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礼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愧是一流宗派……
简直壕无人性!
换做旁人,兴许还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他的眼力,可是穆叔亲自调教的,只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之处。
此笔的笔斗上,留有一个细小的凹槽,乃是镶嵌灵核所用。
笔杆也留有大片的空处,可用镀灵之法,雕琢法阵纹理。
缺了这些,都已是五境顶级了!
若是加上一枚高阶妖兽的灵核,再以镀灵之法强化,必成六境法器!
“姑娘这礼,夸张了点吧?”
陈谨礼属实不敢收。
这东西,放在丹青派名门大宗里,都称得上一流宝物,怕是穆叔见了,都得眼馋!
自己一个八脉尚未复原,严格来说连一境都不算的小辈,哪用得上这等宝物!
“不夸张,专门给公子挑的。”
余笙根本不给机会拒绝,直接把木盒塞进陈谨礼手中。
“此笔,名叫‘月露银霜’,具体的由来,公子不必多问,也不必担心他人觊觎。”
说着,她伸手在笔杆上轻点了一下,那属于五境法器的气息,竟是瞬间消散!
再看时,便只觉此笔十分养眼,却无半点仙家法器的气息!
“此笔原本的主人不喜张扬,专门布下禁制,五境之内,非一流高手,难以分辨。”
余笙继续解释道,“即便遇上行家,公子也不必担心,能认得此笔的人,绝不会伤害公子。”
陈谨礼不禁哑然。
这礼,属实太大了。
这并非是梅花山庄临时起意,随便挑了件礼物堵他的嘴。
那隐藏气息的禁制,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梅花山庄如此看重!
“冒昧问一句,梅花山庄……可还有别的吩咐?”
陈谨礼终是忍不住问道。
“梅花山庄没有。”
余笙摇了摇头,“我倒是有个事,公子可愿听听?”
陈谨礼心说果然。
这么大的礼,不可能是白拿的。
“姑娘且说。”
“他日公子若想拜入宗门,还请优先考虑梅花山庄。”
“……没了?”
“没了呀。”
余笙两手一摊,“我贿赂得还不够明显么?”
陈谨礼再次被噎得哑口无言。
如今自己尚未重获修为,即便成了,恐怕也只能算资质平平。
想去梅花山庄,也得梅花山庄看得上啊……
但转念一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日穆叔不在身边,面对那些庞然大物,恐怕只有梅花山庄这种级别的势力,才敢说能保他万事无忧。
加上余笙家中长辈的这层关系,这也许,是父亲和穆叔为他考虑的出路。
想到这,陈谨礼郑重的抱了抱拳:“多谢姑娘关照,他日若有机会,一定会去的。”
“那可就说好了,不许骗我!”
余笙心满意足地叮嘱道,“来年三月,便是宗门招新,凭你的本事,没问题的。我在梅花山庄等你。”
陈谨礼点头不语,算作回应。
这话是夸他的,却让他心中有些怅然。
此事,若真是父亲和穆叔为他铺路,来年三月这个期限,他们必定是知道的。
换言之,最迟来年三月,穆叔就要离开他身边了。
甚至,还要更早。
余笙显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以后的事,留到以后再想吧,眼下万事俱备,公子的计划,可以落地了。”
“没错,先办正事!”
陈谨礼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些许阴霾扫去,转身走向法阵边缘。
“聊好了?”
温念卿侧目问道。
“好了。之后回了飞燕阁,就有劳温师姐了。”
“你还没拜师呢,谁是你师姐?”
温念卿哼笑了一声,重新看向法阵之中。
法阵的范围不算大,但也足够林冶施展。
林冶虽不是什么正统剑仙,但手上功夫,也还算说得过去。
加上白雾迷城的辅助,此刻已将那黑衣人逼得走投无路。
“你这符阵有点意思,胜负已分,这边就交给你了。”
温念卿重新唤来法器葫芦,招呼余笙动身。
“飞燕阁外等你,动手之前,记得跑远点。”
说罢,二人便先一步腾空而去。
天宝庄的领队,亦是上前一抱拳:“小友,我等也先撤了,这些个小家伙,小友放心交给我,我自会安排。”
扭头看去,二十四卫已将小船放下江面,赵福招呼来的人,正陆续登船,准备离开。
唯独赵福等在一旁。
见他投来目光,赵福赶忙躬身一拜:“多谢小居士,救我等脱离苦海!”
陈谨礼摆了摆手:“好好生活,别让我后悔救你。”
“是!赵福在此立誓,他日若有作奸犯科之举,愿受五雷轰顶,万蛊噬心!”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已经上船的小辈们,也纷纷朝着陈谨礼跪拜下来。
“多谢小居士救命之恩!他日若行不轨之事,愿受天罚!”
“都去吧。”
说罢,小船纷纷顺流远去,独留陈谨礼一人。
陈谨礼顺势走到船舱边,随手捡了一把刀,席地坐下。
周身剑骨一动,琳琅剑气立刻喷涌而出,在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伤痕,将身上袍装染得通红。
俨然像是在刀山里滚了一圈。
林冶那边,也分出了胜负。
黑衣人苦苦支撑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破阵的机会。
一身速杀的功夫,根本无处施展,只能不断地被动防守。
终于,在接住林冶一剑后,黑衣人招架不住了,门户大开,满身皆是破绽。
林冶看准了机会,纵身上前,一剑将其胸膛贯穿!
陈谨礼也顺势抬起手来,灌满琳琅剑气的飞针,脱手而出!
黑衣人还未倒下,林冶也还没来得及驱散法阵,飞针忽然杀来,贯入黑衣人的后背!
“噗!”
下一刻,一口污血,自林冶口鼻中猛地喷出!
飞针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身体,琳琅剑气瞬间四散,将他的经脉脏腑悉数重创!
他分不清这飞针,究竟从何而来,只能咬牙看向那黑衣人的尸体,满意为是遭了对方死前的暗算。
“四长老!”
陈谨礼当即扑上前去,扶住林冶。
那一身狰狞的伤势,彻底打消了林冶的疑虑,脚下一软,瘫倒下去。
“嘿嘿……大意了!副门主可别笑我。”
林冶扫视船上的情形,话音微颤,“咱们的人……还剩多少?”
“只剩我了。”
陈谨礼缓缓把手伸向林冶,盖住林冶的双眼。
“副门主,你这是?”
林冶不解,却又动弹不得,只好开口问道。
“不是说了么?今次出来的人,只剩我了。”
陈谨礼嘴角微扬,琳琅剑气顺势涌入林冶的眉心。
眨眼之间,已是断绝了林冶最后的生机!
他缓缓合上林冶的双眼,轻声笑道。
“放心,剩下的人,马上就到。待我回去,就把他们全都送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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