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珺亲手扶起三人,开怀笑道:今日得三位兄弟相助,实乃贾某幸事。快快请起!
三人起身再拜:谢宁侯!
贾珺摆手笑道:何必这般生分?往后与礼哥儿一样,唤我二哥便是。
三人相视而笑,重新拱手道:在下张俊、李岩、黄匀,见过二哥!说罢众人开怀大笑。
谢琼见状欣喜不已,连声说道:甚好!今日难得这般高兴,定要在我府上畅饮至醉!来人,去酒楼订一桌上等酒席。
白胖子嘿嘿笑道:父亲且慢张罗,二哥您说是吧?
贾珺笑骂道:好你个礼哥儿,来你府上倒要我作东?
不等谢琼开口,便吩咐张龙:去香满园叫桌好席面来,我要与诸位兄 ** 饮几杯!
张龙抱拳应道:遵命!
白胖子咽着口水对谢琼说:父亲有所不知,香满园的酒菜鲜美得叫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谢琼自然知晓香满园,就连贾珺的香皂铺、雪花糖铺他都清楚,却仍斥道:你这混账,哪有在家里让珺哥儿破费的道理!
贾珺摆手道:世叔不必见外,自家人何须计较这些。
不多时,香满园送来两桌酒席,女眷在内室一桌,男宾在正堂花厅一桌。
席间贾珺问起三人近况。张俊叹道:二哥不知,为维持家用,能典当的都典当了,连家母的嫁妆都快耗尽,他们两家也是如此,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黄匀点头附和:再过些时日,只怕连家母身边的丫鬟都留不住了。都怪我们无能,让长辈跟着受苦。
寡言的李岩只顾闷头饮酒。贾珺听罢感慨不已。白胖子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跟着二哥还怕赚不到银子?
三人闻言双眼放光地望着贾珺。贾珺笑道:为兄别的本事没有,赚钱倒有些心得。
白胖子撇嘴道:你那叫有些心得?谁不知道当红的琉璃买卖都是你的主意。
三人立刻起身抱拳:求二哥指点!
贾珺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你们家中可还有铺面?
三人面色一僵,苦笑道:实不相瞒,家中铺面早变卖了,不然也不至于典当家母的嫁妆。
贾863珺略作思量,提议道:不如你们三人合伙在城东置办一间铺面。
白胖子眨着眼睛问:也要做青菜买卖吗?
贾珺摆了摆手:你们可知道我城西那间铺子?
白胖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是专卖香皂和雪花糖的那家?
正是。贾珺颔首道,你们在城东开铺,我来供货,由你们经销。一年下来少说能有几万两进账,足够维持家用了。
白胖子急忙插话道:二哥可不能偏心,我家也要入股。
贾珺笑道:那便算你一份,和三位兄弟共同出资开店经营。
白胖子喜形于色,他早知这门生意远不止几万两的利润:我也不占兄弟们便宜,情愿将青菜买卖的两成干股相让。
这时张俊红着脸道:二哥,我们几家实在凑不起这笔钱。地段好些的铺面动辄几千两,这还是小铺子的价钱。
白胖子也苦笑道:虽说托二哥的福赚了些银子,可一下子要拿出几千两实在吃力。
贾珺朗声笑道:这不是还有我么?区区几千两银子,也值得你们发愁?
张俊等人连忙推辞:二哥肯提携我们已经是天大恩情,哪能再让您破费。我们回家再想办法就是。白胖子也连连称是。
贾珺一摆手:银子可不是白给,你们得还。等赚了钱要是不还,我可要打上门去讨债的!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贾珺的照顾之法,初识便能这般仗义,着实令人敬佩。
他们原本是因信得过谢家才跟随贾珺,此刻却是真心折服。几人起身郑重道:二哥待我们恩重如山,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
张俊几人的话分明是表忠心了。贾珺摆手笑道:兄弟之间贵在知心,不必如此。来,干了这一杯!
白胖子和张俊四人齐齐举杯:酒杯相碰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饭桌上,白胖子咧嘴一笑:“二哥,那薛大傻子在外面到处说他妹子是你的人,我就顺势添了把火,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贾珺一愣,随即笑骂:“我说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原来是你小子捣鬼!你可把薛家坑惨了。薛姨妈一心想把丫头嫁给荣国府的宝贝疙瘩贾宝玉,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张俊笑道:“薛家不过是个商户,就算给二哥当个妾也不算辱没了她。”
黄匀也跟着说:“贾宝玉算老几?哪能和二哥比?要我说,二哥干脆收了薛家丫头,反倒是她的福气。”
贾珺摇头:“薛姨妈哪舍得让闺女当妾?她还指望着把女儿嫁给宝玉当正妻,巴望着宝玉将来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呢。”
白胖子皱眉:“这像话吗?荣国府的情况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贾琏不能袭爵,还有贾琮;退一万步,就算大房死绝了,也该轮到长子嫡孙贾兰,怎么也轮不上他贾宝玉吧?”
张俊嗤笑:“你还不清楚贾家的德性?上上下下没一个明白人。别说宁国府的贾珍,就荣国府自己,什么时候讲过长幼尊卑?袭爵的长子住在东大院,反而是次子占了荣禧堂当家。按他们家这作风,让贾宝玉袭爵也不是没可能——别忘了,人家还有个当皇妃的姐姐。”
黄匀悄悄拉了拉张俊,张俊意识到失言,赶忙赔罪:“二哥,是我口无遮拦,您别见怪。”
贾珺摆手笑道:“这事儿满京城谁不知道?要生气早气死了。再说了,我和荣国府什么关系,你们还不清楚?”
白胖子哈哈一笑:“可不是!论血脉,二哥和宁荣两府本来也不算正经亲戚。”
一直没开口的谢琼这时说道:“珺哥儿,你若没袭宁国府的爵,世叔也不多嘴。可既然接了宁国府的担子,荣国府就和你脱不了干系。在旁人眼里,宁荣二府从来是一体,荣损与共。”
贾珺点头:“世叔的教诲我记下了。只要荣国府不自己找死,我能保自然会保。可他们要是非要往死路上撞,我也无能为力。”
谢琼叹道:“你明白就好。若是对荣国府的老太太不敬,外人眼里你就是大逆不道。人言可畏……”
贾珺能体会到谢琼是在暗示他,做人首先要讲究孝道,若是违背了人伦大义,任谁都保不住他。倘若荣国府自取 ** ,那便怨不得旁人了。
白胖的谢礼插话道:“二哥,不如咱们几个都调去绣衣卫,兄弟几个还能常在一处。”
贾珺肃然回应:“礼哥儿,你们还是留在京畿大营更妥当。绣衣卫进去容易出来难,况且咱们兄弟也没必要都扎堆在一处。你们掌着兵权,日后互相扶持岂不更好?”
几人略一思索,纷纷点头:“二哥说的在理!我们听你的。”
宴席终了,众人尽兴而散。贾珺辞别谢琼,带着几个兄弟返回宁国府。
**潇湘馆**
院中湘妃竹覆着一层薄雪,忽而清风拂过,雪絮纷飞,碎玉琼花纷纷扬扬,煞是好看。
屋里地龙烧得滚热,几个姑娘穿着轻薄的衣裳围坐在炭火旁烤鹿肉。湘云抿了口酒,又咬了一大口鹿肉,惬意得眯起眼睛:“这孜然真是好东西,这么吃着才痛快。”
探春笑着打趣:“云丫头,肉还没熟透呢!”
湘云满不在乎:“你们这些假清高懂什么?真名士就该大口吃肉,待会儿作诗才更妙笔生花!”
探春佯装生气:“好,你且等着,待会儿若写不出好诗,看我怎么笑话你!”
湘云胸有成竹:“三姐姐可要瞧好了。”
黛玉也忍俊不禁:“那我可等着瞧云妹妹的大作了。”
湘云拍拍胸口:“包管让林姐姐满意!”
黛玉和姐妹们对湘云多有体恤,知道她在史家日子艰难,但凡她来府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先紧着她。
湘云表面上洒脱豪爽,心底却有难言苦楚,也明白姐妹们的体贴,便安然受下这番心意。
正说笑着,外头传来几个丫头的嬉闹声。黛玉侧耳问:“可是小角儿她们在外头?”
紫鹃笑了笑说:可不是嘛,那几个在雪地里疯玩打雪仗呢。
湘云听了好奇地问:林姐姐说的是珺哥儿身边那个得宠的小丫头吗?
黛玉颔首示意,对紫鹃吩咐道:去问问这天寒地冻的,她们跑过来做什么。
不多时,三个裹得厚厚实实的小丫头蹦进来,带进一股寒气。她们像圆球似的滚进屋里,先给姑娘们行礼,然后说:林姑娘,三爷让我们给您送礼物来啦。
黛玉颇感意外:珺儿又得了什么宝贝?
小角儿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小心翼翼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羊递给黛玉。
屋里众人眼前一亮,只见那琉璃羊通体澄澈,造型栩栩如生又透着一股憨态,黛玉一看就爱不释手——她恰好属羊。
小惜春立刻眼巴巴地盯着琉璃羊,满心羡慕地说:珺哥儿偏心!好事儿都只惦记林姐姐!
不止小惜春,其他姑娘也都喜欢得紧,只是这是贾珺送给黛玉的,也不好表现出太多心思。
小角儿见大家惊讶不已,脸上骄傲的神色更浓了。
黛玉见状问道:天这么冷,你家二爷就让你白跑一趟,没给点儿赏吗?她知道小角儿见钱眼开,故意打趣。
小角儿扭捏地笑道:为二爷和林姑娘跑腿是我的分内事,哪能要赏钱呢。
黛玉笑骂:少跟我耍花枪,珺儿许你什么好处了?
小角儿见瞒不住,腼腆地伸出小手。众人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七彩琉璃珠手串,衬着雪白的腕子格外好看。
没等黛玉开口,小惜春就跳起来嚷嚷:不行!我要去找珺哥儿评理,哪有他这样偏爱得没边的!说着就要往外冲。
迎春连忙拉住她:四妹妹疯了吗?穿这么单薄往外跑,冻着了可怎么好!
见小惜春委屈得快要哭出来,黛玉嗔怪地瞪了小角儿一眼:还作怪?
小角儿见戏演得差不多了,笑嘻嘻地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红布包,打开露出几串和自己手上别无二致的七彩手链。
贾珺派来的小丫鬟笑眯眯地说道:“二爷吩咐了,林姑娘已经有了琉璃羊,其他姑娘每人一串手链,等生辰的时候,再送同样的琉璃物件。”
黛玉轻点了点小角儿的脑门,嗔道:“你这促狭鬼!”
接过手链一数,发现只有四串,黛玉明白贾珺不知道湘云来了,一时有些为难。
迎春性子温婉,见状笑道:“想必珺哥儿不知道云妹妹到了,先把我这份给她,回头我再找他讨要便是。”
湘云立马站起来摆手:“那怎么行?君子不夺人所好,二姐姐的我不能要,等珺哥儿日后补给我就好,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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