……竟能削平山丘……”曹仁更是失态地走上前，棉袍的下摆扫过积雪留下一道痕迹，他盯着炮口方向，久久说不出话来。
谋士们也彻底惊呆了——郭嘉手中的棉制帕子不慎滑落，“啪”地掉在雪地上，他却浑然不觉；法正盯着那座小山，眉头舒展，深灰色棉袍的领口被风吹得敞开，眼中闪过狂喜；庞统捋着胡须的手微微加快，眼底满是了然，心中已然开始盘算如何用这火炮布置对鲜卑的战局。
张飞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棉甲的肩甲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目光灼灼地望着火炮，喉结滚动：“有此炮在，何惧鲜卑五十万骑兵！”
周瑜眼中精光四射，轻声道：“此大炮一出，攻守之势彻底逆转，北境无忧矣！”
曹铄看着众人震撼的模样，伸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棉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高声道：“诸位，有此大炮，再加上我华夏将士的勇猛，明年春天，定能一战根除鲜卑边患，让北境草原成为华夏领土！”
寒风依旧呼啸，可试炼场中的气氛早已炽热如炎夏。
这火炮是红衣大炮改进款，火药通过颗粒化后威力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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