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黛玉身边,低声问:“林妹妹,可还喜欢这里?”
黛玉看了一眼那片青翠的竹林,轻声道:“很喜欢。这里的竹子,比我们家里的还要清幽。”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贾玦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或者,干脆就住在这里。”
黛...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轻轻啐了他一口,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贾玦笑了笑,又看到史湘云正趴在一个小池塘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水里的金鱼。
“云妹妹,看什么呢?”
“玦哥哥你看,这鱼好肥啊!肯定很好吃!”史湘云回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周围的姐妹们都笑了起来。
贾玦也乐了,故意逗她:“想吃?行啊,回头我让人捞几条,给你做红烧的、清蒸的、糖醋的,让你吃个够。”
“真的吗?太好了!”史湘云拍着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旁的宝钗掩嘴笑道:“云丫头就是个实心眼儿的,玦兄弟说什么她都信。这观赏的金鱼,哪里是能吃的。”
史湘云这才反应过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跺着脚道:“玦哥哥你又欺负我!”
众人笑得更欢了。
贾玦又看向另一边,探春和迎春、惜春正站在一起。惜春拿着画板,正在快速地勾勒着眼前的景色。
迎春则安静地看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而探春的目光,却不在景色上,她正仔细地观察着花园的布局,甚至还伸手摸了摸一座假山的石料。
“三妹妹在看什么?”贾玦走了过去。
探春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只是在想,这么大一个园子,光是打理就要不少人手和银子吧?这里的假山石料,好像都是从太湖运来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贾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不愧是探春,别人都在看热闹,她却在看门道。
“以后府里的产业,都交给你打理,这点开销算什么。”贾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探春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有些激动地看着贾玦,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贾玦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给了自己一个想都不敢想的舞台。
迎春在一旁听着,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但更多的是为探春感到高兴。她现在住在宁国府,每日跟着秦可卿学着管家理事,虽然还是有些胆怯,但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她看着贾玦,小声地道了句:“玦哥哥,这里真好。”
“二姐姐喜欢就好。”贾玦温和地笑了笑。
他知道,对迎春,不能逼得太紧,要慢慢来。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将整个花园逛了一遍。贾母虽然年纪大了,但今天精神头十足,一点也不觉得累。
回到正厅,午宴已经备好。
山珍海味,水陆俱陈,满满当当地摆了十几桌。
贾玦身为主人,自然要招待前来道贺的各位王公大臣。而女眷这边,则由贾母坐镇,王熙凤、尤氏、秦可卿等人张罗着。
宴席上,众人对这座国公府的奢华和贾玦的圣眷正浓,又是一番感叹和恭维。
贾府的姑娘们,看着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的贾玦,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这个曾经在府里并不起眼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棵真正的参天大树,成为了整个家族的擎天之柱。
一天的喧闹过后,宾客散尽。
贾玦送走了贾母和众姐妹,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正厅里。
他看着这座属于自己的府邸,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从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穿越者,到如今权倾朝野的镇北国公,他一步步走来,靠的是自己的谋划和狠辣。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爬得越高,盯着他的人就越多,想让他摔下来的人也越多。
前方的路,只会更加凶险。
不过,他不在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伸爪子,他就剁了谁的爪子!
乔迁的喧嚣渐渐散去,镇北国公府的生活步入了正轨。
贾玦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处理抄家后续的庞大公务,以及在锦衣卫和京营之间来回奔波,整顿兵马,安插亲信。
探春和迎春也正式搬到了国公府居住。
贾玦专门为她们二人开辟了一个雅致的院落,名为“风雨轩”,取“风雨不动安如山”之意。
探春正式接手了贾玦名下的几家绸缎庄和珠宝行,每天跟着派来的老掌柜学习,劲头十足。
她身上那股子不甘平庸的锐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迎春则依旧在贾玦的“地狱式训练”下,学习查账和下棋。
虽然每天都被贾玦骂得眼圈红红,但她已经不再轻易掉眼泪了,眼神里也渐渐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坚韧。
黛玉虽然还住在荣国府,但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有时候是陪着姐妹们说笑,有时候是独自一人来到贾玦的书房,看书,练字,或者只是静静地待着。
国公府里,似乎处处都留下了她的身影和气息。
这一日,早朝。
气氛与往常有些不同,多了一丝凝重。
贾玦站在武将之首,眼观鼻,鼻观心,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果然,朝会刚一开始,一名从河南星夜兼程赶回来的官员,就扑通一声跪倒在金銮殿上,声音嘶哑地哭喊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黄河……黄河决堤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景元帝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官员哭得更厉害了:“陛下!今年雨水过多,黄河中游水位暴涨,于半月前在河南境内一带决口!大水一泻千里,冲毁了河堤,如今……如今整个曹州府、归德府、东昌府,尽数被淹!大水滔天,一发不可收拾啊!”
嗡的一声,整个金銮殿都炸开了锅。
“什么?河南山东都淹了?”
“这可是朝廷的粮仓和税赋重地啊!”
“天灾!这是天灾啊!”
官员们议论纷纷,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贾玦的心也是猛地一沉。
黄河决堤,这可不是小事。
河南、山东,那是中原腹地,人口稠密,良田万顷。
这一淹,得有多少百姓遭殃?
景元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地盯着那名官员,一字一句地问道:“伤亡如何?有多少百姓受灾?”
官员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湿漉漉的奏折,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这是沿途统计的初步数据……大水来得太快,沿途村庄城镇,几乎无一幸免。粗略估计,受灾百姓……不下百万!其中,至少有十几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还是半个月前的数据,如今……如今只怕更多!”
“百万百姓……”景元帝身子一晃,险些坐不稳。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恐怖的数字给震住了。
这已经不是天灾了,这是国难!
“运河呢?”贾玦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那报信的官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
“回国公爷,运河……运河也出事了。黄河决堤的泥沙俱下,冲入了运河河道,再加上沿途一些小河道也跟着泛滥,导致……导致从山东到京城这一段的运河,多处堵塞,漕运已经彻底中断了!”
贾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麻烦了。
漕运中断,意味着南方的粮食和物资,暂时都运不到京城来了。
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储备充足,但城里可是有上百万张嘴要吃饭。
如果只是短时间堵塞,倒也无妨。可听这架势,想要疏通运河,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一旦京城的粮食储备出现问题,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景元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立刻传旨!命工部、户部、兵部,所有官员即刻到议事殿!朕要亲自商议救灾事宜!”
“另外,立刻开仓放粮,调集物资,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救人!”
皇帝的咆哮声,在金銮殿上空回荡。
……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深处。
几位穿着常服,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贵气的老者,正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默默地喝着茶。
这里的气氛,比金銮殿还要压抑。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清瘦的老者。他端着茶杯,手很稳,但眼神却阴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
他正是当今宗室之中,辈分最高,也是实力最雄厚的裕亲王。
“都听说了吧?”裕亲王放下茶杯,缓缓开口。
其余几位亲王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个看起来脾气比较急躁的康亲王忍不住说道:
“皇兄,这可是天灾,国难当头,我们……”
“天灾?”裕亲王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天灾,有时候也是人祸。对我们来说,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众人皆是不解地看着他。
裕亲王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说道:“忠顺王是怎么倒的,你们都忘了?”
提到忠顺王,在场的几位亲王脸色都微微一变。
他们和忠顺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利益往来,忠顺王被连根拔起,贾玦那抄家的狠辣手段,早就让他们心惊胆战,如坐针毡。
“那是因为他自己作死,谋反的证据被贾玦抓住了!”康亲王辩解道。
“证据?”裕亲王嗤笑一声,“没有证据,贾玦就不会制造证据吗?你们还没看明白吗?贾玦,就是皇帝养在手里的一把刀!一把专门用来对付我们这些宗室藩王的刀!忠顺王是第一个,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皇帝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嫌我们占着爵位,耗着钱粮,碍着他的眼!以前他没有刀,拿我们没办法。现在,他有贾玦了!”
裕亲王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上。
是啊,贾玦的崛起太快了,手段太狠了。抄家灭族,眼都不眨一下。如今又手握锦衣卫和京营,权势滔天,圣眷正浓。
谁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再这么下去,我们一个个都得步了忠顺王的后尘,被他抄家灭门,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裕亲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
“那……那我们能怎么办?”一个胆子小点的亲王颤声问道,“他现在手握重兵,圣眷在身,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硬斗,当然是斗不过的。”裕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是,我们可以让他自己倒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幽幽地说道:
“他贾玦不是能耐吗?不是战无不胜的军神吗?不是被百姓奉为救世主吗?”
“那好,我们就先让这神京城,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裕亲王猛地转过身,眼神阴鸷地盯着众人。
“黄河决堤,漕运中断。京城的粮食,运不进来了!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从现在开始,动用我们所有的人脉,所有的银子,不惜一切代价,把京城各大粮行,所有市面上的存粮,全部给本王买下来!一粒都不要剩下!”
“皇兄,你这是要……”康亲王大惊失色。
“我要让京城的粮价,飞到天上去!我要让这满城的百姓,都买不起一粒米!我要让他们饿肚子,让他们恐慌,让他们绝望!”
裕亲王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和恶毒。
“他贾玦不是想当救世主吗?我倒要看看,当这百万饥民的怒火烧起来的时候,他这个救世主,怎么救!”
“我倒要看看,他那座金碧辉煌的国公府,能不能挡得住百万饥民的滔天怒火!”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亲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招,太毒了!
这是要拿全城百姓的性命,来做他们和贾玦博弈的棋子啊!
“可是……可是皇兄,这么做,万一失控了,我们……”
“没有万一!”裕亲王厉声喝道,“不反抗,就是等死!反抗,还有一线生机!你们自己选!”
“贾玦这把刀太快了,太锋利了,再不让他钝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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