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站在四合院的门楼前,指尖拂过斑驳的门环,铜环上的绿锈蹭在指尖,带着时光沉淀的凉意。门内的石榴树又发了新芽,嫩绿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一如他离开时的模样,只是院墙上的爬山虎又蔓延了几分,将青砖遮得愈发严实。
历时近两年的丈量之旅,终于画上了句点。
从山海关到珠江口,从黄土高坡到江南水乡,他的足迹遍布大半个华夏。空间里的物资早已堆成了山——百年野山参装了满满几大箱,梅花鹿群突破了五百头,黄金白银堆成了小山,还有无数收集来的种子、老物件、珍稀皮毛……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山河拳意”,心境也在这趟旅程中变得愈发沉稳开阔。
散出去的粮食更是不计其数。从东北的玉米、小米,到江南的大米、面粉,他以“以物易物”的名义,悄无声息地将空间里过剩的粮食送到了最需要的人手中。那些感激的眼神、质朴的道谢,成了他这段旅程中最温暖的注脚。
“回来了。”隔壁的三大爷正好端着鸟笼出门,看到沈言,愣了一下才认出来。这两年沈言容貌几经变化,如今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倒让老邻居有些生疏。
“三大爷,忙着呢。”沈言笑着点头,语气自然。
“这是……走了不少地方吧?”三大爷打量着他,见他皮肤黝黑了不少,眼神却亮得惊人,身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不像从前那般疏离,倒多了几分温润。
“瞎逛,看看外面的光景。”沈言没多解释,推门进了院子。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住的这间屋子落了层薄尘,桌上的茶盏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他没急着打扫,先走到墙角的水缸边,舀了瓢水,手指刚触到水面,丹田的“丹”便轻轻一颤,一股熟悉的亲切感涌了上来——这方小院,终究是他在这个时代扎根的第一处地方。
但他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了。
旅途的见闻,让他对这个时代的风浪有了更清醒的认知。饥荒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而他隐约能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前世的记忆虽然模糊,却足以让他明白,未来几年的京城,将是风波最烈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沈言”这个身份的前任,实在太过扎眼。
那个留洋归来的富家子弟,张扬、高调,在京城的圈子里得罪了不少人,又与某些敏感人物有过交集。虽然沈言穿越后一直低调行事,刻意淡化存在感,但“前任”留下的痕迹,就像埋在土里的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引爆。
他不想被卷入无端的风波。
有空间这等逆天之物,有一身丹劲修为,有花不完的财富,他完全可以找个安稳地方,潜心修炼,逍遥度日,犯不着留在京城这是非之地,陪着别人“折腾”。
“去香港。”这个念头在旅途中就已成型,此刻回到四合院,愈发坚定。
香港此时虽是英国殖民地,却相对安稳,中西交汇,信息灵通,适合低调蛰伏。更重要的是,那里是自由港,方便他接触外部世界,无论是将来拓展生意,还是寻找更多修炼资源,都比困在京城更有优势。
决定已下,便要尽快行动。
他不打算声张,甚至不打算和院里的邻居道别。这种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他要做的,是像一阵烟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接下来的几天,沈言开始不动声色地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其实更像是“清空”。
他先是将屋里的家具、衣物、书籍一一收进空间——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却带着生活的痕迹,留着徒增破绽。然后是院子里的杂物,劈好的柴火、闲置的农具、墙角的水缸,甚至连院门上的铜环,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卸下来收进了空间。
他做得极为隐蔽,总是趁着深夜或凌晨动手,神识笼罩着整个四合院,确保没有任何人察觉。丹劲修为让他的动作轻如狸猫,收东西时连一丝风声都不会惊动邻居。
几天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时,这间屋子已经彻底空了。
墙壁干净,地面扫得光洁,仿佛从未有人住过。只有院角那棵他亲手栽下的香椿树,还在默默证明着这里曾有过主人。
“最后一步了。”沈言站在空荡荡的屋里,深吸一口气。
他走到墙角,用特制的工具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是他早就挖好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沈言”的身份证明、几张银行存单,还有一些零碎的票据——这些是他必须带走的“身份凭证”。
将盒子收进空间,他又仔细将地砖复位,用泥土填补缝隙,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眼神平静无波。没有留恋,也没有不舍,就像告别一段早已翻篇的往事。
离开四合院时,天刚蒙蒙亮,胡同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没有走大门,而是借着围墙的阴影,几个起落便翻出了胡同,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没有惊动任何巡逻的人员。
他没有直接去火车站或码头,而是先去了城郊的一处隐蔽仓库——这是他早就租下的地方,里面存放着一些“不方便”放在空间里的东西。
仓库里堆满了十几个大木箱,里面装的是他从各地收集来的古董字画、珍稀药材,还有几箱精心挑选的黄金。这些东西体积大、价值高,直接从四合院运走太扎眼,他早就计划好在这里中转。
沈言打开仓库门,神识一扫,确认周围无人后,抬手一挥,十几个大木箱便凭空消失,被收入空间的“贵重物品区”。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仓库里瞬间空空如也。
他锁好仓库门,将钥匙扔进旁边的排水沟——从此,世上再无这个仓库与他相关的痕迹。
接下来,是前往香港的路线。
他没有选择官方的通关渠道,而是早就联系好了一条“水路”——几个常年在粤港之间走私货物的渔民,只要给足钱,就能悄无声息地将人送到香港。
沈言换上一身普通的短打,背着一个不起眼的包袱(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做做样子),混在前往南方的流民队伍中,朝着广州方向出发。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装作一个普通的逃难者,吃粗粮,睡草棚,和流民们一起挤在闷罐火车里,忍受着污浊的空气和颠簸的路途。丹劲修为让他完全能轻松应对这一切,甚至能在嘈杂的环境中安然打坐,滋养丹田的“丹”。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和他一样南下的人,有商人,有学生,有普通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盼。沈言默默跟在队伍中,像一滴水融入洪流,无人注意。
半个月后,他抵达了广州。
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他在一个偏僻的码头找到了那几个渔民。为首的是个精瘦的汉子,绰号“水老鼠”,眼神警惕,接过沈言递过去的两根金条后,脸色才缓和下来。
“夜里走,风大,坐稳了别出声。”水老鼠言简意赅,将他领到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旁。
渔船很小,只能容下四五个人,舱底堆满了咸鱼,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沈言毫不在意,弯腰钻进船舱,找了个角落坐下。
深夜,渔船悄无声息地驶出码头,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香港方向驶去。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进船舱,沈言透过狭小的舷窗,望着远处模糊的海岸线。京城的四合院、旅途中的山川、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一在脑海中闪过,最终都归于平静。
他知道,此去香港,前路或许也有未知的挑战,但至少能避开即将到来的风波,给自己一个安稳的修炼环境。
空间里,鹿群在草原上奔跑,灵泉在山谷间流淌,无数物资静静堆放,散发着安稳的气息。丹田的“丹”缓缓旋转,山河拳意在体内流淌,与海风的韵律渐渐相合。
“就这样,挺好。”沈言闭上眼睛,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张扬,不纠缠,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循着自己的武道之路,安稳前行。这或许不是最波澜壮阔的选择,却是最适合他的归宿。
小船在夜色中继续前行,像一片柳叶,悄无声息地滑向远方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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