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家宴散后,太姒拉着苏妲己去了后院的暖阁,说要给她看些新做的衣裳。伯邑考与姬发则陪着姬昌在书房说话,案上摊着西岐的舆图,烛火在图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南边的水渠,按你信里说的法子改了弯道,水流确实稳了许多。”姬昌指着舆图上的河道,指尖划过代表水流的线条,“只是沿岸的堤坝还需加固,开春雨水多,怕出纰漏。”
伯邑考点头:“明日我去看看,若有缺口,正好趁着农闲让百姓们一起修补,既稳固了堤坝,也能给大家添些口粮。”
姬发在一旁插言:“我也去!上次我跟着工匠学了怎么夯土,保证能派上用场。”
姬昌看着两个儿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好,你们兄弟俩一起去,我放心。”他顿了顿,忽然看向伯邑考,“考儿,你这次回来,打算……”
“爹,”伯邑考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坚定,“我想留在西岐。不是一时半会儿,是长久留下。”他拿起案上的一支笔,在舆图上西岐城的位置轻轻点了点,“这里有您和娘,有发儿,有百姓,是我的根。”
姬昌的喉结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烛火映着父子三人的身影,将舆图上的山河都染得暖了几分。
另一边的暖阁里,太姒正给苏妲己展示一匹素色的云锦:“这是江南送来的料子,做件春衫正好,你皮肤白,穿这个肯定好看。”
苏妲己摸着光滑的锦缎,轻声道:“多谢王后厚爱。”
“别总叫我王后,”太姒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慈爱,“以后就跟着考儿叫我娘吧。我看你和考儿情投意合,等过些日子,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也好让我了却一桩心事。”
苏妲己的脸颊瞬间红了,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却轻轻“嗯”了一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像落了片温柔的雪。
夜深时,伯邑考送苏妲己回客房,两人并肩走在廊下,廊边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将影子晃得忽长忽短。
“我娘……”伯邑考刚开口,就被苏妲己打断。
“我都听娘说了。”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灯笼还亮,“伯邑考,我愿意。”
伯邑考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指尖都有些发烫。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了三下,正是三更天。西岐的夜很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着风里的花香,一起融入了这安稳的月色里。
廊下的风带着夜露的微凉,拂过两人交握的手,苏妲己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松开。伯邑考放慢脚步,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像镀了层细碎的银霜。
“之前总想着,等把西岐的水渠修完,把田埂整得再平些,就跟你说这事。”他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这夜里的静,“没想到娘倒先提了。”
苏妲己抬头时,正撞上他眼里的光,那光里映着灯笼的暖,也映着她的影子。“我也没想过……”她顿了顿,脸颊又泛起红,“原以为还要等很久。”
“不等了。”伯邑考握紧她的手,往客房的方向走得更稳了些,“该修的渠会修好,该种的田会种满,该有的日子,咱们一天也不耽搁。”
客房门口的灯笼还亮着,太姒派来的侍女正候在廊下,见两人过来,屈膝行了个礼便退下了。苏妲己推开门时,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屋里的烛火应声晃了晃,照亮了案上叠着的新衣料——太姒下午让人送来的,除了那匹云锦,还有几匹浅碧色的绸子,说是开春做嫁衣正好。
“你看,娘都备着呢。”伯邑考笑着指给她看。苏妲己走过去,指尖抚过绸子的纹路,忽然转身从妆匣里拿出个小布包,递给他:“这个给你。”
布包里是枚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个“考”字,边角被摩挲得发亮。“去年你去东边治水,我就想着刻个牌儿,怕你忘了回家的路。”她声音低低的,“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伯邑考把木牌揣进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怎么会忘。西岐的月亮圆,西岐的人亲,西岐有你,我往哪儿走啊。”
窗外的梆子声又敲了两下,四更天了。远处的田埂上,有早起的农人已经点亮了马灯,影影绰绰地往地里去。伯邑考望着那点光,忽然说:“明日我陪你去看新开的秧苗?去年试种的早稻,该冒芽了。”
苏妲己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烛火还暖:“好啊,顺便看看你修的水渠,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水流畅得很。”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芯又跳了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挨着,像幅没画完的画,只等着来日的晨光,添上最鲜亮的那笔。
烛火在案头明明灭灭,映着伯邑考指尖的木牌,那“考”字的刻痕里仿佛藏着月光。苏妲己挨着他坐下,听着窗外的虫鸣渐稀,远处的鸡叫隐隐约约爬过墙头。
“你说,等秧苗长高了,咱们在田埂上种点向日葵好不好?”她忽然开口,声音软得像刚晒过的棉花。
伯邑考摩挲着木牌,侧脸在光里泛着柔和的轮廓:“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重瓣的还是单瓣的?我让人从南边捎花种来。”
“就要最普通的那种,”她晃着腿,鞋尖轻点着地面,“黄灿灿的一大片,跟着太阳转,多热闹。”
他低头笑,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柜里翻出个陶罐,倒出半罐瓜子:“去年收的,炒了点,你尝尝。”
瓜子壳在掌心嗑出轻响,混着彼此的呼吸,在屋里织成张温软的网。苏妲己忽然抓起一把瓜子,塞到他手里:“快吃,不然都被我吃光了。”
他刚要放进嘴里,就被她按住手:“等等!”她凑近,替他吹了吹壳上的灰,“好了,吃吧。”
窗外的天渐渐泛出鱼肚白,第一缕光从窗纸透进来时,伯邑考看着她沾了点瓜子壳的嘴角,伸手替她拂去。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像被晨光烫了下,又像被春风拂过,心里头痒痒的,却甜得踏实。
“走,”他拉起她,“去看日出。”
田埂上的露水打湿了鞋,远处的河面闪着碎金似的光,向日葵花种还在陶罐里,但他们好像已经看见,一大片金黄在风里摇啊摇,摇得岁月都发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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