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岂会看不出小厮们耍滑,一怒之下夺过板子亲自动手。这几下结结实实打在宝玉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到底是个文弱书生,贾政气得浑身发抖也没多少力气,打了一会儿就气喘如牛打不动了。可即便如此,宝玉裤子上还是渗出了血迹,看着十分凄惨。
正值此刻,贾母与王夫人闻讯匆忙赶来。王夫人见宝玉趴在凳上血迹斑斑,顿时扑上去哭嚎:老爷管教宝玉我不阻拦,可妾身年过半百只剩这根独苗。若珠儿尚在人世,任凭老爷责罚我绝不言语。但宝玉若有不测,教妾身将来倚仗何人?说罢泪雨滂沱。
贾政听闻亡子之名,忆及早逝的长子,心头剧痛掷杖叹道:这孽障在外玷污姐妹清誉,若不严加管教恐酿大祸!贾母拭泪劝道:政儿,宝玉尚幼需耐心教导。你若气坏身子,教我们女眷依靠何人?
贾政想到多年教导总被阻拦,孽障又致自己官场失意,见母亲垂泪更是心灰意冷,踉跄道:罢了,往后我再不管了!遂黯然离去。
贾母忙探问宝玉伤势,见其面色惨白昏死过去,荣禧堂顿时乱作一团。消息传开,黛玉等人赶来探望。敷药后的宝玉趴卧在榻,对黛玉笑道:妹妹莫忧,将养便好。众姐妹闻言皆憋笑望向黛玉。黛玉碍于贾母在场,只得强笑问道:这回究竟是为何挨打?
这里有几个
【雅致版】
宝玉神色窘迫,支吾道:我也不知是何缘故。
王夫人冷眼扫过黛玉,厉声道:定是他在北静王府将姑娘们的诗作传扬出去,不知哪个心术不正的在老爷跟前进了谗言。心下认准是贾珺作祟。
众闺秀闻言俱是颦眉。待字闺中的诗作岂容外男窥见?宝玉已非稚子,怎会不知其中利害?此举实有损清誉,众人皆露愠色。
惜春直言道:二哥哥行事欠妥。我们视你为手足方在你面前吟诗,你反拿去与外人说道。若闹得满城风雨,我们颜面何存?
宝玉面红耳赤,愧道:四妹妹教训的是。原只想为姊妹们扬名,未虑及此节。今日特向诸位赔罪。说罢欲起身作揖。
王夫人急按住他,嗔道:好生将养才是,难道要急煞为娘不成!说着瞪向黛玉等人。
众姐妹相视无言。虽知宝玉非存心,到底太过冒失。
黛玉见气氛凝重,便道:你好生休养,往后行事须三思。语毕向贾母行礼告退。宝玉欲留不能,只得目送其去。
贾母冷眼旁观,暗忖:宝玉这般性情终非良配,倒不如许与贾珺。那孩子待玉儿真心,嫁过去便是诰命夫人,也算对得起九泉下的敏儿了。
见黛玉离去,三春与宝钗亦相继辞别。任凭王夫人如何宽慰,宝玉只是闷闷不语。
潇湘馆内,惜春犹自忿忿:二哥哥这般不知轻重,合该受些教训!
【凝练版】
宝玉面露难色,推说不知缘由。
王夫人冷睨黛玉:准是在北静王府把姑娘们的诗乱传,叫老爷知道了。心下认定贾珺捣鬼。
众女闻言蹙眉。闺阁诗作岂容外泄?宝玉此举实属荒唐。
惜春直率道:咱们当你是亲兄长才在你面前作诗,你倒拿去外头说嘴!
宝玉羞愧认错,挣扎要起身赔礼,被王夫人按下。
黛玉简短叮嘱后便告辞。贾母暗想:宝玉护不住黛玉,不如许给贾珺。
众人陆续离去,宝玉郁郁寡欢。
潇湘馆里,惜春犹在埋怨:二哥哥活该挨打!
【古韵版】
宝玉赧然,含糊以对。
王夫人厉色道:定是那起子小人作祟!眼风扫过黛玉。
众姝闻之蹙蛾眉。闺中文字岂容外传?俱露不豫之色。
惜春直言:二兄此举大谬!女儿诗作若传扬开去,清白何存?
宝玉面赤谢罪。王夫人急止其动,怒视诸芳。
黛玉临行温言相劝。贾母观之,暗忖玉儿终身当托付贾珺方妥。
群芳既散,宝玉黯然。
潇湘馆中,惜春犹忿然作色:该打!
迎春蹙眉轻叹:宝玉未必存心这般,只如今他年岁渐长,总该留心些个,莫要忘了男女之别...
探春闻言颔首:二姐姐说得是,若真闹得满城风雨,少不得连累咱们。
众姐妹一时默然。
转眼霜降十一月。
拂晓时分,神京银装素裹。漫天琼瑶簌簌,恰似玉蝶纷飞,又如柳絮轻扬,天地苍茫一色。
宁国府内。
香菱绯红着脸从贾珺怀中悄悄起身,披衣至外间支起窗棂。但见院中积雪皑皑,春儿正领着几个小丫头扫雪。
香菱雀跃奔回里屋,轻推贾珺道:二爷快瞧,外头落雪了呢。
小角儿正酣睡被扰,鼓着腮帮子嗔道:香菱姐姐好没道理,清早吵人好梦!
贾珺笑着轻拍她:不去看雪?
小角儿闻言睡意顿消,嚷道:二爷陪我们打雪仗可好?
庭院中霎时热闹起来。
小角儿领着炒豆、小吉祥为伍,贾珺与香菱作伴,春儿几个丫头自成一方。雪团乱飞间,小角儿正猫着腰要偷袭,却被春儿瞅准时机,捧着海碗大的雪团从后袭来。
小吉祥急呼:当心身后!
话音未落,雪团已把小角儿埋个正着。待她挣扎出来,竟连眉梢都沾着雪屑,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小角儿先是一愣,继而跺脚怒道:好个春儿!且吃老夫一记!说着滚出更大的雪球,张牙舞爪扑去。
春儿惊呼躲到贾珺身后:二爷救命!
贾珺笑着抵住小角儿额头,任她手脚乱蹬却不得近前。小丫头急得哇哇叫:真气煞老夫也!
正闹得热闹时,平儿和小红走进院子,笑着说:二爷,别再闹啦,该吃早饭了!
贾珺见状笑道:好啦,就玩到这儿,咱们吃饭去。
小角儿还想耍赖,被平儿一瞪眼就蔫了。她敢跟贾珺闹腾,却有些怕平儿,只得乖乖扔掉雪球,撅嘴嘟囔:真扫兴,人家刚玩得起劲儿呢。说完又瞪了春儿一眼。
小红戳着小角儿的脑门数落: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都是二爷把你惯的!
小角儿一听,得意地跑到贾珺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冲小红做鬼脸。
贾珺宠溺地揉揉她脑袋:好啦,吃饭去。
刚用完早膳,前院来报:二爷,定城侯府的谢大爷来访。
宁安堂内。
贾珺瞧着身穿锦缎的白胖男子,笑道:这天寒地冻的,专程过来可是有事?
近来定城侯府得了贾珺帮衬,日子好过不少,谢家上下对他甚是感激。
白胖子搓手笑道:咱们开国一脉的子弟约着进山打猎,珺二哥要不要同去?以二哥的身手,正好让他们开开眼界!
第
贾珺摇头笑道:我就不去了,一来与他们不熟,二来身上伤未痊愈。
白胖子见邀约不成,转口道:二哥那青菜生意真是红火,每日还没开张就排长队,供不应求。托二哥的福,我们家近来进账不少。
父亲母亲和祖母都说要请二哥吃酒,特意让我来请您。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贾珺笑道:咱们两家何必这般客气。
白胖子讪笑道:其实是开国一脉的勋贵们瞧见我家赚钱,都来打听。父亲和祖母不好推脱,这才想请二哥过去商量商量。
贾珺抬手拍了他脑门一下,笑骂:早猜到你憋着话!往后直说就是,咱们兄弟不用拐弯抹角,反倒生分了。
(完)
白胖子挠着头憨笑道:“兄弟记住了,不知二爷何时到家里坐坐?家父和老太太被那群人搅得日夜不宁。”
贾珺思量片刻道:不如现在就去贵府,也省得世叔烦心。
他暗自盘算:若情况值得相助,搭把手也无妨;但若有人想从他身上榨取好处,那可真是痴心妄想!
定城侯府内宅。
行过见面礼后,贾珺对谢琼开门见山:听礼哥儿说起世叔的困扰,不知都是哪些开国功臣家的后人前来相求?
谢琼本就不善言辞,既感念贾珺先前援手之恩,又因故交相托不得不再次相求,顿时面红耳赤:珺哥儿,实在羞愧难当......
话音未落,谢夫人便插话道:你这人就是心软!依我说直接回绝便是。当年咱们家艰难时不见他们伸援手,如今刚见起色,倒像闻着鱼腥的猫儿般凑上来!
谢琼被妻子说得满面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谢太夫人打圆场道:各家都有难处,若真宽裕也不会坐视不理。其中有几户还算厚道,不过帮不帮还得看珺哥儿意思。
贾珺会意——老太太这是在为他物色助力。毕竟单枪匹马不如众人拾柴,太夫人言下之意这几家值得信赖。
不知是哪几户?家风如何?贾珺问道。
谢琼忙道:武阳侯张家、浏阳侯李家、庆阳侯黄家这三户门风清正。若有不妥,愚叔也不敢引荐。
谢太夫人补充道:这几家向来清贫,世代以武立家,如今只剩个都尉虚衔。现任子弟在京畿大营任些微职,日子确实窘迫。若能施以援手,必当感恩图报。
贾珺郑重行礼:谢太夫人提点。
老太太欣慰笑道:难怪圣上如此器重,果然一点就透。往后礼哥儿跟着你,老身也放心了。
贾珺谦逊道:您过誉了。晚辈资历尚浅,还需长辈们多加指点。
## 重聚议事
众人重新入座后,贾珺向谢琼拱手道:世叔,在谈正事前,小侄想先见见那三位故人,还请世叔引见。
谢琼闻言暗自欣慰。这三家与谢府素有交情,如今能替他们牵线搭桥也是美事一桩,遂笑道:原该如此。礼儿,去将那三位贤侄请来。
不多时,三位器宇轩昂的青年来到后厅。先向谢老夫人行礼问安,继而转向贾珺单膝跪拜:末将张俊、李岩、黄匀,拜见宁侯!
贾珺虚抬手臂:诸位请起。
三人起身后肃立一旁,神色自若不见谄媚之态,倒让贾珺暗自赞叹,故意问道:尔等这般态度,就是求人的礼数?
谢琼在一旁急得直使眼色,唯恐小辈言语冲撞。却见三人恍若未见,张俊抱拳朗声道:宁侯明鉴,吾辈虽家道中落,却不是曲意逢迎之徒。若宁侯欲寻阿谀之辈,怕是认错了人!
谢琼心中暗急。这三家处境他岂能不知?若再无建树,下一代便要削爵除籍。如今好不容易求得机缘,银钱尚在其次,若能追随贾珺,或可重振门楣。
转念又想,若这三家是趋炎附势之徒,自己也不会与之深交。真可谓性格决定命运。
贾珺忽然拊掌笑道:好!果然是有骨气的。若让你们随我办事,可愿意?
三人原已不抱希望,闻言相视一眼,齐声抱拳:愿为宁侯效死!说罢双膝跪地。
他们虽性情耿直却不愚钝。以眼下家境,原本只能赴边关拼命,如今得遇明主,或许真能重振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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