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渊的指尖在沈怜星的手腕上反复查验了数次,确认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除了因他方才用力握住而留下的一圈浅浅红痕外,没有任何破损,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那条蛇,被他及时拦截,并未真正伤到她。
确认这一点后,他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
但那握住她手腕的手,却并未立刻松开。
沈怜星能感觉到,他指尖那细微的颤抖,似乎也随着他的确认而缓缓平复了下来。
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诡异的凝滞。
他依旧维持着蹲踞的姿势,握着她的手腕。
她也依旧跌坐在地,忘了起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数清他玄色蟒袍上用金线绣出的繁复云纹,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混合着冷香、血腥与山林气息的独特味道。
四周寂静无声,赵刚等人背对着他们,形成一道无声的屏障,将这片小小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彼此间……那越来越无法忽视的、逐渐同步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沈怜星的心脏,在经历了最初的惊吓狂跳后,非但没有平复,反而因为眼前这诡异暧昧的僵持,跳得更加失了章法。
腕间被他握住的地方,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灼热感顺着血脉一路蔓延,烧得她耳根脖颈都泛起了一层薄红。
她不敢抬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不再是最初检查伤势时的专注,而是变成了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难以捉摸的审视,带着一种几乎要将她灵魂都看穿的穿透力。
他为什么不放手?他到底想做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她就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这个男人,被他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无限放大。
宫寒渊看着她低垂的、微微颤抖的眼睫,看着她染上绯红的耳尖,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失了血色的唇瓣。
掌心中,她手腕的肌肤细腻温软,脉搏在他指尖下急促地跳动,如同受惊的鸟儿,一下下,清晰地撞击着他的感知。
一种陌生的、躁动的情绪,在他心底深处盘旋升腾,与他惯有的冰冷掌控欲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想松开。
这沉默的僵持,这暧昧的距离,这交织的呼吸与心跳,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与周围肃杀警惕的东厂番役,与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蛇血,形成了强烈而矛盾的对比。幸得未受伤。
可这气氛,却比受伤更加让人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最终,还是宫寒渊先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指,那股冰冷的桎梏骤然消失,沈怜星腕间一凉,竟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空落感。
他站起身,玄色蟒袍垂落,重新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冷硬如冰的姿态,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失态与紧握,都只是她的幻觉。
“起来。”他声音冷冽,听不出丝毫情绪,“跟紧队伍,别再擅自离队。”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便朝着队伍前方走去,背影依旧挺拔孤绝,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
沈怜星怔怔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浅淡红痕,指尖轻轻拂过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方才指尖的冰凉与……那细微的颤抖。
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微妙凝滞的气氛,如同一个模糊而危险的梦境,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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