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溶在外卖站点象征性地露了个脸,打卡机“嘀”的一声,记录下江大兵王今日份的“爱岗敬业”。
然后,他车头一扭,小摩托突突突地喷着不太环保的尾气,目标明确——江南会馆。
今天过去,两件正事。
第一件:练拳。
这具身体,底子太差了!
软绵绵的,像没发酵好的面团!
末世里那些能劈山裂石的杀招,现在使出来跟老太太打太极似的,威力十不存一!
这怎么行?
万一哪天那个住在cbd顶层的女人真找上门来抢闺女,他拿什么保护蓓儿?
靠嘴炮吗?
必须把筋骨重新练起来!
不求恢复到巅峰,至少得能一招制敌,把潜在威胁摁死在摇篮里!
为了闺女,这拳头,得硬!
第二件:催学校。
辛红姬答应帮忙找好学校的事,可别黄了。
虽然闺女嘴上不说,但江水溶心里门儿清,现在那破学校,蓓儿待得不痛快。
这事得催催,小祖宗的任务优先级最高。
小摩托熟门熟路地驶向那片白墙黛瓦的奢华地界儿。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正是深夜。
辛红姬那位于欧洲某古堡里的母亲,正对着平板电脑上女儿发来的“相亲对象资料合集”愁眉不展。
一个都看不上!
这死丫头眼光怎么这么挑?
她心烦意乱地拿起手机,想找个人吐槽,手指下意识就拨通了赵纯然的电话——
这个女儿最信任的特助,总能知道点内幕。
电话几乎是秒通。
“喂?纯然啊,是我。”
辛母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的优雅,“红姬最近怎么样啊?又在忙她那会馆?相亲对象看了吗?有反馈没?”
赵纯然刚处理完一份文件,正想喝口咖啡提神,闻言立刻打起精神,斟酌着措辞:
“辛总一切都好,会馆运营顺利。相亲对象资料……辛总说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细看。”
“忙忙忙!就知道忙!”
辛母不满地抱怨,“她那点事业,能有终身大事重要?纯然,你是她身边人,得帮我多劝劝她!对了,她最近除了会馆,还忙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赵纯然脑子飞速运转,筛选着辛红姬最近的行程和交代的任务。
忽然,她想起辛总昨天还特意叮嘱她跟进几家顶级私立幼儿园的资料,说是一个朋友托付的。
这事应该能说吧?
显得辛总热心助人。
“哦,辛总最近还在帮一个朋友打听几家优质的私立幼儿园,让我整理资料呢。”
赵纯然如实汇报,语气轻松。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足足过了五秒钟。
“什——么——?!”
辛母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和震惊,瞬间穿透听筒,差点把赵纯然的耳膜震破!
“你!说!红!姬!她!在!打!听!幼!儿!园?!”
“是、是的,阿姨……”
赵纯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想解释,“是帮一个朋友的孩子……”
“朋友的孩子?!”
辛母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尖锐,带着一种“你休想骗我”的愤怒,根本没给赵纯然把话说完的机会!
连珠炮似的咆哮瞬间炸响:
“我说她怎么死活不去相亲!怎么对介绍的对象挑三拣四!原来!原来是在外面连孩子都有了!都上幼儿园了?!这死丫头!瞒得可真紧啊!天哪!都好几岁了!她……她……”
辛母的声音因为极度震惊和愤怒而颤抖着,语无伦次:
“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还有没有这个家!这么大的事!我……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不行!我得立刻回去!马上!立刻!马上!纯然!这事你先别跟任何人说!尤其不能让她爸和家族里那些老顽固知道!听到没有?!我订机票!现在!立刻!马上!”
“阿姨!不是!您听我说完!是朋友!是江……”
赵纯然急得满头大汗,拼命想插话解释清楚这个天大的误会。
“嘟…嘟…嘟…”
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粗暴挂断的忙音。
赵纯然:“……”
她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机还贴在耳边,仿佛石化了一般。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那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的茫然、震惊、以及巨大的社死尴尬!
完了……
这下篓子捅大了!
阿姨这脑补能力……
不去写豪门狗血剧真是屈才了!
辛总要是知道因为自己一句话,她妈正火速杀回国“捉拿外孙”……
赵纯然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危机!
她捧着手机,欲哭无泪,脑子里天人交战:
告诉辛总?
不行不行!
辛总那个暴脾气,知道亲妈因为这种离谱误会杀回来,还不得当场爆炸?
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没好果子吃!
不告诉?
那等阿姨真杀到门口,辛总毫无准备,场面岂不是更爆炸?
自己更死无葬身之地!
或许……
阿姨只是气头上说说?
睡一觉就忘了?
根本不会真回来?
嗯!
一定是这样!
豪门贵妇哪能说走就走?
赵纯然努力进行着自我催眠,试图把这颗“定时炸弹”暂时埋进心里最深的角落。
就在这时。
“嗨!小赵!你好啊!”
一个充满活力、带着点痞气的男声,毫无预兆地、极其洪亮地在安静的前厅响起,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正沉浸在自己悲惨脑补世界里的赵纯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的招呼吓得魂飞魄散!
“啊——!”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手一抖!
“啪啦!”
那只昂贵的、刚刚经历了“乌龙风暴”的手机,再次脱手而出,以一个极其惨烈的抛物线,狠狠摔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
屏幕朝下!
赵纯然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碎得比屏幕还彻底!
她手忙脚乱地弯腰捡起手机,翻过来一看——
很好,蛛网纹路已经布满了整个屏幕。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时总是冷静自持、带着职业距离感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瞪着罪魁祸首——
那个穿着外卖制服、一脸无辜(?)地站在门口的江水溶!
“江!水!溶!”
赵纯然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因为愤怒和惊吓而微微发颤,白皙的脸颊气得泛红,
“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声?!打招呼能不能轻点?!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我手机都摔了!”
她心疼地看着自己屏幕碎裂的手机,又气又恼,狠狠剜了江水溶一眼,仿佛他是这一切灾难的源头(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导火索),然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生人勿近,尤其江姓人士滚远点”的杀气。
江水溶:“……”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赵纯然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地上并不存在的手机残骸(已经被捡走了),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加困惑。
“这小赵……今天吃枪药了?还是大姨妈来了?火气这么大?”
他小声嘀咕着,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个插曲,转身熟门熟路地朝着辛红姬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他连象征性的敲门都省了,直接握住门把手,“咔哒”一声拧开,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辛红姬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她那张夸张的大班椅里,秦庆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
见江水溶这么“不见外”地闯进来,辛红姬非但没生气,反而眼睛一亮,率先开口:
“哟!哥!来得正好!正想找你呢!”
她身体前倾,带着点兴奋,“周末,登台打一场,有没有问题?”
“周末?”
江水溶随手带上门,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秦庆旁边,自顾自地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随意得像在自己家,“行啊,没问题。”
反正周六日蓓儿不用上学,他抽个把小时过来揍个人,就当活动筋骨了。
“对手是谁?”
他吹了吹滚烫的茶水,随意问了句。
“对手?”
辛红姬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兮兮的笑容,卖起了关子,“呵呵,你猜?”
旁边的秦庆是个实在人,直接揭晓了答案:“是天玺会馆的宣凯。”
“宣凯?”
江水溶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眉毛微挑,“就那个吃里扒外,卷了你们钱跑路的那个?”
他放下茶杯,啧了一声,“世界真小啊。”
“就是他!”
辛红姬一拍桌子,恨恨地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这王八蛋!最好这次能打爆他的狗头!让他知道背叛老娘的下场!”
“呵……”
江水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
宣凯这种行为,在末世里,是要被挂墙头风干的。
背叛者如果不付出代价,那确实太恶心人了。
不过……
在这里,直接打爆一个人的头,好像叫“杀人”?
后果是……坐牢?
那他的蓓儿怎么办?
谁来照顾?
他略一沉吟,抬起头,用一种探讨“今晚吃啥”的平常语气,非常认真地看向辛红姬,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
“要不……先断他两根肋骨?”
他比划了一下,补充道:
“够本了吧?又能让他疼得长记性,又不至于进去吃牢饭,影响我接闺女放学。”
辛红姬:“……”
秦庆:“……”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辛红姬脸上的恨意僵住了,秦庆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两人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江水溶——
这位爷,对法律的认知尺度,是不是有点过于……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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