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长沙太守韩玄凭栏而望,城外兵刃交击之声震得城砖微微颤抖。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刘备大军,眉头拧成一团,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城垛青砖。
“明公,” 参军巩志在旁轻声道,“关羽困城三日,却严令士兵不得惊扰百姓,城外民居毫发无损;张飞取武陵时,亦善待降兵降将,金旋太守至今安然无恙。刘备此举,可见其仁德之心。”
韩玄喉结滚动,沉声道:“我岂不知?可我乃朝廷任命的长沙太守,归降刘备,岂不是背主求荣?”
“明公此言差矣!” 巩志急道,“如今朝廷蒙难,曹贼伏诛,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此举何来背主?反观陆哲虽定北方,却未立刘氏正统;孙权割据江东,只求自保。唯有刘备,既具宗室之名,又怀仁德之心,长沙归降,实为保全百姓、延续汉室之举!”
韩玄犹豫不决,此时城门方向传来通报:“太守!刘备亲至城下,欲与太守面谈!”
韩玄一愣,随即咬牙道:“让他上来!我倒要看看这刘皇叔有何说辞!”
片刻后,刘备身着素色锦袍,不带一兵一卒,仅携简雍缓步登上城楼。他目光温和,望着满面戒备的韩玄,拱手笑道:“韩太守,久仰大名。备今日不请自来,只为长沙百姓,不为疆场厮杀。”
韩玄冷哼一声,按剑道:“刘皇叔率军围城,却言只为百姓?莫非是要劝我归降?”
“正是。” 刘备坦然点头,目光扫过城下耕作依旧的农户,“备围城三日,未放一箭伤及百姓,未焚一间民房,太守可知为何?”
韩玄沉默不语。
“因为备深知,战火之下,最苦的是黎民百姓。” 刘备语气凝重,“长沙乃荆南富庶之地,若强行攻城,刀兵相见,必是尸横遍野、生灵涂炭。太守为官一任,难道忍心见自己治下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韩玄面色微动,嘴唇翕动,却未言语。
刘备继续道:“备虽起兵讨贼,却从未想过凭借武力欺压州郡。零陵刘度、武陵金旋,归降之后皆得保全爵位,依旧治理地方;城中官吏,只要尽心为民,备一概重用。太守若归降,备愿上表朝廷,保你依旧镇守长沙,只是共扶汉室、抵御外侮,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你此言当真?” 韩玄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最担心的,便是归降后失去权位、宗族受牵连。
“备以汉室宗亲之名立誓!” 刘备抬手抚胸,“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目光诚恳,“如今陆哲雄踞北方,孙权虎视江东,荆南若不能同心协力,必遭兼并。备所求,并非一己之私,而是为保全荆南百姓,为汉室留存一线生机。太守若信得过备,便与备携手;若不信,备即刻下令撤围,另寻他路,绝不伤及长沙一草一木。”
韩玄望着刘备坦荡的眼神,又想起城外关羽的神勇、城内百姓的期盼,心中防线彻底崩塌。他长叹一声,掷剑于地:“罢了!刘皇叔仁德之名,果然名不虚传!韩玄愿率长沙军民归降,共扶汉室!”
刘备大喜,上前握住韩玄的手:“太守深明大义,长沙百姓有福了!备在此谢过太守!”
“皇叔客气了。” 韩玄苦笑道,“若非皇叔宽宏大量,韩玄险些酿成大错。”
刘备转身下令:“传我将令,大军入城,严守军纪,不得擅入民宅、不得强征财物!违令者,军法处置!”
消息传开,长沙城内一片欢腾。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迎接刘备大军入城,而韩玄与刘备携手登城、共商大计的场景,也成为荆南大地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
许昌城外,一人身着绯红劲装,腰束玉带,虽怀抱幼童,却难掩眉宇间的果敢飒爽,正是公孙瓒之女公孙宝月。另一侧,甄姬(甄氏)身着月白锦裙,发挽螺髻,仅以一支玉簪固定,容貌 “颜色非凡”,气质温婉娴雅。她手中捧着一卷书简,正是昔日在邺城时研读的典籍,此刻望着窗外景致,想起陆哲平定北方、解救邺城百姓的恩德,嘴角泛起浅浅笑意。昔年邺城破后,她本深陷困境,幸得陆哲派人妥善安置,如今乱世渐平,终于能来许昌团聚,心中满是安定。
公孙宝月,转向甄姬,温声道:“甄姬妹妹,一路劳顿,可还习惯?”
甄姬颔首回应:“多谢姐姐关心,有将军派来的人照料,一切安好。如今中原安定,能得一处安稳居所,研读典籍、教化孩童,便是此生之幸。” 她聪慧博学,素有贤名,乱世中仍不忘劝人赈济灾民、善待亲族,此刻提及未来,眼中满是对太平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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