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点。
军区大院一号楼。
常年养成的生物钟让李枫桥准时睁开了眼。
他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那张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虽然柔软,但对于身高一米八五的他来说实在太局促了。左臂上的石膏硬邦邦地硌着肋骨,每翻一次身都是一种折磨。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看向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双人床。
空的。
“醒了?”
一个温柔得如同江南水乡晨雾般的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
李枫桥愣了一下,撑起身体。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洒进来,给阳台镀上了一层金边。林优雪就站在那片金光里。
她不再是昨天那个蜷缩在床角、浑身脏兮兮、瑟瑟发抖的小兽。
她洗了澡,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穿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李枫桥的大号白衬衫——那是她从衣柜里翻出来的。
宽大的男士衬衫罩在她娇小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袖子挽了好几道,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随着她的动作,两条光洁修长、白得晃眼的美腿若隐若现。
逆光中,她那一层淡淡的金色绒毛都清晰可见。
纯,且欲。
这是一种和林优沐那种刻意营造的“妖艳”截然不同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性感。它不带任何攻击性,却能最直接地击中男人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你……”李枫桥的喉咙有些发干,一大早看到这样的画面,是个男人都会有点反应。
“妈来看过了。”
林优雪手里拿着一个挂烫机,正在笨拙但极其认真地熨烫着另一件白衬衫。
“她说你的手法很神奇……我的淤血都散了,腿也不抽筋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红了红,低着头不敢看李枫桥的眼睛。
昨晚那二十分钟的治疗,虽然李枫桥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那种身体被完全掌控、痛楚被一点点抽离的奇妙感觉,打开了她封闭了二十八年的某种开关。
在这个有着荷枪实弹哨兵站岗的军区大院里,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绝对安全”。而给她这份安全感的,就是眼前这个曾经伤害过她,如今却是她名义上丈夫的男人。
林优雪单纯,但她不傻。经历了那么多黑暗,她知道,要想在这个家里活得好,要想不再被人随意摆布,她必须抓住这个男人。
“我给你熨了衬衫。”
她关掉挂烫机,走过来,像个真正的新婚小媳妇一样,把手里那件还带着余温的衬衫递给他。
“爸说……你今天要回学校销假。不能穿得太随意,会被人看轻的。”
李枫桥接过衬衫。上面不仅有挂烫机的温度,还带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
“你不恨我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
林优雪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残留的恐惧,有认命的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想要重新开始的坚定。
“你是我的丈夫。这是妈说的,也是……事实。”
她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李枫桥吊着绷带的左臂。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品。
“疼吗?”
这一声轻柔的问候,让李枫桥这个在刀尖上舔过血、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男人,心头猛地一颤。
……
上午九点。汉东大学。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低调地驶入了行政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李枫桥推门下车。
他穿着林优雪亲手熨烫的白衬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除了左臂上的绷带有些扎眼,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返校大学生。
但他的气场,已经完全变了。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冷峻,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上位者威压,让路过的几个学院领导都下意识地多看了他两眼,却没人敢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曾经全校闻名的“贫困生”。
“叮——”
电梯门开。顶楼,校长办公区。
“李……李同学?”
刚走出电梯,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响起。
是林优沐的首席秘书,王姐(80分)。
她看着李枫桥,像是见了鬼一样。以前她可是敢明目张胆调戏这个贫困生,甚至想包养他的。但现在,她从李枫桥那个淡淡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股让她膝盖发软的恐惧。
“王秘书,早。”
李枫桥淡淡一笑,那个笑容里没有了以前的讨好,只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疏离感。
“我来找林校长销假。她在吗?”
“在!在的!”王姐慌乱地点头,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想通风报信。
“不用打了。”
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李枫桥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给校长一个……惊喜。”
……
校长办公室。
林优沐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心神不宁。
她今天化了很浓的妆,试图遮盖住一夜未眠的憔悴。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带有口红印的烟头。
她现在的处境太难了。太子爷李白天那边态度暧昧,摆明了是要坐山观虎斗。高粱那边更是下了死命令,这次毕业答辩必须把李枫桥“按死”在学校里,绝不能让他顺利进入省委!
她被夹在中间,两头受气。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她曾经看不起的臭技师!
“咔哒。”
门锁转动,没有敲门声。
敢不敲门就直接进她办公室的,全校只有一个人。
林优沐猛地抬头,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
他还是那么帅,甚至比以前更帅了。那种有了底气后的从容,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来干什么?”林优沐强作镇定,试图拿出校长的威严。
李枫桥没有回答。他反手关上了门,并且——落了锁。
“咔哒”一声轻响,让林优沐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走到办公桌前,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校长,我来销假。”
“顺便,替你姐姐,给你带句话。”
提到“姐姐”,林优沐刚建立起来的气场瞬间崩了。
“她……她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发颤,那是她唯一的软肋。
“她很好。”
李枫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住着一号院,有专职军医伺候,我妈——也就是你那未来的将军婆婆,很喜欢她,拿她当亲闺女疼。”
“哦对了,今早出门前,她还亲自给我熨了衬衫。”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挺括的领口,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
林优沐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嫉妒。
疯狂的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只会装纯、什么都不懂的姐姐能一步登天,享尽荣华富贵?而她这个在泥潭里挣扎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的人,还要在这里受夹板气?
“李枫桥,你到底想怎么样?”林优沐咬着牙,眼睛通红。
“不怎么样。”
李枫桥绕过巨大的办公桌,直接坐到了她的真皮老板椅扶手上。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让她曾经迷恋、如今又恨之入骨的雄性气息。
“就是想提醒一下林校长。”
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热气喷在她的耳廓上:
“过几天的毕业答辩,我希望你能……懂事一点。”
“毕竟,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
“姐夫。”
“姐夫”这两个字,被他刻意咬得很重,带着一股浓浓的调情和羞辱意味。
林优沐浑身一颤。
她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其实还有最后一张牌。
一张姐姐永远打不出来,而她却用了无数次、从未失手过的王牌——她的身体。
姐姐能做到的贤惠,她做不到。
但姐姐做不到的骚,她是宗师级的。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拉他下水。把他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坛上,重新拉回欲望的泥潭里。
林优沐突然笑了。
那一瞬间,她褪去了校长的伪装,变回了那个观澜公馆里的98分妖精。
她伸出一只穿着超薄黑丝的玉足,在宽大的办公桌下,轻轻极具挑逗性地蹭了蹭李枫桥的小腿内侧。
“姐夫~”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甜腻、拉丝,带着钩子。
“姐姐怀了孕,身子不方便吧?”
“你在那规矩森严的军区大院里……应该憋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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