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一听就急了,连声说道:“我不要!”
林建国压根没理他。
这件事里,阎解成怎么想,并不重要。
阎阜贵一时没接话,心里默默盘算着。
他想到那寡妇还带着孩子,又有个和阎解成差不多年纪的小叔子,不放心地问道:“建国,那寡妇……还带着孩子呢?”
“阎老师,我就随口一提,今天这事儿,看起来也不难解决。
等他们商量好赔多少,您把钱付了,事情也就了结了。”
“不过,后患肯定是存在的。
院里和轧钢厂这边知道的人不多,大伙儿也不是多嘴多舌的,自然不会往外传。”
“只是这寡妇娘家那边的人,往后会不会缠上你们家解成,这还真不好说。
咱们现在私了,万一之后他们不认,又去报案追究,到时候不管治安所还是保卫科,都会重新调查处理的。”
“您要是不信我说的,可以直接问问宁干警,他清楚。”
林建国说完,又指名让宁建国表态。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宁建国也开口了:
“林组长说得没错,这事儿,你们自己得想清楚。”
听他俩都这么说,阎阜贵心里更拿不定主意了。
阎解成他肯定要保,可要是花了钱又不娶这寡妇,难保对方以后不会翻案、秋后算账。
要是真娶了,等于又背上一个重担——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多一个寡妇加上两个孩子,就是三张嘴。
说不定连寡妇的小叔子,以后也得赖上他们阎家。
过了约莫两三根烟的功夫,陈红旗几人又走了进来。
“林同志,我们商量好了,一百五十块钱。”
说完,陈红旗有些不安地看向林建国。
他看得出来,这群人里能做主的就是林建国。
林建国却望向还在犹豫的阎阜贵——毕竟这钱得由他出。
“陈队长,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阎阜贵开口了。
陈红旗看了林建国一眼,见他点头,便答应了,带着阎阜贵走到外面。
过了好一阵,陈红旗和阎阜贵一起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
她低眉顺眼,穿着粗布蓝碎花上衣,就是人瘦了些,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
要是生活条件好一点,也该是个清秀的模样。
“三娃子,我跟你嫂子商量好了,解成同志和她结婚,以后就住到城里去。
你的婚事,解成他爸阎阜贵同志也答应帮忙出彩礼,五十块钱,够你娶个黄花闺女,再把房子修一修了。”
阎解成想反驳,可当着这么多人,没敢吱声。
陈三娃子也想说话,但在陈红旗的眼神下,还是闭上了嘴。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坏事变好事。
晚上大伙儿在大队部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桂花和解成同志办喜酒。
乡下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您看行吗,林同志?”
陈红旗安排妥当,又征求林建国的意见。
林建国看得出来,陈红旗在这个村里说话很有分量,几乎是一言九鼎。
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阎解成也顺势应下了这门亲事。
“爸,您怎么能为了一百块钱就把我卖了啊?我实在不想娶那个寡妇。”
等到只剩下阎阜贵和阎解成父子二人时,阎解成忍不住向父亲抱怨起来。
阎阜贵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阎解成一个耳光。
阎解成被打得愣住了——在阎家,阎阜贵虽然经常责骂子女,但动手打人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像这样直接扇巴掌的。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要是人家咬住不放,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解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学会自己过日子了。”
“今天给了这一百五十块钱,明天他就敢上门来跟你要工作、要房子,到时候你怎么办?这盆水一旦泼脏了,就再也清不了了。”
阎阜贵心中满是痛楚,既为儿子的不争气,也为那些白白损失的钱财。
阎解成娶了个寡妇,以后阎家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而且阎解成那份收入,他以后也别想指望了。
可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这是唯一能保住阎解成的路子了。
林建国说得没错,现在给钱只能暂时解决问题,难保对方日后不会翻旧账。
阎解成独自生着闷气,心里仍旧转不过这个弯来。
阎阜贵走近儿子,压低声音说道:“这结婚又不是不能离,你先委屈个一年半载,到时候找个理由把婚离了,他们也就不能再拿这事说事了。
你还年轻,好好工作攒点钱,城里姑娘咱们不敢高攀,但娶个乡下黄花闺女总还是有机会的。”
听了这番话,阎解成张了张嘴,脸上愤懑的表情渐渐消散了。
“你嘴巴给我严实点,这个打算只能烂在肚子里。
要是走漏了风声,以后你的死活我都不管了。”
阎阜贵仍不放心,又再三叮嘱儿子。
晚上的喜宴,阎阜贵主动掏出五块钱,找附近村民买了两只公鸡和一些鸡蛋,算是添了几个菜。
王桂花——也就是那个寡妇,如今成了阎解成的媳妇。
她今晚特意打扮了一番,要不是肤色稍黑,还真算得上是个美人。
林建国不由得拿她和秦淮如这个寡妇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秦淮如更标致些。
不过王桂花也不差,和于莉算是一个级别,只是年纪稍长,许是这些年来招惹的是非多了,身上带着几分风尘气。
至于阎解成,嘴上虽然一直说不情愿,可等王桂花戴着大红花走出来时,他眼睛都看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阎阜贵对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
他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能为儿子收拾烂摊子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建国,晚上能回去吗?”
阎阜贵向林建国询问道。
林建国也打算晚上回去——今晚月色明亮,路上光线足够,而且这条路他已经骑过一次,也算熟悉了。
“阎老师,您不陪解成他们明天一起回去吗?”
林建国还是多问了一句。
“今晚我得赶回去,明天还得给解成找个住处,先租着。
家里本来就挤,解成现在结了婚,还带着孩子,更住不下了。”
阎阜贵说了自己的打算。
其实他还有另一层考虑——早点回去,给阎解成在外面租个地方安顿下来,顺便把户口也分开,让他自己单过。
以后要是阎解成离婚,阎家的东西也就不用分给王桂花了。
他这个小学老师,虽没什么权势,但文件政策还是了解一些的。
如今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是离婚时女方强硬,男方的家产真要分走一半。
阎阜贵心里的盘算,林建国自然不清楚。
既然决定当晚回去,喜宴上也就没人再喝酒了。
阎解成就这样留在了寡妇家里。
至于是日子难熬还是乐不思蜀,没人关心。
深夜,林建国才骑着摩托回到四合院。
他先顺路把宁建国送回治安所宿舍,再折返回院。
“建国,我求你个事儿。”
一下车,阎阜贵喊住了正要骑车回轧钢厂的林建国。
“阎老师,您说。”
林建国停了下来。
“今天这事儿,麻烦你帮忙瞒着。
解成娶了个寡妇,老阎家这脸算丢尽了。
院里我也不打算办席了,实在丢人。”
阎阜贵说这话时脸红没红,林建国看不清楚——光线太暗了。
“没问题,您尽管放心,这事儿不算什么。”
林建国本也不是多嘴的人。
说完这句,他发动摩托,离开了四合院。
到了轧钢厂,他没把车骑进去,就停在厂门口。
有巡逻队在,不会丢。
这年头偷自行车的人多,但偷摩托的还真没见过——一来不好销赃,二来摩托车多是公家在用,丢了肯定严查,那可是要命的事。
四合院那晚,易中海一直没睡踏实,半睡半醒的。
他在中院,夜里安静,摩托声听得清楚。
等他走到前院,没见到林建国,只看到正要进屋的阎阜贵。
易中海喊了一声,阎阜贵停下脚步,开了门、点了灯,请他进去坐。
“老易,这回真麻烦你了。
教了这么多年书,自认也交了不少朋友,到头来肯帮忙的,还是你老易。”
阎阜贵语气感慨。
阎解成的事对他打击不小,唯一安慰的是,事情总算解决得还算圆满。
阎阜贵虽然爱算计,但在家人亲情面前,还是觉得人更重要。
“咱们十多年的老交情了,又住一个大院,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老阎。”
阎阜贵这番话,易中海听着十分舒心。
如今他追求不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养老问题。
而林建国的出现,正一点点填补这个空缺。
因此,如今他帮人时,功利心已不像剧情里那样重。
“这回多亏建国帮了大忙,要不是他穿着那身制服在那站着,事情还真没那么容易解决。”
阎阜贵也把功劳归于林建国。
他并不傻,说几句好话又不用花钱,自然挑好听的讲。
经过这一回,他对乡下的宗族势力也有了新的认识。
从前总觉得乡下人不过是泥腿子,上不了台面;可一旦遇上,他阎阜贵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如那句老话: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阎阜贵还托易中海帮另一个忙——把阎解成的工作岗位调到车间去。
虽说比宣传科辛苦,可阎阜贵认为,在车间当工人学徒,比在宣传科给许大茂当学徒要安稳得多。
阎解成这次出事,阎阜贵不得不怀疑,许大茂在背后下了黑手。
易中海不是不愿意收徒弟,只是不想收院里的人。
这年头师徒关系不比后世简单,师傅不仅要 ** 弟手艺,还得帮忙解决工作和家庭问题;徒弟自然也要付出更多。
易中海如今是轧钢厂的八级工,除了重要工件需要他亲手处理,平时主要做技术指导,顺便带带徒弟。
现在想成为他的徒弟并不容易,至少手艺得达到四五级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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