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去了趟治安所,把棒梗偷钱的事说了一遍。
文员记录在案,算是留了个临时档案。
以后会不会记进棒梗和秦淮如的个人档案,要不要通报轧钢厂,还得看贾家以后能不能改好。
“行,我明天跟小宁说一声,让他跟你去一趟。
不过这事你别急着站台,虽然听起来像是被仙人跳、被人下套的可能性挺大,但那个阎解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得让他吃点苦头。”
周抗日担心林建国一时冲动,无原则地给四合院的邻居撑腰。
那样就算事情暂时解决,以后隐患也多。
他挺看好林建国未来的发展,不想让他在这些小事上留下把柄。
“叔,我明白。
这次下去就是做个公证,不会偏袒阎家。
要是对方真觉得委屈,要阎解成坐牢,我也不会心软。”
林建国理解周抗日的顾虑,也做了保证。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这事也算是个警钟,现在规矩刚立起来,牛鬼蛇神还多,以后自己办事多留个心。
酒这东西,千万别贪杯,容易误事。”
周抗日语重心长地叮嘱。
早上,林建国先去了轧钢厂,找保卫科主任张兵。
运气不错,张兵正好在。
林建国把准备下乡帮阎解成解决纠纷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张兵考虑得比林建国更周全。
“一会儿你骑那辆三轮车去,会骑三轮吧?”
张兵问。
林建国点点头。
三轮车大同小异,以前骑过三轮摩托,偏三轮那种,虽然没骑过这种正三轮,但估计也不难。
“这事尽量私了,这种丢脸的事,闹大了对厂里影响不好。”
张兵简单解释了几句,又说:“你不是领了枪吗?今天带上。
乡下宗族观念重,带枪能起到威慑作用。”
林建国一听就明白了,回答:“主任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处理好。”
他拿着张兵批的条子,去运输队领三轮车。
轧钢厂的停车场停着好几辆三轮车。
“这车平时用得少,一般就你们保卫科有外出任务时才用。”
运输队负责保养的工人给林建国介绍了一下。
林建国选了辆看起来不算太旧的,拿钥匙 ** 去,转转油门把手,脚一蹬——没启动。
他也不停,一边拧油门一边连续蹬了十几下,摩托车终于“突突”
发动起来,冒着黑烟。
“厉害啊!”
保养工人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发动机如果长时间闲置,油路里容易进入空气,得多试几次才能顺利启动。
这一点,很多人并不清楚。
林建国上了车,一开始没敢骑太快。
毕竟是陌生的车,而且这年头的摩托车避震和转向都不太灵光,稳定性也比不上后来的车,还特别容易熄火。
他小心地骑着摩托出了厂门,这才敢提点速。
这时候路上机动车不多,用不着按喇叭,排气管声音一响,路人就自动让到一边。
偶尔有反应慢的,也会看一眼是什么车,但没人会站在路中间挡道。
林建国先骑车去了治安所,刚到门口,周抗日提到的小宁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宁全名叫宁建国,和林建国同名,一般人还真容易把他们俩的名字叫混。
“宁哥,上车。”
林建国招呼了一句。
“可以啊小林,三轮都骑上了。”
宁建国语气里透着羡慕。
他们治安所也有两辆三轮,平时舍不得用,一方面是油料紧张,另一方面这车老旧,容易坏,所里没人会修,还得请外面的师傅。
“厂里的,主任知道路远,特批的。”
林建国解释了一句。
两人都穿着制服,猛一看没什么差别,只是帽子和臂章不同:一个写“治安”
,一个写“公安”
。
至于保卫科的巡逻队,臂章上则是“保卫”
。
他们接着去四合院接阎阜贵,阎解成也在旁边。
“这位是?”
阎阜贵看到林建国带了生人,开口问道。
“治安所的同志,一起去。”
林建国没多解释,示意阎阜贵上车。
阎解成则倒坐在偏三轮的备胎位置上,硌得难受。
阎解成也没资格挑三拣四,要么自己走去昌平,要么就这么将就坐三轮。
以他目前身无分文的情况,靠两条腿走到乡下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阎阜贵本想问为什么带治安所的人,但看林建国神情严肃,也就没再多问。
路面坑洼,全是土路,颠簸得厉害。
摩托车避震又差,阎阜贵被颠得够呛,更惨的是阎解成,好几次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幸好这年头路上车少,扬尘不算严重,车上的人没吃进多少沙子。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中午才抵达目的地。
一进村,就有人迎上来询问。
林建国和宁建国都穿着制服,骑着军绿色的三轮摩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们大队长在吗?”
林建国坐在车上,居高临下地问道。
他这次专程为阎解成解决麻烦而来,姿态必须做足,不然会被村民看低。
张兵的意思是,事情能私下解决最好,厂里怎么处置阎解成是厂里的事,但一旦牵扯到公社地方,就算阎解成占理,最后丢脸的还是轧钢厂。
“大队长在会议室,我领你们去。”
搭话的村民连忙在前带路。
林建国又骑了一段,不少村民都看见了他们。
有人认出阎解成,赶紧跑去通知那位当事的寡妇。
“同志,你们是来办公事的?”
大队长自我介绍,姓陈,叫陈红旗。
看年纪,这名字大概是后来改的。
“陈队长,我这次是代表轧钢厂保卫科来的,这位是红星街道办治安所的宁干警。”
林建国也做了介绍,接着指了指身后的阎阜贵和阎解成,继续说道:
“陈队长,人我也带来了。
我就是想问问,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是没有,我这就把人铐走。
作风问题必须处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带着当事人去趟公社,我们也需要公社配合出个文件。”
林建国话音刚落,陈红旗还没反应,阎阜贵和阎解成先急了。
“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那寡妇床上了!”
阎解成吓得大喊,几乎想转身就跑。
林建国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不开窍,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
要真想抓人,早就在路上铐了,何必还来村里?
阎阜贵就精明多了,起初也着急,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事出在村里,想私了也得看村里的意思。
林建国这样问,是给村里一个台阶。
如果村里不想闹大,自然可以谈;如果执意公了,那就只能走程序。
陈红旗默默抽着烟袋,其他几个副队长和文书也跟着抽烟,屋里烟雾缭绕。
林建国的态度让他有些棘手。
自家事自家清楚,那个被睡的寡妇是他本家侄子的媳妇,守寡多年,风评本就不好。
过往也有赶脚行商在她家过夜被发现的例子,但孤儿寡母要养活几张嘴,做母亲的也是没办法。
只是这一次,撞上有点背景的人了。
陈红旗记得这侄媳妇和来放电影的许电影走得近,没想到这次竟算计到许电影的徒弟头上。
是的,村里人记不清许大茂的名字,一般都叫他“许电影”
。
当然,陈红旗也听得出林建国话里的意思。
公了,他自然不会拦着。
若是私了,也未尝不能商量。
陈红旗磕了磕烟锅,目光扫过林建国与宁建国身上的制服,开口说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苦命人,你们开个价吧。
只要合适,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红旗心里也烦乱得很。
他又瞥了一眼边上畏畏缩缩的阎解成,暗自想道:这么个胆小如鼠的瓜娃子,当初要是给他十块八块的,也不至于闹到整个大队都知晓。
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是十块八块能打发的?
陈红旗自然不清楚,阎解成虽长得眉清目秀,又是个城里人,口袋里却是真的没几个钱。
阎阜贵正要开口,林建国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
“两百块,没有两百块,这事没完。”
一个十**岁的小伙子突然站出来说道。
林建国看了他一眼,又转向陈红旗,眼神中透着询问——这小伙子是谁?他说的话能作数?
陈红旗脸上有些挂不住。
大人谈事,小孩子插嘴,确实不合礼数。
此刻,他完全没把林建国那张年轻的面孔也归为“小孩子”
一类。
“这是二娃子的弟弟,二娃子的媳妇,就是那个寡妇。”
陈红旗低声解释了一句。
林建国又看向阎解成,低声问:“这人,你认识吗?”
阎解成点点头:“原来他是那寡妇的小叔子,我还当是她儿子呢。”
“陈队长,两百块,这口开得太大了。
我们到外面等一会儿,你们商量一个合理的数?”
林建国没有还价,直接表示这个价格不现实。
其实他心里是认可这个数的——反正钱也不是他出。
但他不能让大队的人觉得这钱太好拿,否则后面指不定还会提什么要求。
“林同志,你们就在屋里歇着吧,我们去隔壁小屋谈。”
说完,陈红旗便招呼其他人出了屋,带着寡妇家的人和其他大队干部,进了另一间屋子。
林建国走到窗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也招呼宁建国过来一起坐。
至于阎阜贵和阎解成,他就不想多管了。
站也好,坐也好,随他们去。
“阎老师,你也可以考虑让解成娶了那寡妇。
她也就比解成大个十来岁,虽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
林建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议。
这话让阎阜贵有点动心。
自家这儿子,差不多是废了。
要不是轧钢厂的工作还悬在那儿,他真不想再管阎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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